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之花劍悟的意識回歸了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之中。
在此刻,原本應該是碧水藍天,一派平靜祥和之景的內(nèi)心世界,卻是完全化作了煉獄一般的景象。
漆黑的天空之中電閃雷鳴,腳下踩著的也變成了鮮紅的血水,波濤洶涌,仿佛有無數(shù)的怨靈在血水之中哀鳴。
但是卯之花劍悟卻是全然無視了周身的一切的變化。
目光緊緊地盯著身前的少女。
在此刻的內(nèi)心世界之中,素女早已不知蹤影,只留下了玄女一人,身著玄黑的羽衣,眼眸之中含著淚珠,靜靜地看著卯之花劍悟。
“笨蛋劍悟!”
玄女帶著哭腔,似是不舍地對著卯之花劍悟哀求道。
然而卯之花劍悟卻只是面露微笑,緩步走上前去,輕輕地揉了揉素女的腦袋。
“笨蛋玄女!”
卯之花劍悟用著一如既往地語調(diào)。
“我不想你使用這一股力量?!?p> 玄女再一次哀求道。
“但是……這是必然的,如果我想要擁有足以應對即將到來的敵人的力量的話,就必須要徹底掌握你的力量,虛的力量!”
卯之花劍悟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我只是擔心你會在力量之中迷失了自我,因為……”
玄女想要繼續(xù)說下去,但是卻被卯之花劍悟阻止了。
卯之花劍悟輕輕地將玄女摟入了懷中,輕輕地撫摸著玄女的如同瀑布一般美麗的黑色長發(fā)。
“放心吧!我向你保證!”
玄女也同樣緊緊地摟住了卯之花劍悟,就仿佛是想要與其徹底地融合在一起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玄女的精神終于是在卯之花劍悟的悉心地安撫之下安定了下來。
玄女主動地松開了卯之花劍悟的懷抱,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向著卯之花劍悟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
看到了眼前的玄女此刻與少女的外表完全不符的幼稚的行為,卯之花劍悟也只能無奈地笑了笑,同樣也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與玄女鉤在了一起。
“拉鉤上吊,一萬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大笨蛋!”
如同幼稚的孩童一般的承諾,但是卯之花劍悟與玄女都將其放在了自己的心中最為重要的位置。
在做完了約定以后,玄女便抱起了卯之花劍悟的右手,將其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放在了自己的曾經(jīng)的虛洞,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名為卯之花劍悟的存在填補起來的地方。
“那就請呼喚我的名字吧!呼喚曾經(jīng)作為虛而存在的我的力量吧!”
霎時間,在卯之花劍悟的內(nèi)心世界之中,站在漆黑的天空與猩紅的血水之間,卯之花劍悟與玄女,以誓言的力量連接在了一起,建立了超越了死神與斬魄刀的強烈的牽絆。
并且一同誦念出了,玄女的在億萬歲月之前,就已被封印了的名字。
★
回到現(xiàn)實之中,在沖天而起的玄黑的靈壓的包裹之中的卯之花劍悟,再一次地睜開了眼睛。
漆黑的眼瞳之中散發(fā)著不祥的血紅的光芒。
以平靜且冷漠的語調(diào),輕聲地誦念道。
“歸刃!和光同塵,逆亂玄天!”
