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茶后的舊友與工作找尋

　　“嗯哼??！——”

　　“唔！！——”

　　在偶遇的谷方與小林面前，艾露瑪與托爾四目怒對。

　　“……谷方，你不管管艾露瑪嗎？她們兩個總是一碰面就這樣啊……”小林無奈地看向谷方。

　　“你管托爾嗎？”谷方回問。

　　“……呃，那不是托爾她不聽嗎……”

　　“艾露瑪也不聽?！?p>　　“啊……那就沒辦法止住她倆了，畢竟從以前開始就總是打打殺殺的吧……”小林嘆氣。

　　“嗯？不是的哦，小林。我和這家伙以前只是關(guān)系不好而已?！甭犚娦×值脑?，托爾收回對艾露瑪?shù)呐暎咧列×稚砬罢J(rèn)真道。

　　“是的，至少我們剛認(rèn)識時沒有過?！卑冬旤c(diǎn)頭，走回谷方身旁，順手想奪去谷方手上的漢堡。

　　“……”谷方躲開，稍低頭，看著艾露瑪。

　　她漸鼓起的小臉上帶著疑惑與委屈，“谷方～你這不是給我買的嘛??！～嗚～”

　　“……不……”谷方話未畢，艾露瑪已雙手帶囗撲向漢堡。

　　“谷方，哼哼，拿來吧你！～”艾露瑪緊抓漢堡向胸前襲去，見狀，谷方松手。

　　“……嗯……”

　　“嗯？谷方，你說什么？～啊嗚～好吃！”艾露瑪先咬一口，又得意著小臉向谷方面前輕晃漢堡，這是她對谷方上次的報(bào)復(fù)。

　　“想吃嗎？～～給，只要你能……誒？我漢堡呢？！”艾露瑪手向突然一空，她瞪大眼看向谷方。

　　“啊……”只一眼，艾露瑪?shù)纳袂楸愦魷恕?p>　　她看到了什么？??！

　　谷方手上的漢堡剛才還是大半，此時卻只余一小塊，還是她吃過的部分。

　　“嗚……嗚～嗚哇?。。　确?，你賠我漢堡??！～”艾露瑪朝谷方撲來，還不忘張口將谷方手上的漢堡吃去，“嗚！……”

　　艾露瑪含住谷方的手指，牙齒輕咬，一臉兇狠表情地抬頭看著谷方。

　　“……還有的?！惫确娇粗冬敚従弿陌心贸鲆粔K漢堡。

　　“……誒？！唔～谷方，我就知道你還是對我好的??！～”艾露瑪忙松手，一臉笑意，輕搖谷方右手。

　　“……”谷方無話。

　　“……呃，我現(xiàn)在很后悔認(rèn)識艾露瑪這家伙，她實(shí)在傻得無可救藥?！蓖袪柗鲱~。

　　“……嗯?！毙×趾芎币姷赝饬送袪柕脑挕?p>　　“啊，對了，托爾。那你們究竟是怎么認(rèn)識的？”小林轉(zhuǎn)頭看著托爾，有些好奇。

　　“嗯……經(jīng)小林你這么一說，我想想……好像是有些奇怪的展開吧？”托爾歪了歪頭。

　　“那時候，我獨(dú)自走在人類的城市中……”

　　“等等再說吧，托爾。谷方和艾露瑪已向走了?！毙×窒蚯爸噶酥?p>　　“誒？！為什么呢，谷方？”托爾向谷方問道。

　　“先尋坐處。”谷方扭頭。

　　“是啊，你是不是想呆站著像一頭傻龍一樣講故事呢，托爾？”

　　“你別說我，也不知道誰還曾自稱‘圣海之巫女’呢？～略——”

　　“誒，這有問題嗎？我感覺還蠻好聽呢，你說是吧，谷方？”

　　“不是?！?p>　　“嗯，谷方就是會……誒，不是！你剛剛說什么了！谷方！～唔?。　卑冬斈橗嫕u紅。

　　“……”谷方揉了揉艾露瑪?shù)哪橆a，讓她安靜坐下。

　　“講吧?！惫确娇聪蛞崖渥乃娜酥械耐袪枴?p>　　“……好吧，”托爾嘴角抽了抽，無語地看著艾露瑪，臉上是一陣不屑。

　　艾露瑪這家伙，就是不像話，一揉就軟了，真遜！……不像我，回家后我就要讓小林一直揉??！～哎嘿嘿～

　　“嗯？托爾，你怎么了嗎？”小林看向傻笑的托爾。

　　“啊……沒什么！那，咳，那么我講了！嗯，在那時候……”

