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去哪
想著時間差不多了,凌云快速的帶著慕瑾念離開了墓地,這片墓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走了兩刻鐘就出來了。
在這期間,慕瑾念一直死死的拽著凌云的衣角。
凌云也就由著他了。
離開了墓地,凌云示意慕瑾念可以離開了,但是慕瑾念還在緊緊的拉著凌云的衣角。
“我要回家了,你也走吧?!绷柙普f。
慕瑾念看了看天,漫天的星星,茫然的說:“我不知道該去哪?”
凌云這會子因為剛剛祭拜完外祖,心情有些低落。
“怎么會不知道去哪呢,天大地大,去哪里都好啊。”凌云不悲不喜的說道。
慕瑾念搖了搖頭,說:“我之前從沒有離開過家,父母對我更是寵愛,家里也沒有什么姨娘外室。哥哥雖然平時嫌棄我,但一直護著我。如今我不在他們身邊,真的不知道該去哪?”
凌云將慕瑾念的衣角拉下去,看了看天,天地遼闊,讓人不由得傷懷。
“你是個幸運的人。”凌云不緊不慢不悲不喜的陳述著。
慕瑾念不知道現(xiàn)在凌云是什么意思,再次拉上凌云的衣角,哀求道:“不如你讓我去你家吧,我們已經在你外祖的墓前磕過頭了,我也算是你家的人了,你哪怕給我尋一個下人的活也好啊?!?p> 看著慕瑾念這副貴家少爺的模樣,哪里是干活的下人?
“我家規(guī)矩多,我斷不可能帶你回去,你去找你的親人吧?!绷柙平z毫不在乎慕瑾念這副可憐的樣子。
慕瑾念就像是一個孩子,沒經歷過什么,長的更是絕美,無意中增添了一分天真無邪的氣質。
慕瑾念剛剛一直依賴凌云,現(xiàn)在凌云要走了,心里有些不順。
“你真的不管我嗎?”
凌云搖了搖頭。
“可是天大地大,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啊,我不想回家,我想自己出去闖!”
原來這是一個叛逆期的孩子。
即使凌云比慕瑾念可能大上那么幾歲,但是現(xiàn)在在凌云眼里,慕瑾念就是個孩子。
凌云再一次將慕瑾念的手扯了下去,看著遠方的天空說:“你要是不想做家中的金絲雀,那就做展翅飛翔的鷹,天大地大,你去哪都行?!?p> 慕瑾念不知道凌云說的是什么,他想找個人陪著自己。
平時看話本子里的大俠,都是朋友遍地,走到哪都有認識的人。
如今要他自己走,他難免有些慌。
“我,我,我就自己,我可能會迷路,會被人欺負,甚至死了都沒人能知道。”慕瑾念顧慮很多的說道。
凌云看了看天,星星已經少了,有些要亮了的趨勢。
“那你就找你的親人,回家,我真的不能在外面太久,我得回家了。”凌云摸了摸慕瑾念的肩膀,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有些發(fā)涼。
“可是,我,我…”慕瑾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云知道一個從來沒離開過家的人有多么想出去,也知道會有很多恐懼。
慕瑾念有些低落,問道:“如果是你,你會去哪?別告訴我你出不去什么的,我可不聽那一套。”
慕瑾念把問題拋給凌云他就不信,他和凌云都算是沒有出過門的人要是讓凌云選擇,她難道會比自己有更好的選擇?
凌云看著天空漸漸泛起的魚肚白,說道:“如果有機會,我能像個男人一樣,我想看遍大江南北,看日出日落,看阜龍國的繁華也想看那些不屬于任何國家的流民的苦楚,總之就是看遍人間吧?!?p> 慕瑾念看著凌云,沒想到小小的一個弱女子,竟然藏著這么大的宏圖壯志。
東曲找了過來,看見凌云還在街上與那個男人糾纏,上前便將慕瑾念推開。
“小姐,我們快走吧,天快亮了,再不回去就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睎|曲催促道。
凌云將身上的荷包拿下來,拆開,里面是上好的藥物。
“你的身體有些發(fā)涼,這荷包里的藥物都是頂好的,你拿回去,解解你身上的寒意?!绷柙茖⒑砂锏乃幬锝坏搅四借畹氖掷铩?p> 然后就好和東曲匆匆離開。
慕瑾念看著手里的藥材,一看就價值不菲,看著凌云離開的背影,突然喊道:“我叫慕瑾念,你叫什么名字啊?”
離遠處的凌云回過頭,說道:“我叫小云。”
然后就拐進了附近的巷子里,只留下慕瑾念一個人,握著手中的藥材發(fā)呆。
那藥材都是一等一的,白術,半夏曲,還有艾葉等。
最后找到他哥慕翊宸居住的地方,留了一封信。
已經走回皇宮的東曲看著自家公主,不解的問:“公主,你為什么要理那個無賴,我這才離開了一會兒,他不會對你做些什么了吧?”
凌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看著是個孩子心性的人,不是壞人?!?p> 凌云和東曲也不廢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凌云的朝云宮,換下了那件便衣。
東曲有些擔心:“公主,你將荷包里的東西給了他,不會壞事吧,萬一他拿去做了什么有損您的聲譽,后果不堪設想??!”
凌云知道今日之事是自己過于魯莽,將那沒有藥材的荷包皮子交給東曲,說道:“今日是我魯莽了?!?p> 東曲接過荷包,這荷包倒是沒什么,皇宮的名貴東西不少,只不過那是凌云的東西,女兒家的東西萬一落到陌生男子手里,大做文章,那女子的一生就完了!
“也不知道您今日是怎么了,竟還和那無賴說了許久的話?!睎|曲到底是擔心凌云,忍不住又說了幾嘴。
凌云知道東曲是什么意思,稍微緩和了剛剛悲傷的心情,說道:“好了,我連名字都沒告訴他,今日一別,以后怕是不會再見了,更何況,我只是給了藥材,荷包皮子還在咱們這呢?!?p> 東曲嘆了一口氣,問道:“公主,到底怎么了平時您都是一絲不茍,有條有理的,今日怎么這般?”
凌云想了一會兒,看著東曲已經重新找東西將荷包縫制。
說道:“他讓我想起了儒儒?!?p> 東曲聽見這話,針一下子就扎進了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