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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農(nóng)女的生活系統(tǒng)

第三章 救人為大

  陳月走到那張?zhí)梢芜叄攵字诘厣希瑢⒛悄樕嘧系男『⒔o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環(huán)抱,用右手拇指掌關節(jié)頂在小孩的腹部,左手按壓在右手拳頭上,向上向內(nèi),迅速沖擊十次。

  “咳咳??!哇哇!!爹!爹!”

  隨著一塊小蘋果塊從嗓子眼里飛出來,小男孩整個人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始揮舞著雙手沖著他爹哭喊。

  陳月看著系統(tǒng)背包中的一兩白銀和那醫(yī)療——急救兩個字的亮起,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成了好,成了就好。

  牛芳此時則是快步從身后沖上前來,將陳月?lián)У阶约荷砗蟮溃?p>  “掌柜的,方才都是我家幺女她不懂事,現(xiàn)在看來您孩子好了,那我們就先回去。”

  說完,寬大的手拉著陳月就往外走去。

  白胖掌柜見了趕緊道:

  “哎呀!牛妹子!你這不是在埋汰我老張嘛!我老張也不給你來虛的,今日感謝你女兒救我這胖小子的一條命,將來這有啥幫的上的,盡管來找我老張,萬賬房你來?!?p>  一身穿深灰色長衫的中年人走上前來,

  “掌柜的,有何吩咐?”

  白胖掌柜側過身去低聲說了幾句,便看那賬房多瞧了陳月兩眼,點了點頭。

  牛芳得到這句話,臉上頓浮喜色,但又想到了方才那危險的境地,自己女兒若是沒有救下這小男孩的后果,臉色又是一白。

  總之,陳月偷偷瞅見,這牛媽臉上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變臉的功夫趕得上川劇變臉了。

  “多謝張掌柜?!迸7季o緊攥著陳月的手,接過了一個菜籃子,里面盛滿了還未編織過的彩線,這是牛芳接的材料,往日里工錢一般都在彩線下面,不過彩繩記的工錢一向都是點的清清楚楚,給當事人看過才壓箱底的,

  牛媽這會兒還頗有一些后怕,倒是沒清點,當然了,她也相信,自己女兒剛剛才救下掌柜的他兒子,應是不會在錢財上哄騙她的。

  等到走到了陳爹做活的地方,牛媽才漸漸的平穩(wěn)了下來,攥著陳月的手也不再微微顫抖。

  陳月心中有些愧疚,她的便宜老媽似乎是真的嚇到了,畢竟,這里不是現(xiàn)代社會,有權有勢的人,想要你的命,那是輕而易舉,可,她不后悔救人,

  頂多就是后悔,

  應該披個馬甲啥的?

  “芳兒,你咋來了?”陳爹聽見工友說他媳婦來了,趕忙從院里走了出來,他這接的活就是幫人修火炕,當然了,關鍵的他不會,但是按照師傅的要求砌泥巴他還是會的。

  這樣沒啥技術的活,自然也不會給太高的工錢,不過主家管飯,雖然是糙米飯,但那也比耗費家里的糧食來的劃算,里外里,這不就省下兩個人的口糧了。

  牛芳眼睛有些濕潤,伸出手拍了一下陳爹的肩膀。

  那常年下地的掌力,硬是讓陳爹這樣的大漢都忍不住的一個踉蹌。

  “你個虎娘們,干啥呢?”

  牛芳本來看見陳爹踉蹌還有些不好意思,聽見這話頓時來氣了,伸出手來,在陳爹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一把。

  “喲喲喲!輕點,輕點,我錯了,我錯了!”

  牛芳翻了個白眼道:

  “你都不知道你女兒她剛才多虎了吧唧的,就彩繩記那掌柜的,記得不?得,估計你也不記得,他兒子眼看快嗆死了,你女兒上前就去揍人家,還揍得老狠了,當時都快把我嚇死了!”

  陳爹聽見這話,倒是沒先言語,

  摸了摸后腦勺,看著陳月道:

  “是挺虎的,隨你娘!”