　　托爾緩緩講述，艾露瑪吃著漢堡還不忘向她抱怨，小林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谷方靜靜看著她們，輕輕端起茶杯。

　　杯中是他自帶的茶葉，沏開后，淡香輕逸。

　　微風(fēng)拂過谷方衣袖，袖上白蝶晃動，似有了生息。

　　“谷方……”

　　“怎么？”

　　“我有些羨慕她們了……雖說總在吵鬧，卻最終會磨合互解，仔細(xì)想想，這也算是親密的象征吧……我倒是希望我們，以后也能成為像她們這樣的朋友呢?！毙×衷诠确蕉呅÷暤馈?p>　　“我也希望?！惫确近c(diǎn)頭。

　　朋友……谷方只有幾個還在罷了，但也多半不聯(lián)系。

　　……說起來，那個女人現(xiàn)在怎樣？

　　谷方腦中忽地浮現(xiàn)一道持槍的凜然身影，那雙猩紅的眼眸中冷意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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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方走在一處灰暗地域中，四周是數(shù)不盡的亡靈，在他前方，是一個持槍的紫發(fā)女人。

　　谷方是由這人領(lǐng)路的，只因她統(tǒng)轄此處，隨她走便可一路省去不少麻煩。

　　但這并非女人發(fā)善心。

　　而是作為兩人初次交手的結(jié)果，女人才決定為谷方引路。

　　賞識強(qiáng)大的人是她的一貫作風(fēng)。

　　谷方看著眼前女性的背影，暗色緊身衣緊勾勒著女性的魅力。

　　如果……不是一見面就向谷方纏斗的話，他是會認(rèn)為女人是女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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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便是我的住所。外來者啊，報(bào)上你的名姓吧。”女人終于在一座冷清的宮殿前止步，轉(zhuǎn)身看向谷方，眼中少有的帶著敬意。

　　能正面抗下她的技法并讓她鮮明地感到生死界限的人可實(shí)在太少太少……而且，這人感覺上，竟也奇怪的與她有些相似。

　　“谷方?！惫确交氐?。

　　“谷方？好，我記下了。我也會告訴你我的，還請記好了?！?p>　　“好?！惫确近c(diǎn)頭。

　　女人的紅眸盯著谷方，“我是，斯卡哈?！?p>　　“嗯?！?p>　　“好，既已知道彼此名姓，那谷方……你，且先隨我來吧?！彼箍ü杂行┆q豫。

　　“嗯?！惫确礁箍ü哌M(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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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宮殿內(nèi)，谷方與斯卡哈緩緩坐向一處。

　　“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斯卡哈認(rèn)真看向谷方。

　　“什么事？”谷方將茶端起。

　　“殺了我?！彼箍ü恼Z氣平淡到如吃飯喝水般。

　　“……嗯？”谷方放下茶杯，抬頭看向她，“為什么？”

　　“我，活得夠久了……”

　　“……”

　　“雖然一切并非我本意，但此身確實(shí)已在漫長歲月下變得既非人又非神……而當(dāng)我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時候，就已經(jīng)無法死去了?！?p>　　“簡要說，我渴望死亡。但不論是美麗的死還是丑陋的死，都拒我而去。死，死亡，對于現(xiàn)在不可觸及它的我來說，這是唯一的愿望。”

　　“……而你，有殺死我的可能！你，我無法預(yù)知，亦無法猜測，對于你來我這里的途徑，我并不感興趣。但是，我希望你能……”斯卡哈神情嚴(yán)肅，但語氣里卻少有的帶著些激動。

　　“我不想殺人?！惫确降皖^，輕喝起茶來。

　　“可你應(yīng)該留下一個可能?！?p>　　“可以?！?p>　　“……多謝?！彼箍üc(diǎn)頭，臉色稍微柔和了些。

　　“……茶很好喝?！彼箍ü豢趯⒉栾嫳M，輕聲道。

　　“嗯。”谷方緩緩添上。

　　“……說來，谷方你是不是也有收過徒弟？我從剛才就有這種感覺?！彼箍ü栂蚬确?。

　　“嗯……但已死去了。”谷方開口，他的聲音仿佛在嘆息，又像在漠然疏遠(yuǎn)。

　　“是嗎……同為人師，我收過的徒弟也早已死去。說來不怕你笑，其實(shí)我還曾指望他殺死我呢……”斯卡哈輕聲，“但我也悲哀的知道的，他會先我之前不幸死去的事實(shí)，終究只是這樣的。啊……不幸的死和不幸的預(yù)知，這也是詛咒吧……”

