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無果,心死如灰地,沈言被上明弈拽了回來。
她再心出一計,反握過上明弈的手,把他拉到一客棧前,伸手指著客棧里面賊兮兮喊道,“那我們進去休息罷,坐坐總可以了吧。”
“好?!?p> 沈言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二話不說進了客棧,繞過前面的幾張桌子,直奔柜臺走去,極為客氣地敲了敲桌面。
這時,正埋頭打著珠盤的店主嘖的一聲,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那人本就算賬算得焦頭爛額,如今被人突然打斷,更是不滿。
掌柜不耐煩地抬頭,只見沈言二人衣著不凡,少不得是哪家公子小姐,再看上明弈一身玄衣,凜然寒氣,面色冷峻,目光所及之處不禁令人退避三分。
那掌柜機靈得很,一見這二人便知這定是他們惹不起的厲害人物,愣了須臾,忙熱情招呼起來。
“不知二位公子小姐,要吃飯還是住店?”他笑得極其熱情。
“住.....”
“都要?!?p> “???”沈言眉頭一蹙,正要轉身而問。
他卻上前來,啪一聲,往柜臺上放了一袋銀子,那袋子聲音悶響而沉重,可想而知,那銀子是真的‘沉甸甸’,隨后聽得他淡淡道,“這里是三倍價錢,勞煩店家將已住店的客人送走,這家店,我包了?!?p> “?????”
“要這么多房間做什么???”她眼睛都瞪直了。
她知道上明弈有錢,可有錢也不能這樣使?。∵@樣下去金山都會被你敗光的。
沈言的計劃是進客棧要兩間房,她一間,上明弈一間,這樣她就可以以休息的名義獨處,然后爬窗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只是上明弈突然甩出大錢袋,直讓她摸不著頭腦,在這原計劃的路上又生生多出一截意外。
“人多嘈雜,不宜靜養(yǎng)。”
“........”沈言暗下給他翻了個大白眼,好吧,你有錢,你說了算。
站在柜臺里的伙計,看了一眼沈言,再看了一眼上明弈,下一秒直撈起那袋沉甸甸的銀子,捂在手里,瞇起眼睛笑了一臉。
“是是是,公子說得有理!小的這就叫人把房間全騰出來給二位,要多少有多少,準保安靜沒人打擾,二位請隨我來?!?p> 不管是哪里,這個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還真是亙古不變,真理永恒?。?p> 果然錢是萬能的,不到一刻鐘,原住店的客人已被‘清空’,不得不說,人要是拿了錢,做事就是伶俐些。
沈言跟著伙計來到一房門前,她雙手放在門上,在推開之前,轉身微笑道,“可以了不用送了,我自己進去便好,你們請自便吧?!?p> 啪一聲,房門已經(jīng)合上。
“........”掌柜臉上笑容一僵,只是須臾,很快便又恢復熱情的笑意。
“那這位公子,你.....”
上明弈負手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緊緊閉合的房門,片刻,轉過身來對著伙計悠悠道,“為這位.....夫人,準備一份膳食,炒肉記得多放點辣椒,蒸魚少放蔥花多放姜絲,把魚頭魚尾去掉?!?p> 他目色溫和,頓了頓,補充道:“再放些孜然。”
掌柜很是會看臉色行事,聽上明弈鄭重其事地稱沈言為夫人時,他就猜到二人的關系,他一臉賣乖,直笑道,“是是是,公子放心,小的這就去為這位夫人準備,準保夫人滿意?!闭f完,他匆匆忙忙下了樓,一刻也不怠慢。
這是屋內的沈言趴在門前正貼耳細聽,她正等著上明弈回房,她才好有所動作。
怎不知上明弈一直站在門口不走,還為她點起菜來。
只是,這點菜的要求怎么跟她的怎么像?。坎徊徊徊皇窍?,簡直一模一樣。
“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喜歡吃辣,并且蒸魚確實是喜歡少放蔥花多放姜絲,去掉魚頭魚尾只吃魚身,難道上明弈也喜歡這樣吃?太巧了吧?!?p> 聽了一陣,終于聽到隔壁關門的聲音,沈言雙手一拍,忍住沒發(fā)出聲音,心中竊喜,“終于可以甩掉上明弈了,姑奶奶的好日子要回來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清空了店中的客人,她這房中真是靜得出奇啊!竟然什么一絲風聲都聽不見,連她在房中每走一步,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簡直靜得詭異啊。
“上明弈的錢使得還是有點用處的,趕走了其他住客,確實安靜多了。”
沈言如今無閑時去享受和尊養(yǎng)這份寧靜,只想著趁店家送菜來之前趕緊走。
她打開木窗往下看,窗下正是一處靜巷,正好這客棧正門經(jīng)過的是大街,而這窗戶后面的地方卻是與繁華市集相駁的小巷子,再順著巷子往外看去,不遠處正有一處密林。
“真是個逃跑的好地方!”她忍不住為即將恢復自由之身的自己拍掌慶祝。
摸了摸脖子,“折坤,在?!?p> 摸了摸懷里,“無用,在?!?p> 再拿出乾坤袋仔細清點家細,“喝的,有。吃的,有。靈丹,有。錢.....哇,這么多!”她笑不攏嘴,勒緊口袋,放回袖中。
挽起袖子,扶著窗沿,一臉嘚瑟,“宮主大人,你慢慢玩吧,我先行告辭了。”
說完她便躍身往窗外跳去,下一秒,剎一聲,她被一道紅光原路彈回。
沈言落地不穩(wěn),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崩塌,忙不迭起來,顧不得屁股痛,她睜大了雙眼攀著木窗往外看。
只見一丈外,正有一泛著水光的紅紋隱隱閃動,片刻又歸于無形。
她沖回桌前拿起一茶杯,原路返回往窗外用力一擲,果然,扔到半空中那茶杯就被無形的水光網(wǎng)束縛住,下一秒便被彈回,那可憐的杯子飛回房中,隨之碎了一地。
而那水光紅紋在激起層層浪花后,又歸于平靜,隨后隱于空中,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是結界!
難怪這么安靜,靜得連風聲都聽不到,無關清走了客人,原來是有人在她房外設了結界,結界隔絕了外界的聲音,當然靜了!
至于誰設的,不用多問!
她連忙雙手念訣,用指一擊,向窗外結界打去,只是那道靈光卻如入水之石,石沉大海,連浪都浮不起來。
沈言再試了幾次,如此一來她狂打了十幾擊,那結界絲毫未破,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她心中又急又憤,終于忍不住跺腳大罵道。
“你大爺?shù)模∩厦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