  牛芳站在一旁,臉色就像是打翻的墨汁,只是瞧見那院內(nèi)有人偷偷的向外瞧來,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硬笑道:

  “運氣好,硬是讓她給弄出來了,掌柜的說謝謝咱,有啥幫的上手的直說。”最后一句話牛芳壓低了嗓音,若不是陳月就站在她的身旁,估計連她說話了都不知道。

  陳爹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他們兩口子一輩子地里刨食,有想法做點別的,可鄉(xiāng)下人在鎮(zhèn)上沒點根基,做啥都有顧忌,現(xiàn)在有了這句承諾,雖不打算用,可這話放出去,那就已經(jīng)是一種保護了。

  “知道了,這活還有三五天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叫小蛋和我一同回家商量?!?p>  至于大兒子陳壯,怎么說呢,

  陳爹覺得,不說話的木工活真的適合他。

  牛芳得了準信,也就不多耽擱,家里雖然秋收完了,但地里空著也可惜了,種點蘿卜冬天也能加個菜,至于別的,一是天冷了,種了也活不下來,二來,牛芳也的確不知道該種啥,反正村長家種啥她就跟著種。

  牛芳在前面種蘿卜,陳月跟在后頭,提著小水桶澆水,周邊地里的嬸子們都不免的多看了兩眼,要知道,這陳家的小姑娘一天到晚的要不就在家,要不就跟著村子里的人去鎮(zhèn)上溜達。

  做事,

  還真的罕見。

  “陳月,今兒你咋跟著你娘來種地了,你家大壯哥呢?”

  說話的女人穿著一身短打,和男子的打扮頗為相似,聽周圍人都叫她江大姐,這人陳月聽她娘講起過,嫁過來第二年,男人就去打仗了,前腳剛走,江大姐后腳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等孩子生下來沒多久,軍營里來信,說她男人打仗犧牲了,賠了十兩銀子,連個尸首都沒有,送錢的人前腳剛走,后腳她婆婆就帶著小叔子上門來要把她趕出家門,說她生的娃不是他家的。

  江大姐當即對天發(fā)誓,若是對不起她當家的,天打雷劈。

  可她婆婆不信,要讓她將那十兩銀子給交出來,還讓她滾出她兒子的房子。

  最后村長看不下去了,請來了她婆婆的族長,一行人商議后,宅子收回給她婆婆,那十兩銀子給江大姐撫養(yǎng)孩子使用,但前提是不得再嫁。

  江大姐同意了,從此以后,種地持家她一人包了,孩子如今十歲,和陳書一樣,在鎮(zhèn)上的書院讀書,聽說成績還蠻好的。

  不過,這江大姐和牛芳一向不太對付,兩人年輕時暗自比較誰找的漢子好,婚后又比誰先生下孩子,后來,江大姐出了那樣的事,牛芳倒是沒有落井下石,最開始還送過好些菜。

  只是后來牛芳心疼小閨女,糊弄外人說的那番話被江大姐聽見后,慢慢的和牛芳疏遠了。

  一開始牛芳還不明白,后來才反應過來,這江大姐是覺得自己想把自家女娃賴上她兒子這個文曲星。

  當即在家里將死活不讀書的陳壯給罵了一頓,然后耳提面命告訴小兒子蛋蛋,一定要好好讀書,為了姐姐爭口氣,若是比不過那張大姐家的,回來就等著棍棒伺候吧!

  所以陳月看見這江大姐,只得害羞的一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娘叫自己做啥,她就做啥。

  牛芳倒是瞧見了那張大姐和自己女兒搭話,不過她不在意,開玩笑,小月那般機靈的孩子,還能對付不了一個她?

  “你這孩子也實誠,你娘都打算把你養(yǎng)大了換彩禮錢,你還來幫忙做農(nóng)活,要我說,你就該好好在家待著,那也是他們應該養(yǎng)你的?!?p>  陳月看了一眼張大姐,似笑非笑。

  “我娘啥時候說要將我換彩禮錢了,大娘你莫胡說呀,再說了,聽爹娘的話有什么不對的嗎?我娘憐惜我身體,才不讓我下地,怎么到了大娘嘴里,就變味了,你不讓你兒子下地,難道也是為了將來嫁個好姑娘嘛?”

  張大姐一聽這懶妮子竟然反駁自己,當即瞪大了眼睛,嚷嚷道:

  “誰不知道你這女娃懶得似豬!一家人都指望著嫁出去賣個好價錢!好給你那事事蠢笨的大哥貼補娶媳婦!”

  沒等陳月回擊,只覺得身后一團黑影沖了過去,再一回頭,只見方才還站在身前的張大姐被她娘牛芳給壓在地上抽嘴巴子,兩人翻滾在一起,各不服輸。

  不過,瞧著那四周圍觀的村民們,陳月趕緊半蹲著,伸出手去拉著她娘牛芳同志的衣角道:

  “娘呀!你快別和張大嬸打了!張大嬸長年自己一個人種五畝地,那力氣你咋比得過!張大嬸要編排就讓她編排去吧!女兒知道娘您疼愛我就行了!

