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吃藥
沈易抱著她走到臥室,她無意識挪動幾下,睡袍散開,露出白生生有些晃眼的部位。
她大概沒想到沈易下午早早從公司回來,否則按照平常的性格,絕對不會真空。
沈易認為夫妻之間不要談什么正人君子,更不要談什么純潔,因為本就沒有純潔可言。
正發(fā)燒的許眠渾身散發(fā)不正常的熱度,沈易也只能彎下腰淺嘗輒止。
忽然回憶起新婚之夜,她對他還并不太熟,幾個從小交情就不錯的發(fā)小不懷好意灌了她幾杯酒。
當時涉世未深,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找沈易擋酒。
回到酒店時她腳步虛浮,大概都不曉得自己姓什么,沈易半拖半抱引她上電梯。
柔軟的手不□□分,有意無意撩撥他,沈易自然是正常男人,投之李桃報之以李。
誰知脫掉她的束縛時,這人又像無賴一樣低低啜泣,如小貓一樣無力掙扎,委屈問他是不是現(xiàn)在忍不住就要睡她。
沈易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她本身就具有輕易把男人心頭谷欠望點燃的能力。
瞧著她無助的樣子生出惻隱之心,可軟玉溫香在懷,自然也經不起考驗,更做不了千古傳誦的柳下惠。
事后她酒醒了幾分,抱著枕頭趴在床沿上自我哀憐,哭的太痛,再加上酒精的折騰,攀著紙簍吐了一次,吐完仍舊不松手。
沈易在一旁幫她攏起長發(fā),遞過去紙巾,還要聽她碎碎念。
只要一提到帶她去浴室洗澡,她情緒立馬激動,說什么也不去。
甚至拿尖銳的抓子往他脖子上撓,哭哭啼啼的,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說什么傻子才洗澡,還揚言要保留證據(jù)告發(fā)他。
——
許眠一直不停做夢,夢到強盜打劫,她表示自己沒錢,對方說什么也不信,非要按住她上下其手進行搜身。
她雙手被束縛無力反抗,快要窒息的時候,瞬間又能呼吸,她如同溺水剛爬上岸,大口大口、艱難又沉重的喘息。
后來又可能是上午一直在想明天上班又會被大家議論什么,想的太多就入夢了。
夢出現(xiàn)了梁藝馨的身影,一群人背對著她嘲諷,梁藝馨就站在間:“感冒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說請假就請假,還越級請假,公主病又犯了……”
許眠被說的特別心虛,不過按照她的性格,打死也不能承認。
想反駁她又丑又窮脾氣大的才叫公主病,她這樣有錢又漂亮脾氣卻不好的貴婦,本來就是公主,不叫病。
不知道什么原因,反駁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話,現(xiàn)實入戲太深,急得滿頭大汗,忽地一下坐起來。
沈易敞著白襯衫領口,神情慵懶頹然,嗓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沒退散干凈,“怎么了?”
許眠春秋兩個季節(jié)血壓偏低,有時候起身太快容易眼黑。
此時視覺出現(xiàn)短暫失明,胃里隱隱犯惡心,只能根據(jù)聲音望過去,抓住沈易溫熱的手掌。
“頭好痛。”
她清了清干澀的嗓子終于說出話,眼前的黑幕也消失了,不過室內光線確實有點暗,通過兩扇窗簾的縫隙,看見外面昏黃天色。
她該不是睡了一下午,現(xiàn)在到傍晚了吧?怎么也不叫她一聲,本來還打算下午到公司一趟,好歹拿著請假條找領導簽個字。
沈易抽了個枕頭墊上,扶她躺下,“你還在發(fā)燒,抵抗力比我想的還差?!?p> 許眠視線轉過來,發(fā)覺自己正躺床上,后知后覺才意識到之前那不是夢,沈易竟然把她公主抱床上來了。
也難怪她還做了一個關于公主與公主病的夢。
許眠身體力行地體會了什么叫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不過睡夢的一場大汗淋漓,讓她已經有漸漸退燒的趨勢,沒想到梁藝馨在公司里以某種特殊方式鞭策她,在夢里竟然也激發(fā)了她的求生欲,搞得她忽然沒那么介意梁藝馨,甚至還想明天請她吃頓飯。
午飯沒吃,生病的原因倒是不餓,不過楊阿姨還是專門煮了白湯,通俗點就是只在開水里放了淀粉的清湯。
許眠嘗了一口覺得太寡淡,實在喝不下,沈易沒幾分鐘進來,瞧見一碗白湯沒動。
“不喜歡喝?”
許眠點頭,“吃不下。”
“不吃待會兒怎么吃藥?”
“提起吃藥,我感覺我瞬間好多了。”
他站了起來,倚靠梳妝臺,沉默地看了許久,主動問:“我喂你的話,能不能吃下?”
許眠眨著眼睛看沈易,擺出一副難以置信卻躍躍欲試的復雜神情。
明艷的雙眸轉了兩圈,矜持帶著一點兒勉強,“那就……就試試唄。”
許眠不過是隨口一說,其實并沒當真,更偏向于這是沈易給她設的語言陷阱,只要她點頭,他肯定會嘲弄一句“做夢呢,美得你”。
她甚至都想好了接下來怎么對付他。
不知道沈易最近公司是不是又發(fā)大財了,心情好,所以今天一百八十度大轉性的好說話。
她說完人家根本就沒準備擠兌她,甚至還把楊阿姨叫出來,吩咐她重新去做個什么什么湯。
楊阿姨問:“哦,我知道什么樣,蛋要碎的還是荷包蛋?”
沈易回頭掃了許眠一眼,“她一般喜歡比較碎,飄浮湯里的……少放鹽。”
兩人距離不遠,不過他語調輕,許眠也沒聽清具體跟阿姨點了什么。
楊阿姨也是手腳伶俐的人,不到二十分鐘就端著菠菜雞蛋湯上樓。
許眠驚訝地看著沈易,他是肚子里的蛔蟲嗎?竟然跟她想到一塊去了。
她有個怪癖,每次生病不舒服的時候會特別想喝菠菜雞蛋湯,因為這湯承載她小時的記憶。
大夏天,黃昏,橘黃色燈泡,許斌這個喜歡赤著背的摳搜父親端著白瓷大碗訓斥她:“晚上喝咸湯,還要吃什么菜?湯就是菜。”
打死許眠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嫁給沈易,過上了十指不沾陽春水,飯需要阿姨做,送到嘴邊還需要一個霸道總裁掂勺子喂。
許眠覺得今晚的自己還真是逆了襲了,完全足夠寫一本傳記留給那些還在工作崗位沒下班的需要激勵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