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人滿臉寒冰的盯著她動也不動,姜書杳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仔細想了一下,大概明白他在較什么勁。
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會兒,她敗下陣來沒好氣地說:“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是用拳頭可以解決的,你打人打上癮了是不?!?p> 這次姜書杳將‘打架’換成了‘打人’,細微之處的變化,成功引燃了某人心頭的那團躁火。
裴衍冷冷笑出聲,毫不溫柔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湊過去咬牙切齒道:“你個沒良心的,老子打人是為了誰?”
少年一雙眸子黑沉的可怕,姜書杳被他越界而粗暴的動作嚇得微微怔住,想要懟回去的話,悉數(shù)吞咽在了那顆不受控制的心跳聲中。
她紅著臉掙脫了他大手的束縛,退到幾米開外,略帶粉暈的桃花眼濕漉漉地瞪著他。
艸!
又這么瞪他,真他·媽的勾人,好想把她按進懷里揉碎。
裴衍暗罵了一聲偏過頭去,黑色碎發(fā)擋住他清冽的眼角,面部肌肉緊繃,整個人站在夜風里,像只兇殘狂暴的餓狼。
不明就里的姜書杳看在眼里,還以為他在隱忍著怒氣。
女孩輕輕抿上唇,呼吸下意識變得輕淺緩慢,不知從何時起,她發(fā)現(xiàn)小混蛋越來越難以相處,不,應該是難以溝通。
而這種難,正在不著痕跡地一點點加重。
時間已不早,風也漸漸大了起來。
姜書杳視線微轉(zhuǎn),看到那件黑色外套還靜靜躺在地上,而某人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T恤,吹這么久的冷風,再大的火氣也應該散了吧。
她拾起衣服慢慢走到裴衍跟前,本來想讓他自己穿上,可視線觸及到他那張冷峻的側(cè)臉,又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猶豫了幾秒,她踮起腳將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暖意順著肩膀傳進皮膚,裴衍緩緩掀起眼皮,轉(zhuǎn)過臉來。
不遠處一輛勻速行駛的小轎車,開著遠光燈朝站臺這邊靠近,車頭燈打在裴衍臉上,刺得他皺起眉瞇了瞇眼。
燈光照射下,他眉骨處的那幾道傷口再次躍入姜書杳的眼簾。
打架受傷本是他活該,壓根不想管他。
可兜來轉(zhuǎn)去,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問出了口:“怎么傷得這么重,差一點,就要傷到眼睛了。”
最下面那道口子很長很深,傷口邊緣只潦草的擦了點碘酒,看樣子是昨晚回來的太晚,今天一早又要上學,沒來得及去醫(yī)院包扎。
女孩的小臉布滿嚴肅,眼神里的關(guān)心不是裝出來的。
裴衍就那么站在她面前,垂目靜靜看她,也不用手去穿衣服,任憑外套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
她在等他答復,等了又等,卻等來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笑。
少年一笑,黑眸褪去寒冰,周身的氣息瞬間回暖,連縈繞在兩人之間的空氣都舒暢了起來。
姜書杳惱怒地抬起腳踩了他一下,“還笑得出來,你這么不知收斂,以后被尋仇的找到扔河里喂魚,裴叔叔該怎么辦,他可只有你一個兒子?!?p> “老裴養(yǎng)老送終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他那么有錢,等我死了,再找女人生一個就是。”
裴衍唇邊勾起懶笑,手臂繞到女孩背后,將她的書包取下提在手里,邁開長腿越過她朝雅頌居的大門走,“趕緊跟上,哥哥有好東西給你。”
這是一天之中,他對她自稱的第二次哥哥。
姜書杳望著少年恣意頎長的背影,默默笑了下。
其實,他如果真愿意當她哥哥就好了。
感情純粹的那種。
匪匪有意
杳杳說:“小混蛋,你能不能做我的哥哥,感情純粹的那種。” “……” 陳勁三個要笑死,他們永遠記得衍哥的那句(不是兄妹勝似兄妹) 衍哥,臉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