然后,沖天而起的靈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無形的劍壓,就仿佛是神話之中的先知分開了海洋一般,無形的劍壓瞬間劈開了薩爾阿波羅的宛若海洋一般浩瀚的靈壓。
劍壓精準地在距離薩爾阿波羅的身體還只剩下不到三厘米的地方消散了。
然后,薩爾阿波羅見到了此刻的卯之花劍悟的姿態(tài)。
不同于先前的僅僅只是戴著虛之假面的模樣,此刻的卯之花劍悟在外表上已徹底地成為了虛,成為了瓦史托德級別的大虛。
黑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臉上戴著與先前樣式相同的虛之假面,在頭的兩邊各有一只彎曲的巨角,就如同西方神話之中的惡龍一般。
在身上覆蓋著如同外骨骼一般的蒼白的鋼皮,胸口出現(xiàn)了虛洞,并且以虛洞為起點,向著身體的各處蔓延著黑色的紋章。
緊接著,原本應該已經(jīng)消散了的玄黑的靈壓聚攏在了卯之花劍悟的身后,化作了宛若惡魔一般的雙翼。
隨即雙翼包裹住了卯之花劍悟的身體,化作了一件斗篷。
右手虛握,靈子在其中凝聚,化作了一柄無鄂的利刃。
正是和光同塵……不對,此刻應當稱其為——鞘伏!
和光同塵的力量,此刻已經(jīng)被卯之花劍悟收回了體內(nèi)。
所謂的歸刃,正是收回被封印在作為“核”而存在的斬魄刀之中的力量。
虛是如此,死神亦是如此!
淺打只是容器,用以容納死神的力量,并由此進化成了斬魄刀。
對于死神來說,伴隨著自身的力量的提升,終有一日,無需再繼續(xù)借助于淺打的力量,依舊是可以繼續(xù)使用自身的力量。
這便是人刀合一,亦是歸刃!
所以,此刻被卯之花劍悟握在手中的,正是已經(jīng)失去了和光同塵的力量的鞘伏。
不過雖然是已經(jīng)失去了力量,但是鞘伏卻是依舊維持著和光同塵的姿態(tài)。
因為這也是卯之花劍悟最為熟悉,用起來最為順手的姿態(tài)。
“這不可能!”
薩爾阿波羅再一次地發(fā)覺了,此刻的卯之花劍悟的力量,遠遠地凌駕在了自己之上。
不同于卍解的時候,自己壓根就感知到卯之花劍悟的靈壓。
此刻的卯之花劍悟的靈壓雖然說是能夠被薩爾阿波羅感知到。
但是卻不同于薩爾阿波羅認知之中的任何一種靈壓的氣息。
是如同死亡一般地寂靜!
此刻的卯之花劍悟身體周圍的一切都在死去!
不同于拜勒崗的衰老,是令接觸到的一切事物衰朽,最終迎來必然到來的死亡。
卯之花劍悟則是純粹地剝奪自己周圍的一切事物的生命。
完全沒有衰老的過程,直接從生抵達死!
薩爾阿波羅在身前凝聚出了金色的虛閃,向著卯之花劍悟發(fā)起了進攻。
然而虛閃還沒有觸碰到卯之花劍悟的身體,僅僅只是以手中的鞘伏再一次地斬出了一道劍壓,虛閃就消失了。
不同于拜勒崗的衰老,還需要一個侵蝕的過程,直到耗盡虛閃的靈壓。
此刻的卯之花劍悟則是直接令虛閃“死亡”!
但是面對這一情景,此刻的薩爾阿波羅很快就又冷靜了下來。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話,現(xiàn)在恐怕就又要陷入絕望了,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這不正是最為美妙的死亡嗎?”
