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心口震蕩,她眨了眨眼,掩住眼底的酸澀,聲音卻有了鼻音:“我喜歡上別人,也沒有關系嗎?”
“甜甜覺得開心,就沒關系?!鼻貢r遇指尖勾纏著她的發(fā),垂眸掩住眼底的戾氣,啞聲道:“我會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會打擾你的幸福?!?p> 他將她床畔的臺燈調(diào)暗,笑意溫和:“先不說了,甜甜休息一下好不好?”
辛甜在混亂的思緒中,陷入了沉睡。
一直到她入睡,秦時遇才起身,往外走去。
而他唇角的笑意漸漸從眼底消散,變成浮于表面的漠然寡淡。
鐘宇宿站在大廳,寒冬臘月,后背都是汗。
他看見秦時遇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二樓的闌干處,看起來既冷清又疏冷。
他從樓上緩步下來,坐在鐘宇宿面前的沙發(fā)里。
他不說話,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旋轉(zhuǎn)把玩著中指上的戒指。
秦家的男人都生了一副好皮相,秦時遇更是個中翹楚,這樣低著頭不說話的模樣,都精致到可以入畫。
但是鐘宇宿無心欣賞,他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字字斟酌開口:“秦先生……您之前將竹燕園的保鏢都撤了,所以我們才沒能提前預知唐如錦過來。這件事,是個意外……”
秦時遇抬眸看向鐘宇宿,一個不帶太多情緒的眼神,讓后者咽下了剩下的所有辯解。
半晌,秦時遇笑意溫雋,用堪稱輕柔,實際強勢到?jīng)]有一絲絲余地的聲音說:“你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應該明白我不需要借口?!?p> 鐘宇宿頭皮一緊,低下頭道:“我會把竹燕園的保鏢全部撤換……”
秦時遇斷然譏誚出聲:“該撤換的不僅是保鏢,還有你?!?p> “秦先生,”鐘宇宿臉色一白,語氣慌促:“這件事是我的疏忽,以后絕對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p> 秦時遇在冗長的沉寂后,用淡如霧的聲音下了通牒:“這是最后一次?!?p> “是……”鐘宇宿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歸位,終于開口,說了另一件更棘手的事:“剛才,秦老派老宅的人過來了一趟,說是有時間的話,希望秦先生您能去一趟芬蘭?!?p> 秦時遇眼底的笑意冷凝成冰:“秦嵐章還不死心,還想把我送回去?”
“秦先生……秦老也是關心您?!辩娪钏迌?nèi)心叫苦連連,卻只能繼續(xù)道:“您既然不愿去芬蘭,那我該怎么回復老宅的人?”
秦時遇看向鐘宇宿,難得卸下溫潤的偽飾,語氣毒辣:“你就說,秦嵐章如果日后打算將自己安葬在芬蘭,我會過去吊唁他?!?p> 鐘宇宿愁云慘淡的離開了。
而秦時遇緩緩閉上眼,掩住眼底的血紅和戾氣。
今天,他的情緒有些不穩(wěn),他該克制……
辛甜是被電話鈴聲擾醒的。
她睡眼惺忪,在看見屏幕上的“如錦”二字后,睡意湮沒。
辛甜沒有想過唐如錦會給自己主動打電話,在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中,辛甜永遠是那個率先低頭的人。
鈴聲鍥而不舍地響著,辛甜收回思緒,將唐如錦的電話反手拉進了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