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導(dǎo)虛了
途經(jīng)豬肉店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來,看向攝影師,“錢還有剩的?!?p> 攝影師:“……?”
她稱了兩斤半的豬肉,剛好三十塊,和之前買個菜都要一個一個拿的摳搜模樣完全不同。
稱完肉,她才轉(zhuǎn)眸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他,“招待客人用的?!?p> ……
——攝影師:我信你個鬼。
——如果不是看見你前幾天發(fā)的V博,我差點就信了你的邪。
——我也看了她V博,這女人懟了好幾個黑粉,還自黑,說和吃屎的是飯友。
——《和吃屎的是飯友》
——臨嫵這什么奇奇怪怪的腦回路。
回去的路上臨嫵騎著牛悠哉悠哉的走,偶爾還不忘和攝像小哥聊聊天。
“何導(dǎo)什么時候來?”臨嫵問他。
本來這節(jié)目明天才正式開機,只不過因為她這個走后門的,才提前了一天。
何導(dǎo)原本覺得臨嫵成不了大事,不給他的節(jié)目招黑就不錯了,講真的,一開始他真的這么想。
但后來,是他無知了。
臨嫵也大概能猜到何導(dǎo)不來的原因,只不過連副導(dǎo)演都沒來,這也算是她的本事了吧。
“等你回去就能見到導(dǎo)演了?!睌z像小哥對臨嫵報以同情,畢竟上次何導(dǎo)還因為一頭老母豬而特意跟著攝像團隊采集鏡頭來著。
臨嫵連老母豬都比不上。
緋紅的唇瓣勾起弧度,到時候,是誰被同情還不一定呢。
而另一邊,村莊里的小破屋內(nèi),所謂的何導(dǎo)正坐在稻草堆上略帶掐媚的和面前男人說話。
旁邊是幾個助理和一堆攝影器材。
只見那男人一身黑色運動裝,盤腿坐在稻草堆上,修長筆直的雙腿有種無處安放的錯覺。
略微上挑的劍眉,一雙天生帶笑的星眸,性感的m形薄唇,氣質(zhì)是溫雅清雋的那一款,哪怕是處于這么亂的環(huán)境下,也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人一般。
這位就是被以前的臨嫵拉踩過的頂流——姜盞了。
這里也開設(shè)了一個獨立的直播間,且人數(shù)達到了爆滿的程度。
姜盞磁性低沉的嗓音帶著咬牙切齒。
“導(dǎo)演,像你這么有勇氣的人真的不多?!?p> 他mua的,姜盞是被騙到這個鬼地方來的。
這可是他的綜藝首秀,他本來抱有萬分期待的。
結(jié)果這個綜藝不僅環(huán)境不好,還有臨嫵這個魔鬼在。
鯊了他給導(dǎo)演助興吧。
“我膽子一向很大?!焙螌?dǎo)笑的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
姜盞+臨嫵=熱度
這不是老天爺在朝他送錢嗎?
這不就是開卷考試嗎?
這么好的機會,何導(dǎo)怎么可能錯過。
等會臨嫵回來,那就是修羅場啊。
說時遲那時快,臨嫵拎著肉和菜回來了。
牛已經(jīng)還給伯伯了,她還分了一塊肉給伯伯。
臨嫵朝著他們走過來,姜盞表面上鎮(zhèn)定,實際心里慌得一批。
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去年,兩個人潛入他的房間躲了五個小時,就為了拍一張合影。
然后發(fā)到網(wǎng)上蹭他的熱度。
那兩個人就是臨嫵和她的經(jīng)紀(jì)人趙芬。
他到現(xiàn)在對臨嫵這個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心理陰影。
而臨嫵,她根本沒注意到姜盞這個人的存在。
“臨嫵,過來這里。”何導(dǎo)伸出手叫住她。
女人聽見聲響停下來,“是你啊?!彼降?,似乎在看見何導(dǎo)之后,神情便冷了下來。
臉上的表情似嘲似諷,就連以往清泠伴隨著幾分溫柔的聲音也驀然薄涼下來。
何導(dǎo)也知道這事是自己做的不厚道,他賠笑:“臨嫵小姐……”
話音未落,臨嫵就打斷她的話,“解約吧?!?p> ——???
