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禍?zhǔn)?/h1>
這到底是什么……竟然隱隱有肅殺之氣。
寧橫舟不由伸手去觸摸那圖案,同時劫力運(yùn)行防止意外。
白光一閃,一行白字突兀地浮現(xiàn)在空中:
【天風(fēng)地火,八卦歸元?!?p> 這白光只持續(xù)了數(shù)息,隨后寂滅,四周再次暗了下來,這一切仿佛都沒有發(fā)生過。
而告示欄上原本的圖案,已然消失不見。
寧橫舟站在告示欄前思索良久,這句“天風(fēng)地火,八卦歸元”他自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他只能猜測應(yīng)該是某種暗號,也就是說,有人利用了陸有容開辟這個新版塊用來傳遞消息。
到底是什么人呢?
或許,陸有容知道這最后一條信息是什么人留下來的。
一想到此,他直接關(guān)閉了店鋪,快步朝著家中行去。
遠(yuǎn)遠(yuǎn)地,寧橫舟看到那小院燈火如常。不由心中一松。
現(xiàn)在年月不太平,雖然黑石除了轉(zhuǎn)輪王以外都身死當(dāng)場,但這兩日的經(jīng)歷讓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太過于詭異了。
這根本不是尋常的江湖。
寧橫舟來到家門口,一推大門,門是從里面閂上的。
他又推了一下,確實(shí)沒反應(yīng),剛準(zhǔn)備敲門,這時從里面?zhèn)鱽砹艘粋€小心翼翼的聲音:“誰?!”
寧橫舟:“我!”
“東家?!”
隨后大門打開了半扇,露出一個有些欣喜的笑臉,是家中的丫鬟冬緋。
她換上一身深色勁裝,幾與夜色融為一體。
“東家,真的是你?!彼B忙讓開,讓寧橫舟進(jìn)來。
待寧橫舟進(jìn)了門,冬緋將頭伸出去張望了一下,這才關(guān)了門。
寧橫舟有些狐疑:“這是怎么了?怎么還穿上勁裝了?”
冬緋會一些拳腳功夫,他是知道的。而且這丫頭一直以陸有容的護(hù)衛(wèi)自居。
冬緋小臉一沉,頗為嚴(yán)肅地說道:“東家,有禍?zhǔn)吕玻 ?p> 寧橫舟心中一沉:“發(fā)生了什么事?”
“今天夫人,在店鋪打烊后回家,在路上,許是因?yàn)榇髦拿婕啽伙L(fēng)吹起,而露了相,被人看到了。然后被三個登徒子攔住了去路……”
“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攔住了一個,夫人一腳一個,踢倒了他們。”
寧橫舟:“……”
不愧是自己的夫人。一腳一個。
“這不是挺好的嘛,怎么就禍?zhǔn)铝??”寧橫舟問道。
“那個……后來……夫人不解恨,用路邊的木锨,把為首的登徒子打傷了……”
“打傷也是他活該啊。”
冬緋眼見自己一直說不到重點(diǎn),不由急道:“哎呀!不是的啊東家!夫人,夫人她一棍子將那人打得斷子絕孫啦!那人聽說是……是,縣里主簿趙大人的子侄!”
寧橫舟的嘴角抽了抽,涼風(fēng)一吹,只感覺胯下一涼,同時心中“我草”一聲。一棍子下去斷子絕孫?這是何種棍法。
冬緋借著院中的光亮看到寧橫舟無比精彩的表情,以為他在思考對策,接著補(bǔ)充道:
“夫人還打聽到了更大的禍?zhǔn)?。原來那主簿趙大人的族兄,是南都的錦衣衛(wèi)!
夫人說,這次禍?zhǔn)麓笠印R粋€主簿就有些麻煩了,錦衣衛(wèi)可是如同豺狼一般。
夫人還說,這若是平常的傷勢,與那趙家或許還有個商量的余地。可這等斷人香火的事情,就沒辦法善了啊。這是結(jié)下了死仇,萬萬沒有辦法了。
夫人剛剛還在說,此時只能趕緊收拾細(xì)軟了。趁天亮之前,一路南下。
現(xiàn)在北方局勢緊張,只能一路向南,到了南蠻之地,那里錦衣衛(wèi)幾乎絕跡,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擺脫錦衣衛(wèi)的追捕?!?p> 冬緋的語速極快,二人一路不急不緩地走著,等來到房間前,冬緋才將將把話說完。
寧橫舟眼見這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急得額頭上全是汗,不由地語氣輕緩地安慰道:“你去休息吧,不用擔(dān)心。這里有我呢。肯定有解決的辦法的?!?p> 不知為何,聽著寧橫舟的話語,看著他有些淡然的神態(tài),原本一直繃著的冬緋忽然就心中一輕。
自家的東家她是清楚的,雖說她被買來寧家并沒有春纖、夏絢時間久。但這半年時間,陪著夫人增長了不少見識。
她清楚,自家東家雖然看起來只是一介商賈,近日里也癡迷于劍道那種匹夫之勇。但也使用那“筆名”寫過一些話本,而且平日里談吐不俗,家道中落前定是書香門第出身。
東家說有辦法,那估計就是有辦法的。
寧橫舟推門而入,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妙齡女子,穿著薄衫,正與另外兩位丫鬟揮動著鐵鍬,干得熱火朝天。
那高挑女子擼起袖子,露出欺霜賽雪的小臂,低著腰,凹凸有致。
正是陸有容。她正與春纖、秋紋一道,在屋里挖掘著。
這時,夏絢端著一盤吃食走了進(jìn)來,四個人面面相覷。
“夫君,你回來啦?!标懹腥葸B忙起身,福了一福。
寧橫舟看了看地面上的坑,被挖起來的地磚,哪里還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此前,家中有一些余財,都被陸有容小心包好,鋪在這屋內(nèi)的地磚之下?,F(xiàn)在闖了禍?zhǔn)乱芭苈贰绷?,自然要再把銀子都挖出來。
而且還有分工,陸有容帶著兩個丫鬟挖銀子,功夫最好的冬緋負(fù)責(zé)把風(fēng),平日里做飯的夏絢負(fù)責(zé)提供后勤保障。
寧橫舟看著恨不得加入她們。
不過他尚未開口,陸有容又是盈盈一禮,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她本就長相絕美,加上此時只穿著寬袍,一頭長發(fā)寫意地披著,這居家模樣竟也別有風(fēng)情。
陸有容見寧橫舟一直看著她,一言不發(fā),以為他一定在內(nèi)心怪罪自己為家中招來禍?zhǔn)?,不由心中一酸?p> 雖然她知道,這次因?yàn)樽约旱脑蛘衼淼溗?,而且確實(shí)是自己出手太重了,怎么看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此時當(dāng)她真正面對寧橫舟之時,那些之前想好的告罪話語卻是一字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只是低垂著頭顱,長長的頭發(fā)遮蓋著住半張臉,似乎自己再也沒臉見他。
寧橫舟卻微笑著問道:“真把那人打得斷子絕孫了?”
陸有容悶聲答道:“是?!?p> 此時的她被低氣壓籠罩,說不出的沮喪。
不曾想,她卻聽到了自家夫君的爽朗大笑聲:
“哈哈哈哈。打得好!斷得妙!”
陸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