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猛若雄獅
士郎的世界在崩塌，湛藍的天空從結(jié)界烏云的碎片中浮現(xiàn)，帶來的清澈光芒將血色的黃昏掃凈。又在一陣閃光后變?yōu)辄c點繁星，回歸黑暗之中。
Saber跑上前來扶起了他，黎明前濕潤的空氣由他的鼻孔吸入，幫他穩(wěn)住心神。他能回憶起來，那些被封鎖的記憶都在他的腦海里，一覽無余。
喬爾尼呢？士郎忽然想到，但就在他打算抬頭張望時，那個男人就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喬爾尼指了指自己，“我真實存在?！?p> “是啊，”士郎回復道，“確認無疑?！?p> “所以現(xiàn)在呢？”哈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迪盧木多護在他身旁，一如既往，“你的疑惑解決了嗎？覺得如釋重負了嗎？我想我們總算可以開始放開手腳了?！?p> “你就這么相信我嗎......”
“我不相信你，因為我并不了解你，衛(wèi)宮。我知道你的所作所為，還有那些道聽途說的傳言，但是......是的，我相信兄長?！?p> “謝謝?！笔坷尚π?，“無論怎樣，謝謝你們?！?p> “這是我的榮幸?！崩涞恼Z氣讓人判斷不出喬爾尼的用意，這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現(xiàn)在你們打算怎么辦？”哈里上前面對著士郎問道，“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事情了，趁我們......”
“無需再打啞謎，喬侖?！笔坷纱驍嗟溃@不是他的習慣，但是這次他必須得怎么做，“我們把遠坂她們帶回來！”
哈里聽到士郎的回答，咧嘴一笑，攤了攤手，轉(zhuǎn)過身去，邊向校門走邊說道：“希望你沒忘記安全屋在哪兒?！?p> 無需擔心，士郎記得很清楚，無論是過去的，還是那夢魘般的厄運。那條令他絕望的末路終于迎來了它的末日，沒人再能掠奪他的理想，把它當做武器攻擊自己，這都多虧了喬爾尼.桑德曼，可，為什么呢？
“桑德曼......”士郎在心理給自己打打氣，叫住了喬爾尼，“為什么你總是鮮有猶豫？為什么你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哪怕是經(jīng)歷了那些背叛與幻滅？”
“因為，”喬爾尼停下面對著士郎答道，“村邊的野狼好用‘弱肉強食’為自己虐殺羊群歡呼，而草原上的雄獅根本不屑于應付這種叫囂。不是嗎？”
“那如果你錯了呢？”
“我？我不能犯錯?！眴虪柲岬穆曇粢廊黄降?，“因為我的生命并不只屬于我一個人?！?p> 露頭的太陽讓喬爾尼那本就缺乏血色的臉變得更加陰沉，可在陽光的閃爍下，士郎恍惚間產(chǎn)生了喬爾尼嘴角就要微微上揚了的錯覺。
但現(xiàn)實總是讓人那么猝不及防。如同連續(xù)襲來的轟炸，Beserker，海格力斯從之前打斗中倒塌的教學樓處破墻而出，喬爾尼飛身幫士郎彈開了飛來的三塊碎石。Saber來不及拔劍，Beserker便沖到了三人面前，一計沖肩撞飛了喬爾尼，但喬爾尼死死抓住了Beserker的脖頸與脊背，兩人在巨大的沖擊下纏斗著飛了出去，帶來的震蕩波幾乎讓Saber都摔個跟頭。
迪盧木多費力地扶穩(wěn)了哈里，在拐杖的幫助下，好歹沒讓他撞到墻上。
“準備接敵！”哈里推了推迪盧木多，示意自己一切安好。接到指令的Lancer與Saber、士郎站到了一起，警惕著暗處隨時可能的來犯。
突然，一頭天空落下的怪物伴隨著持久不息的尖嘯擊散了三人，滲人的倒刺如同骨頭破皮而出一般，全身覆蓋著不詳?shù)暮谏夤趋?，暗紅的血管隨著心臟的跳動閃爍光芒。
