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海深望著山,有些恍惚,好像在哪里見過。
一行人進了山林,越往上爬,林越茂密,路更難走。幾個警察跟在后面,一直用太語小聲發(fā)著牢騷。
就在他們要找理由放棄的時候,帶來的那只獵狗突然興奮地沖到小路旁的林子里。
一行人撥開枝葉,跟了過去。
獵狗在一小塊空地上停了下來,用爪子不停地扒地。
邱海深已經魔怔了,他想起來了,這就是他昨晚夢境中出現(xiàn)的地方,景色一模一樣。
他不敢再往下想,難道女兒真的已經死亡,就埋在這異國他鄉(xiāng)荒涼的山坡上?
在宋星山示意下,幾個警察上前,扒開覆蓋的枝葉后,發(fā)現(xiàn)新鮮的泥土,剛翻起沒多久。
宋星山難以置信地看著邱海深,見他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因為沒人相信邱海深的話,所以他們來的時候,根本沒帶工具。
宋星山帶頭,幾個警察徒手或是用木棍扒土。
過了很久,扒了差不多有一米時,看到了一只手,雖然裹著塵土,依舊森然瘆人。
邱海深看到后,才從魔怔中“醒”來,發(fā)瘋似的撲了過去,不顧一切地用雙手扒土,很快雙手就鮮血淋漓。
很快,邱萌兒的尸體被挖了出來,剛才看到的,是她的左手,而右手缺失,就是鱷魚湖找到的那截殘肢。
這件事旋風般地傳播開來,邱萌兒托夢給父親的情節(jié)更讓人們難以置信,卻又個個津津樂道,口口相傳。
杜伊娜最終沒走,她還是不放心留邱海深一個人在太國。
在殯儀館,見到邱萌兒尸體,她目瞪口呆,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過了很久,她才回過神來,問:“還發(fā)現(xiàn)她的行李了?”
宋星山對她沒好感,淡淡地說:“沒有?!?p> 杜伊娜終于哭出聲來:“人財兩空,人財兩空啊!白養(yǎng)她這么大了!”
梁栗粟也趕了過來,形容枯槁,神色悲戚。
宋星山雙目射出兩道憤怒的光,恨不得變成兩把劍投射過去。
巴頌已經沖了過去,一把抓住梁栗粟的衣領,憤怒地說:“你來干什么?貓哭耗子假慈悲,流的都是鱷魚的眼淚?!?p> 宋星山礙于情面,只能上前拉開巴頌,批評道:“你干什么呢?一點警察的樣子也不顧了?!?p> 梁栗粟沒有多余的情緒波動,盯著邱萌兒的尸體看著,兩行淚無聲地流淌。
巴頌仍然憤憤不平,嚷道:“警長,你就是把我辭退,我也要說,一定是他殺的邱萌兒。他先利用邱萌兒,殺了陳粒辛,然后又殺人滅口?!?p> 每一個字都是宋星山所思所想,所以他雖然拉住了巴頌,但并沒有制止巴頌說話的意思。
巴頌更加肆無忌憚,不吐不快:“上次他被保釋,胡阿珍墜崖身亡,這次被保釋,邱萌兒葬身山上。一次是巧合,兩次還能是巧合嗎?上次,胡阿珍留下絕筆‘梁滿倉’,我看那意思就是指梁栗粟,栗粟滿倉的意思?!?p> 梁栗粟用手帕擦干了淚,凝視宋星山,平靜地說:“你們警察就這樣信口開河,靠想象力辦案的嗎?”
宋星山一把將巴頌拉到身后,護犢子一般,斬釘截鐵道:“你要證據(jù),那走著瞧!我宋星山,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