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家族正堂。
狼騎首領單膝跪地,如實稟告情況,狼騎多年來戰(zhàn)無不勝,這一次死了十位成員,狼騎首領心如刀割。
傅長恒聞后,險些一口氣沒有上來,狼騎乃是傅氏家族的核心支柱之一,損兵折將如此之多,這簡直不可思議。
大怒道:“一個廢物,竟然也能有這般本事?”
家族中多位元老亦是意難平,鎮(zhèn)魂宗的人到來之前,又出現(xiàn)了這樣的變數(shù),讓眾人心頭沉甸甸的。
傅長恒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能亂,狼騎損失慘重,可仍然活下來了十人,對于狼騎首領的知難而退,傅長恒并沒有責怪,因為這是正確的,要是全軍覆沒了,無疑會讓傅氏家族的情況雪上加霜又加霜。
強行壓抑住心中怒火,沉聲道:“知曉了,這一次是我們情報不足,忽略了許多細節(jié),你們也損失慘重,先下去好好休養(yǎng),藥房里的丹藥可以隨意用之?!?p> 狼騎首領起身感激道:“多謝族長大人寬仁?!?p> 傅長恒擺了擺手,心里不停的在滴血。
一旁的傅良乘也難以置信,圣靈之體死灰復燃,長久發(fā)展下去往后必成大患。
“父親,不如繼續(xù)派兵追殺,傅源此刻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他若是不死,日后一旦成長起來,必然會回來復仇的。”傅良乘建議道。
傅長恒搖了搖頭說道:“鎮(zhèn)魂宗的人即將到來,其余的三大家族此時此刻也在養(yǎng)精蓄銳中,等你加入鎮(zhèn)魂宗以后,再想辦法追殺傅源?!?p> “大局為重?!?p> 話音落下后,外面的門房火急火燎的跑進來了。
神色慌張道:“稟告族長大人,鎮(zhèn)魂宗的高人來了?!?p> 大堂里的眾人紛紛心里一震,以為鎮(zhèn)魂宗的人還得過幾天才會到來,沒有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傅長恒頓時心情大好,整理了一下衣衫,暢懷道:“來得正是時候,我們出門迎接,兒子記得到時候好好表現(xiàn)一番?!?p> 傅良乘微微點頭,暗自握住了拳頭,只要可以加入鎮(zhèn)魂宗,往后的前途未來自然是一片坦途。
門房的神色更加慌張,支支吾吾的說道:“傅源……也跟著鎮(zhèn)魂宗的人一起來了。”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在大堂里炸裂開來。
傅長恒當場紅了眼睛,怒喝道:“你怎么不一口氣說完?”
門房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這樣的變故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傅良乘和其余人聽到這個消息,頓覺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怎么搬都搬不動。
傅長恒盡可能的平復自己的呼吸節(jié)奏,硬著頭皮說道:“先不要慌,也許傅源只是被鎮(zhèn)魂宗的人抓住帶路而來,未必加入了鎮(zhèn)魂宗?!?p> “我們還有機會,一個廢物突然之間的回光返照,持續(xù)不了太長時間的?!?p> “風浪過去,仍舊一切如常?!?p> 聽到族長這番言語,眾人稍微寬心了不少,無人知道傅源現(xiàn)在的圣靈之體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究竟是臨死之前的掙扎,還是死灰復燃?
傅氏家族的人都下意識的傾向于前者。
大門外。
黑袍老者站在最前方,傅源和少女林依站在一起,心情微妙。
片刻后,傅長恒率眾人出門迎接。
見到黑袍老者后,傅長恒率領眾人微鞠一躬,恭敬至極的言道:“傅氏家族全體上下,恭迎鎮(zhèn)魂宗高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p> 黑袍老者淡淡的看了一眼傅恒,居高臨下的笑道:“不礙事,我們進去再說。”
傅源站在林依的旁邊,也沒趁機發(fā)難,這會兒還是得以鎮(zhèn)魂宗招收弟子的事情為主,還不是處理私人恩怨的時候。
傅氏家族的人自然也看見了傅源,下意識的視而不見,不過當看見傅源和出自于鎮(zhèn)魂宗的少女站在一起的時候,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很難徹底做到視而不見。
進入正堂,鎮(zhèn)魂宗的人自然是身居高位,傅源與林依站在黑袍老者左右兩側(cè),有些護法的意味。
傅長恒深鞠一躬諂笑介紹道:“我家小兒傅良乘,潛修多年,根骨悟性尚可,在青玉城年青一代中所向無敵,還請高人一觀?!?p> 黑跑老者微微頜首,瞥了眼傅良乘,隨意言道:“用你最強的一招,嘗試破開他的護體罡氣?!?p> 鎮(zhèn)魂宗的中年男人來到正堂中間,負手而立,撐起一道護體罡氣,圓潤如意,光輝璀璨,猶如一堵不可撼動的光墻。
傅良乘心里壓力驟增,這位前輩高人,修為至少在靈將境界,無形之中彌漫出來的威壓,有遮天蔽日黑云摧城之勢。
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就在眼前。
在傅氏家族一眾元老提心吊膽的注目之下,傅良乘凝聚靈力,透出靈師境界中期的悍然氣息,一拳向中年男人撐起的護體罡氣轟擊而去,拳勢剛猛雄渾,仿佛可以摧毀一切。
嘭!