來不及看清它的相貌，怪物又揮舞著它的爪子沖向了Saber，毫無章法的攻擊反倒讓Saber招架不住，好在迪盧木多也足夠迅速。在替Saber攔下一只爪子的攻擊后，二人總是勉強抵抗住了對方的怪力和亂爪。
士郎則被人從后方鎖住了脖頸和手臂，可他雙腿用力一蹬，翻轉(zhuǎn)著身體反倒把來人攔腰抱起，又重重扔出，砸到了對面的墻壁上。
“你變?nèi)趿耍l(wèi)宮士郎?！蹦侨苏酒鹕聿亮瞬磷旖堑孽r血。士郎認得他，現(xiàn)在的時鐘塔領袖的獨子——尼古萊。
“是的，也變得更勇敢了?！睙o需借助投影魔術，也無需動用曾經(jīng)那駭人的技巧，士郎憑借著他的雙拳與尼古萊搏斗起來。
戰(zhàn)斗的榮耀并不能維持太久，更何況從一開始這場戰(zhàn)斗就毫無榮耀可言，面前的怪物，被擊飛的喬爾尼，偷襲的尼古萊......這些都踐踏著阿爾托莉雅和迪盧木多的理想，但他們已然釋懷。迪盧木多曾被哈里質(zhì)問道：“如果我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你會很痛苦，因為你再次遭遇了一個不值得的主公，你的忠心會再次遭到試煉，無論是對領袖還是對理想。但我是哪種人我說了不算，但我可以保證，我展現(xiàn)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這是我唯一從兄長身上學會的東西，把真實的自己放到太陽之下。我現(xiàn)在要問你的是，跟隨我們，你會面臨更多挑戰(zhàn)，戰(zhàn)斗也好，理想也好，這無疑會帶來你所鄙夷唾棄的一切，既然如此，你還愿意協(xié)助我完成這一切嗎？你是否愿意主動選擇這條充斥厄運的未來？是的，你仍有選擇！”Saber隔墻同樣聽到了這一切，她開始試圖理解這對兄弟，他們不同姓，哈里追逐喬爾尼，而喬爾尼一直在追逐著一個虛無的背影，這是她唯一能看出的，但現(xiàn)在，士郎的遭遇，噩夢的真相已然擺在她面前，她也同迪盧木多一樣，無需過多言語。
“永志不忘?！盨aber在戰(zhàn)斗的間隙對迪盧木多說道，而對方則回以贊賞的微笑。奇怪的是，這個魅惑成性的男人這次的笑容卻如此清澈。
一只只觸手從他們身后襲來，Caster，藍胡子，那個令人作嘔的家伙也來了，他們寡不敵眾。但當Saber他們僅僅斬下4只海怪后，這些怪物便不再有任何動作，連蠕動都不再有。
哈里一只手指著自己的頭，另一只手扔掉了拐杖，握在空中，手勢就像隔空掐著Caster的脖子一樣。
“鎖心咒啊，如此原始的招式?！盋aster不屑道，便用手在空中結(jié)出法印，用一道道光彈轟擊著哈里的周圍。
“不錯啊跛子，雖然你的意念偏移了我的攻擊，但是這些轟炸濺起的石塊對你來說也不是毫無威脅吧？”
光彈的轟炸沒有一絲間歇，正如Caster所言，石塊的沖擊讓沒什么身體素質(zhì)的哈里如風中的木桿，可他就是不肯挪動分毫，純粹的意志力驅(qū)動著他，Caster休想再控制海怪一秒。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Caster用著嘲諷的語氣夸贊道：“你就這么信任那幾個人嗎？”
“是的，Caster，”哈里笑笑，“因為我知道，哪怕最糟糕的情況，也會有人永不退縮?！?p> 話音剛落，那滲人的尖嘯又一次襲來，黑色的怪物躍過Lancer與Saber，爪子在空中劃出猩紅的殘影，直沖哈里的脖頸。阿爾托莉雅和迪盧木多心叫不好，他們自以為壓制住了對方，卻沒料到這招圈套，他們已然沒有時間回防。
可就在爪子即將砍中哈里是，一個身影飛踢向怪物，把它踢出數(shù)米，而哈里任然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