——什么情況?
——我剛想罵臨嫵不放過姜盞哥哥,一直拉踩哥哥來著。
——解約也是正常的,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明星,能受這么些苦還沒有多說一句的,能有幾個人?
——換成其他二線一線或者超一線的,估計早就受不了,寧愿被說耍大牌也要解約了。
——我不信臨嫵會放過這么一個蹭姜盞熱度的機會。
“臨小姐,您認(rèn)真的嗎?”
何導(dǎo)也不相信她會放過這個機遇,頂流姜盞都在這個節(jié)目,她也很有可能因為這個機會爆紅。
畢竟都到這了,正常人估計都會選擇忍氣吞聲吧。
臨嫵將手中的肉和菜小心的放在地上,她扣了扣耳朵,不耐煩的道:
“你是聾子嗎?聽不懂我說的話?!?p> “我真為你的智商捉急,看在我關(guān)愛智障的份上,再和你說一遍,我,要,解,約。”
她之所以拖到這個時候沒走,就是為了等導(dǎo)演來。
“臨小姐,我覺得這件事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迸R嫵為他帶來了這么多的流量,是個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放走她。
而且現(xiàn)在還開著直播呢,臨嫵在無理取鬧什么?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她倒要看看,你擔(dān)不擔(dān)得起商量二字。
“那我問你,你母親的病是我治好的嗎?”她整個人都是極冷的,似天山上的無暇雪蓮,眾人的神經(jīng)莫名繃緊,連呼吸都下意識的放輕了。
何導(dǎo)顯然不想在鏡頭前談?wù)撍赣H的問題,他推脫著,心里也在編排說辭。
“臨嫵,我。。?!?p>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她的臉色驟然沉下來,臉拉的長長的。
他有預(yù)感,這次他得涼涼,而且沒有任何轉(zhuǎn)圜之地。
“是?!?p> “我治好你母親,給你的節(jié)目組投資三千萬,憑借這個我才上了你的綜藝,是嗎?”
“是?!?p> “我也是這檔綜藝的嘉賓是嗎?”
“是。”
“由于我是臨時插進來的,所以我沒有在你的計劃內(nèi),你也沒有更改新的計劃,原本每個嘉賓都有屬于自己的房子,每個人一間,并沒有多余的給我是嗎?”
“是?!彼~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感覺心臟都涼透了。
“所以你就讓村民隨便給我收拾出來一間破房子,讓我住了一夜?!?p> “是?!?p> “還間接的讓我吃了老鼠肉?!?p> “是?!?p> “你覺得我咖位不高,所以再給我直播的時候根本不屑于來,但在我自己創(chuàng)造力熱度之后,又不想讓我走?!?p> “是?!?p> “你覺得這些,還不值得讓我和你解約嗎?”
“臨小姐,是我的錯,對不起。是我顧慮不周,忽略了您的感受?!?p> 何導(dǎo)就差給這個祖宗跪下了,現(xiàn)在可是直播啊,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臉面就全丟光了。
就在何導(dǎo)感覺到災(zāi)難即將降臨的時候,臨嫵驀然笑出聲:
“我逗你呢,你還真信啊?!?p> 說完便一個人自顧自的笑起來。
現(xiàn)場一片安靜,無論是姜盞還是何導(dǎo),都靜默的看著眼前這個開懷大笑的女人。
姜盞也以為何導(dǎo)就要被臨嫵給拉下馬了。
誰知道,還有這么個反轉(zhuǎn)。
“你們怎么都不笑呀,難道不好笑嘛?”
“哎,導(dǎo)演,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心虛啊?!?p> 她臉上還帶著明艷的壞笑,說出來的話意有所指。
至于指的是誰,在場的是個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