魔君聽她這打哈哈的話倒是笑了起來,那笑聲肆意又好聽,笑中還帶著幾分捉弄得逞的暢快。
顧常歌明白,這男人就是把她當小孩逗!他與這人見過嗎,要不要那么惡趣味???
可當顧常歌再仔細的看看后,越發(fā)覺得眼前的身影在哪見過,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來。
等不及她細想,魔君卻是略過她朝那一臉憋氣的四皇子云霄說道:“既她說你算個好人,那你便起來吧!”
這魔君還真是喜怒無常??!所有人心頭都閃過這一念頭。
“云霄謝過魔君!”
云霄也是扯出了原先那般燦爛的笑容,道了謝,忍著膝蓋的酸脹發(fā)麻,勉強站了起來。
實在不是他身體嬌弱,他也是個身體健碩的魂師了,可魔君的威壓卻比巨石沉重,壓的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只是站起來后,四皇子云霄又看了看被擒住的何家兩父子,咬了咬牙,冒著風(fēng)頭又開口道:
“父皇,兒臣也是聽聞了何尚書之子的事,何尚書忠心耿耿不說,何家公子也并未犯太嚴重的過錯,革職和尚書,怕是會讓我東昭之臣寒心啊!”
皇帝聽了這話,心下也覺得不無道理,雖然是想削弱四皇子一黨的勢力,卻還為時過早,可今個兒這大人物是任誰也是不能輕易的罪的主。
若是這樣做,卻是會驚動朝野,怕是難平息。
“噢?不是太嚴重的過錯?”
這是,常歌的聲音卻飄蕩了整個大殿話語中的嘲諷不言而喻。
“若是欺君罔上、當街霸凌都不算太大過錯,那么人人因為私怨就當街斗法,一個不注意,傷了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當如何,人人因為避責就欺君!碰上戰(zhàn)事災(zāi)情也遮瞞,國家動蕩!
那么你四皇子又當如何?莫非民心不重要,百姓不重要,就你官宦子弟最為尊貴了?”
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說的有理有據(jù),就連皇帝也是忍不住贊揚的望去,他治國理政,自然是知道什么叫得民心者得天下!
只是沒想到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有如此思想,當真是后生可畏。
那站在殿中一臉正義神色的常歌,令不少人都刮目相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東昭帝治理能力非常強大,朝野中忠臣是非常多的,所以東昭才能如此鼎盛。
眾人以為四皇子會乘勝追擊,至少也會辯駁一二的時候。
四皇子卻是忽然鼓掌拍手了起來,臉上并無被反駁的不悅,嘴上和善的笑恰到好處,卻讓人感覺不到什么別的意思。
“說得好!是我未想那么多!這倒是我的過錯了!多謝這位小兄弟的指正?!?p> 常歌聽這話不禁詫異了一會兒,心下卻是一沉,本以為這四皇子就只是一個笑面虎,如此看來,卻是個難對付的。
四皇子又說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求情了,任憑父皇處置便是,三哥還在等我!父皇!兒臣便告退了,魔君,告辭!”
東昭帝見此事了結(jié),也對這個兒子有了幾分薄面,也點了點頭。
魔君也并未做聲,顯然就是不理會,四皇子也不甚在意,轉(zhuǎn)身便走出去。
朝臣們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在想什么,再一看就是何家父子被拖下去的求饒聲了。
人拖走后,大殿中的陰翳之氣才被掃去。
東昭帝哪能放過這個機會,當即邀請魔君留一留。
“魔君,我這就命人設(shè)宴,給您接風(fēng)洗塵!”
魔君同意后,東昭帝大喜,連連命人安排起來。
這時常歌和安傾月請辭,東昭帝看了魔君,魔君點頭后便也放人了,還發(fā)了個東昭第一食的牌匾,作為人情與十萬金一同送了去。
本著好東西不拿白不拿的原則,常歌也收下了。
出了大殿后,安傾月要去如廁,顧常歌便在花園中等了一會兒。
待安傾月再回來時,見顧常歌一人站在那,神色說不清,卻是充滿了斗志與玩味,以為是出了什么事,開口詢問了一番,常歌搖了搖頭說無事,便也沒有深究,由太監(jiān)帶著出了宮。
兩人在走出皇宮時,同時呼出了一口氣,見身邊的人也是如此后,便都笑了起來,坐上了安家的馬車朝富貴清風(fēng)樓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