  哎呀!張大嬸你快別打我娘了!我們幫您種地!種就是了!”

  陳月一邊哭唧唧的說著,一邊看見有幾個老爺爺向這里走來,連忙將她娘給拉了起來,張大姐以為牛芳被勸服了,想趁著她不注意將方才的痛給雙倍還回去。

  周圍人只見牛芳似乎好不容易從張大姐的手中掙扎開來,那地上的張大姐卻好似發(fā)了瘋一般的,站起來就要一巴掌甩到牛芳的臉上去。

  “住手!”

  一道蒼老但卻渾厚的聲音響起,

  一旁看熱鬧的村民們這才停止了看熱鬧,上前去將兩人給拉開來。

  “啊啊啊啊?。≠v人!賤人!”被拉開的張大姐嘴里依舊嚷嚷著臟話,這些年誰見到她不尊敬她一個人帶孩子,誰見到她不夸贊一句將來狀元的娘?

  今天竟然被她一直看不上的牛芳這賤人給罵了,她怎么忍得下這口氣?!

  “村長!您看看!這張大姐讓俺家小月給她幫忙,小月說她聽俺的,這女人就在俺家小月面前撒潑,要不是我來得及時,我家小月這細皮嫩肉的,還不知道被打成啥樣!”

  周圍的村民們也都嘀咕著呢,這張大姐平日里仗著自己是守節(jié)的寡婦,可是沒少讓村里人幫忙種地,有時候大家忙不過來沒去,她的確是會背地里罵罵咧咧幾句。

  估摸著這次是想仗著長輩的身份教訓陳家小月,沒想到被牛芳給聽見,那虎娘們哪能讓家里的金缽缽被別人給欺負了去?

  兩人扭打起來,那也再正常不過了。

  鄉(xiāng)下女人,一言不合,動起手來那是常見的,只是,大家心中對幫張大姐種地這事更加抗拒了,幫一時是情分,哪有幫一輩子忙的?

  村長這幾年也是沒少聽自家婆娘在炕上說那張大姐越發(fā)的不像話,今日瞧見這事的兩人都是村里燙手山芋,便也不想多管。

  只叫兩人答應不再鬧事便是。

  張大姐好日子過久了,今日下田翻地本就十分的疲憊,再加上怒火攻心,聽見這話,竟生生的氣暈了過去。

  “觸發(fā)臨時任務:救治中暑的張大花,獎勵查漏補缺稱號?!?p>  牛芳瞧見暈過去的張大姐,也有點不敢相信,有心覺得她是裝暈的,可又明白她那個腦子怕是想不出這么好的辦法來。

  “娘,是不是中暑了?張大嬸好像沒戴帽子?”陳月拉了拉牛芳的衣角道。

  “呀,可能真是中暑了?!?p>  “這么熱的天,不戴帽子下地,她不中暑誰中暑?”

  “她今兒來找俺家老大想讓幫忙翻地,我能不知道她,幫她翻地光一個謝謝,連口水都不舍得給你喝的,直接把她打發(fā)了。”

  “哎,她還來找過俺家的?!?p>  “俺也是,俺也是!”

  大家伙一對,好家伙,合計著這張大姐是壓根沒打算自己下地,這實在是抓不到人了,才自己下地,結果眼酸別人有孩子幫忙,非去打攪人家。

  這頭嬸子們聊得起勁,那頭陳月將自己的帽子給摘了下來,蓋在張大姐的頭上,接著用水壺里的水灌進她的嘴里。

  “小月,你在干啥呢!”

  牛芳瞧見了陳月的舉動,不由得低聲問道。

  好在這張大姐雖是久不勞作,可身子骨還算是可以,一壺涼水灌下去,眼睛便微微睜開了。

  這下牛芳也顧不得詢問了,一把將陳月給塞到自己身后,順便將帽子給薅下來,她可不想小月和她張大姐扯上什么關系,這個女人就是個死腦筋的,誰知道會干出什么事來。

  瞧見張大姐醒來,眾人也沒有熱鬧可看,遂即散去。

  而陳月坐在自家的小板凳上,點開了那個所謂的查漏補缺稱號。

  一看說明,樂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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