　　“是嗎?！惫确降痛寡垌?，他也是目睹了那人的死。

　　“可他最后好歹也是個英雄，也許未來能在那里……啊，谷方，你的徒弟呢？”斯卡哈緩緩喝起茶，看著谷方道。

　　“他……倒也算是英雄。”谷方想了想。

　　“哦？那倒是相似些。不過我的那徒弟卻是十足的笨蛋啊……”

　　“他也一樣的?！?p>　　斯卡哈與谷方一時互看，輕輕碰杯。

　　“……嗯？呵呵，你若這樣說，那這便有些奇怪了?！?p>　　“確實(shí)?！?p>　　“我問問你，你那徒弟，是怎么認(rèn)識的？就我收的那家伙，一開始可是不長眼睛……”

　　“嗯，確實(shí)笨。”谷方聽著斯卡哈的話，思索著點(diǎn)頭。

　　“我那徒弟呢，從小便是有些……”谷方徐徐道，斯卡哈認(rèn)真聽。

　　“……”

　　“最后，我送他出去?！?p>　　“哦？你這聽來倒是有趣，可能再多說些？”斯卡哈回道，臉上有些興趣。

　　“嗯。”

　　“……”

　　“我在這影之國中……”

　　“……”

　　“嗯，我倒是常漫步?！?p>　　“人們之間的故事？你說說吧……”

　　“……”

　　隨著時去，兩人漸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在孤獨(dú)下，面對相似的人，即使是這兩人，也終是會敞開些許內(nèi)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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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方倒茶的壺中已空，他緩緩看向斯卡哈。

　　“我該走了。”

　　“嗯，走便走吧。只是，谷方，你我今日一見，便是結(jié)有了緣分?！彼箍ü⑷黄鹕?，輕笑，“呵呵，今后，希望再見?！?p>　　“嗯?！惫确近c(diǎn)頭，將茶具收回。

　　沒有多言，兩人背向而行。

　　對谷方而言，這里永只是他暫時的歇處。

　　對斯卡哈而言，也只是多上一個念想。

　　但不論怎樣，兩個老態(tài)的“年輕人”也終是結(jié)下緣分，在閑暇時偶爾想起對方。

　　也許，會在未來的某處再遇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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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方緩將茶遞至嘴邊。

　　身旁的艾露瑪與托爾吵累，靠在椅上稍歇。

　　托爾一直盯著她。

　　“你看你，托爾！就是你一直總愛找我的事，挑我的毛病，我說啊……”

　　“嗯？艾露瑪你這家伙反倒怪我，你知不知道因?yàn)槟愕呐e動，虧你還是調(diào)和派……”

　　“……呃。”小林無語地看向兩龍，爭吵已至少持續(xù)十分鐘。

　　“……”

　　谷方喝著茶，順便咬了口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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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露露，你來這里除了吃就會睡嗎？！”艾露瑪俯視著地下的伊露露，挑了挑眉。

　　“不，你說錯了，艾露瑪。”

　　“嗯？哪里錯了？”

　　“我，還會玩呢！”伊露露臉上帶著一抹驕傲。

　　……呃，你這還值得說？

　　“再說了，艾露瑪，谷方也還沒說過我什么，你為什么說我？”

　　那當(dāng)然是因?yàn)?，你跟我搶……啊，不，不對?。。?！我，我沒那么想！！

　　“咳，那當(dāng)然是因?yàn)椤驗(yàn)?，呃……嗯，對，伊露露你現(xiàn)在無業(yè)！”艾露瑪左拳捶右手掌心，終于編出理由。

　　“……無業(yè)？”

　　“現(xiàn)在是谷方在提供你的吃住，但這并不是辦法，你看我！”艾露瑪托胸，神氣地看向伊露露。

　　“呵～”伊露露只輕蔑笑起來。

　　她都不用托，只需晃晃就可以碾壓艾露瑪。

　　“……唔??！～我不是讓你看那個啦，伊露露！～”

　　“哦。”伊露露又晃了晃。

　　“唔??！”艾露瑪開始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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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谷方進(jìn)屋，只見兩龍對峙。

　　“沒什么，谷方?！币谅堵兜皖^。

　　“有的哦，谷方！～伊露露需要工作！！”

　　“工作？”

　　“嗯……谷方，我確實(shí)應(yīng)該找個工作，不該總依賴你的?！币谅堵犊聪蚬确?。

　　“……”谷方輕輕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