薩爾阿波羅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癲狂的笑容。
興奮地向著卯之花劍悟主動地迎了上去。
并且在此過程中,薩爾阿波羅再一次地向著卯之花劍悟連續(xù)釋放出了數(shù)道虛閃。
這些虛閃的目標各不相同,分別向著卯之花劍悟的身體的各處進行攻擊,試圖阻止其行進的路線。
面對著薩爾阿波羅的攻擊,卯之花劍悟或是揮舞手中的鞘伏,直接劈開虛閃,令其死亡。
或是微微側(cè)身,就避開了虛閃的攻擊。
薩爾阿波羅的這一輪的攻擊再一次地落空了。
不過面對著如此的情景,薩爾阿波羅則只是微微地瞇起了眼睛,臉上依舊是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與自己預想之中的一樣。
卯之花劍悟的“死亡”的能力存在著極限。
或許是由于卯之花劍悟目前還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
又或許是能力本身就存在著一定的限制。
總而言之,薩爾阿波羅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目前的卯之花劍悟十分地依賴于自己的手中的鞘伏來增幅自己的能力。
不然的話,僅憑自己的身體無意識地向著四周釋放出來的能力,是無法及時地“殺死”薩爾阿波羅的虛閃的。
在察覺到了這一點以后,薩爾阿波羅立刻大膽地與卯之花劍悟展開了近身的戰(zhàn)斗。
并且薩爾阿波羅全程都十分地警惕卯之花劍悟手中握著的鞘伏。
雖然說并不清楚卯之花劍悟為什么在歸刃了以后依舊是還有著類似于斬魄刀的武器。
不過薩爾阿波羅卻可以清楚地察覺到鞘伏的鋒利。
雖然自己未曾親自體驗過鞘伏的舉世無雙的鋒銳。
但是僅憑之前僅憑隨手斬出的劍壓就可以劈開自己的靈壓一點,薩爾阿波羅就不敢輕易地用自己的身體去試探鞘伏的鋒刃。
不過薩爾阿波羅雖然說不敢使用自己的身體去試探鞘伏,但是卻敢用靈王之力去試探。
之前在吞噬了靈王之力,并借此進行了二段歸刃的時候。
薩爾阿波羅試圖以靈王之力填補自己的虛洞。
不過卻因為薩爾阿波羅的虛洞的位置本身就十分地尷尬,于是就在機緣巧合之下,靈王之力在薩爾阿波羅的生長出來的尾巴的尖端凝聚成了類似于自己搜集到的記錄之中的崩玉的存在。
所以在戰(zhàn)斗中,薩爾阿波羅毫無顧忌地以在尖端位置鑲嵌著崩玉的尾巴去攻擊卯之花劍悟的握著鞘伏的右手。
只不過每一次都被卯之花劍悟及時地進行了躲避。
不過卯之花劍悟同樣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薩爾阿波羅的意圖。
因為自己的能力確實是無法對薩爾阿波羅的尾巴,準確來說,是其中的靈王之力生效。
所以在戰(zhàn)斗中,卯之花劍悟同樣也是感覺到了束手束腳。
畢竟自己的和光同塵曾經(jīng)在與藍染惣右介的戰(zhàn)斗之中被崩玉的力量打斷過一次。
同時這也是和光同塵至今為止唯一一次受到的損壞。
甚至于就連之前在與拜勒崗的戰(zhàn)斗之中,哪怕是衰老之力都無法侵蝕和光同塵分毫。
所以卯之花劍悟十分地清楚,自己手中的鞘伏同樣也是難以應對靈王之力的。
雖然想要將其斬斷依舊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但是卻需要時間。
卯之花劍悟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此刻在卯之花劍悟的意識的深處,正有著一個類似于秒表一般的計時裝置高懸在天地之間,進行著倒計時。
99.9秒!這是卯之花劍悟的歸刃能夠堅持的極限時間,并且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不到80秒的時間。
一旦超時,卯之花劍悟的力量將會立刻失去控制,意識也將被虛的本能徹底地吞噬。
所以卯之花劍悟必須在倒計時結(jié)束之前結(jié)束戰(zhàn)斗。
為此,卯之花劍悟只能握緊了右手中的和光同塵,找準了機會,對著薩爾阿波羅再一次地施展了王虛的閃光。
同樣的,薩爾阿波羅也以王虛的閃光進行還擊。
不過就在卯之花劍悟與薩爾阿波羅進行著爭分奪秒的廝殺的時候,在虛圈的另一邊,正有著三名死神身披能夠隱藏靈壓的斗篷,悄無聲息地從尸魂界來到了虛圈。
為首的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則是抬起了頭,望著從虛夜宮的方向傳來的熟悉且陌生的靈壓,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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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濺躍的咸魚
第二章送上,明天盡量結(jié)束虛圈篇章,畢竟拖得時間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