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靜靜地看他一眼,語氣悠悠:“你不愿意,部落里愿意的男人多的是?!?p> 巖瞪大了眼,張著嘴想要反駁,最后卻無言以對。
部落里男人多,女人少。不說像羽這樣漂亮、聰明、能干的女人,就是比較蠢笨丑陋的女人,甚至寡婦,也照樣有人娶。二十幾歲娶三十幾歲帶著孩子的女人大有人在。
羽那樣的,還真不愁嫁。
旁人不說。流水那么崇拜羽,只要羽點頭,流水連夜就能送上門去。
“你好好想想,盡早給我答復(fù)?!甭芬膊幌氡频锰o。
這件事,總得孫子想明白才好。
路說完就睡下了,呼嚕聲扯得山響。
巖卻睡不著,腦子里一會兒想著如果他去了羽家里跟羽一起生活,部落里的男人怎么笑話他;一會兒又想著他放棄羽這樣漂亮又能干的女人,部落里的男人如何笑他傻,他自己也后悔的樣子,一晚上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就頂了一雙熊貓眼。
路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想了一夜,問他道:“你有什么決定?”
巖道:“我娶羽可以。不過我不去她家,她也不需要來我家。我跟她另住一個山洞。反正每家孩子成親后都要另住一個山洞的,所以也不需要講明誰到誰家。她分到的肉可以拿一部分回去養(yǎng)山,我分到的肉也拿一部分回來養(yǎng)你們,兩人都是平等的,沒有誰高誰低的說法?!?p> 他留了個心眼,沒有提以后誰留在家里照顧孩子的問題。
反正羽是女人,總不可能她懷孕了還跟大家一起上山打獵吧?哺乳期就更不可能。只要一個接一個地生孩子,她就只能留在家里照顧家庭?,F(xiàn)在就沒必要提這話題,徒增紛爭了。
至于山和小泉,也不會長久地成為他們的拖累。小泉還有一兩年就可以上山打獵了,他的阿父,他自然會養(yǎng)。而羽作為首領(lǐng),套子和陷阱又是她想出來的,就算她不上山打獵,大家也必然要分她一份肉。所以這個話題,也沒必要提出來了。
巖想想這個要求也不過份,遂點頭道:“行,等你們上山后我就去尋山,跟他商議這事?!?p> 巖便放心地去空地上集合,想象著滿部落的男人得知他要娶羽時的羨慕模樣,他的心里就美滋滋的。
看到巖的熊貓眼,活潑的流水跟他開了一句玩笑:“巖,你昨晚干嘛去了?怎么眼睛上有兩個黑圈圈?”
喬羽正好走過來聽到這句話。她看了巖一眼,果然看到巖頂著一雙熊貓眼。
巖恨不得把流水掐死。
他偷偷抬眼去看喬羽的反應(yīng),卻見喬羽根本沒理他,徑直走到黑和滿身邊,問道:“你們小隊到齊了嗎?”
“沒有?!睗M神色不愉地道,“青狼還沒來?!?p> 這幾天大家都熱情高漲,恨得天沒亮就出來集合,天微微亮就出發(fā)。唯有青狼,總是姍姍來遲。偏他也沒算晚,只是比大家都晚一點,搞得大家對他心有不滿也不好說什么。
要是平時就算了,今天可是羽跟他們一起上山挖陷阱的。青狼還來得這么晚,不是給他們小隊丟臉嗎?
“山石,你去催他一下?!睗M轉(zhuǎn)臉對山石道。
山石答應(yīng)一聲,跑去喊青狼。
見喬羽閑下來了,巖覺得她會看自己了。結(jié)果喬羽自顧自地跟滿和黑說話,根本沒給他一個眼神。
他不由很是郁悶。
“我們小隊到齊了吧?走了?!苯裉鞓浔粏逃鹑蚊鼮榈谝恍£牭年犻L,看人到齊了就準(zhǔn)備出發(fā)。
巖最后又看了喬羽一眼,見喬羽仍然沒有朝這邊看,只得氣惱地跟在了眾人身后。
第一和第三小隊出發(fā)后,山石才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青狼說他昨晚可能受了寒了,頭痛,今天不去了?!彼馈?p> 滿一聽就生氣了,正想發(fā)兩句牢騷,就聽喬羽道:“走吧?!彼s緊閉了嘴,小跑著跟上了喬羽。
沒有青狼,第二小隊的氣氛挺好,當(dāng)天牽了許多獵物回來,還布了兩個陷阱。
喬羽一進山洞,小泉就開始跟她悄悄咬耳朵:“阿姊,今天路來跟阿父商議你的親事?!?p> 喬羽一愣,走到山的身邊,問他道:“路來了?怎么回事?”
說起這個,山就嗤笑一聲:“他說如果巖來咱們家,部落里的男人一定會嘲笑巖的。所以路提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你們另開一個山洞住,也不說誰去誰家。以后你獵到的肉可以拿一部分回來養(yǎng)我跟小泉,巖分到的肉也拿一部分回去養(yǎng)家人。這樣就比較公平,對誰都好。”
他也不是個愿意拖累女兒的人,并不一定得要把喬羽留在家里。如果巖愿意為喬羽做出犧牲,為了顧全巖的面子,他也會主動提出這樣的解決方案。
可男方家主動提出就讓他心里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