一拳擊出,中年男人撐起的護體罡氣卻是紋絲不動,連一絲一毫的漣漪都沒有擴散開來,見到這一幕,傅氏家族眾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黑袍老者尚未發(fā)話,林依的嘴角已經(jīng)流露出淡淡的鄙夷之意。
傅良乘微鞠一躬徐徐退下,心生不祥之感。
黑袍老者向吳中問道:“如何?”
中年男人睥睨傅氏家族的眾人,如實說道:“若沒有傅源之前,以他的資質(zhì)是可以進入鎮(zhèn)魂宗的,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傅源?!?p> 此話一出,傅氏家族的眾人頓時被覺得潑了一盆冷水,很冷的那種。
黑袍老者聞后,怪味言道:“我們來到青玉城之前,對于青玉城的狀況也是提前有所了解,傅氏家族可以說是四大家族里面綜合實力最強的家族?!?p> “可惜名額只有一個啊,傅源圣靈之體的強悍,我們已親眼目睹過,傅良乘終究是差了些意思?!?p> 傅良乘聞后心如死灰,心里恨死了傅源。
傅長恒上前賠笑說道:“高人,方才那位大人也說過,小兒資質(zhì)是可以勉強進入鎮(zhèn)魂宗的,我敢以人頭擔保,青玉城四大家族里的年輕人沒有誰會是小兒的對手,不妨行個方便,我家小兒修行刻苦,進入鎮(zhèn)魂宗以后絕對不會讓高人失望的?!?p> 看到這一臉諂笑,黑袍老者莫名的覺得有些惡心。
怒聲道:“你以為我鎮(zhèn)魂宗是什么地方?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輕易加入的?”
“放肆!”
傅長恒頓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家族中人隨后一一跪在了地上。
其余三大家族,王,李,張三家里的年輕人雖不知是什么成色,可通過傅良乘的表現(xiàn),黑袍老者已大概猜測出其余年輕人的實力。
若無絕對自信,傅長恒方才也不會當眾說出傅良乘在青玉城年青一代中無敵手的硬話。
其余地方,真的不需要去了。
此時此刻,傅源徹底坐穩(wěn)了鎮(zhèn)魂宗弟子的名頭。
本來這一次來就是抱著僥幸心理來的,可傅良乘還是讓他失望了。
對戰(zhàn)二十位狼騎,擊殺其中十人,自己毫發(fā)無傷,這般戰(zhàn)績,足以讓青玉城的年輕俊彥嘆為觀止。
實戰(zhàn)能力如何,才是鎮(zhèn)魂宗收徒的核心標準。
黑袍老者話鋒一轉(zhuǎn)道:“我已決定了,青玉城可加入鎮(zhèn)魂宗的年輕人就是傅源,在此之前,有些私人恩怨需要處理一下?!?p> “我不在意你們之前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傅源已經(jīng)是我鎮(zhèn)魂宗的內(nèi)門弟子,你們派出狼騎追殺我鎮(zhèn)魂宗的內(nèi)門弟子,這筆賬,總得算一下吧。”
此話一出,整個大堂落針可聞。
傅長恒聽出話語不對,連忙匍匐向前,對著傅源連連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侄兒啊,都怪我自己當初有眼無珠,大伯也是一時糊涂啊,說起來我們都是自家人,還希望侄兒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可是你的親大伯啊?!?p> “同室操戈傳揚出去,注定是不光彩的,還望侄兒能以大局為重。”
傅源瞥了眼黑袍老者,后者流露出自己處理的眼神。
傅源頓時手握十荒劍走到了傅長恒近前,咬牙切齒道:“這個時候你跟我扯什么仁義道德親情倫理,也真是夠不要臉的,當初殺我父親的時候,派精銳狼騎追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傅長恒聞得此言,頓時面如金紙,慌如老狗。
傅源揚起十荒劍,即將一劍落下。
此刻傅良乘等人不約而同爆發(fā)出了靈力波動。
高位之上的黑袍老者見狀,沉聲道:“難不成你們要與我鎮(zhèn)魂宗開戰(zhàn)!”
一道悍然威壓透出,多數(shù)人頓時如臨冰窖,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傅長恒抬頭看向傅源,大呼道:“侄兒,我可是你的親大伯??!”
傅源獰笑道:“有你這樣的大伯,簡直就是恥辱!”
噗!
長劍落下,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瞬間將傅長恒人頭斬落。
順勢一腳,將傅長恒的人頭踢出了家族正堂。
傅源義正言辭道:“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殺了家族的兩個老東西,只是為了給我的父親復仇,爾等跪地上的狗東西,與我并無深仇大恨,老子今日放你們一條生路?!?p> “日后各走各的?!?p> 眾人聞后,連連磕頭回應道:“多謝少爺不殺之恩,多謝少爺不殺之恩!”
傅源瞥向傅良乘,冷笑道:“當初也是在這里,我來這里討個說法,你卻說我沒有資格來這里說話,今日,你滾出去,往后傅氏家族,與你再無瓜葛。”
受到黑袍老者威壓的緣故,傅良乘實在是難以抬起頭和傅源對話,心中狂怒,卻無能為力。
咬牙切齒的應道:“傅良乘謝過少爺不殺之恩?!?p> 傅源一腳踢向傅良乘頭部,巨大的力道瞬間將其踢飛了出去。
這口氣總算是出了……
黑袍老者問道:“不斬草除根嗎?”
傅源自信一笑道:“那種貨色,窮其一生也不是我的對手?!?p> 黑袍老者擊節(jié)贊賞道:“好!我鎮(zhèn)魂宗需要的就是你這種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