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大人何時這般溫柔過
北堂赫亦率先邁出步子,后面跟著炎彬,再后面便跟著袁清菡。
袁清菡特意與兩個人保持距離,心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你們快走吧,別來妨礙我。
沒想到北堂赫亦竟然停了下來,他的頭輕微地側(cè)了一下,從余光處看了一眼袁清菡,然后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前方。
他這是在等她嗎?
真是造孽??!
袁清菡慌忙小跑著跟上去,然后北堂赫亦這才繼續(xù)前行,袁清菡這下非常確定北堂赫亦就是在等她。
可是等她干什么?難道要帶到詔獄?對她嚴(yán)刑逼供?可是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礙著他什么事情?
袁小姐對自己真沒有自知之明,她可是街頭一霸,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難道是爹爹得罪他了,也不對啊,爹爹是戶部左侍郎,芝麻豆大的小官,也入不了他的眼,更不會礙著他的事兒???
到底是為什么要跟她一起走呢?
等等……
詔獄,怎么在皇宮?炎彬分別是在騙她。
想到這里袁清菡氣不打一處來,她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這口氣她就算豁出命去,也不能就此咽下去。
袁清菡走到炎彬身邊,說道:“炎大人,你剛才是不是捉弄我了?”
炎彬顯然被袁清菡的稱呼震驚到了,她小小年紀(jì),竟然認(rèn)識他。
袁清菡繼續(xù)說道:“詔獄怎么可能在皇宮里面?你堂堂錦衣衛(wèi)緹帥,竟然騙一個小姑娘,實在是令人不恥?!?p> 炎彬伸出食指指著袁清菡,正想發(fā)作:“你……”
不過,他很快便頓住了,抬眼看了眼前面的北堂赫亦,生生忍住了,大人已經(jīng)生氣了,他還是安分守己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出了紅色宮門,北堂赫亦停了下來,袁清菡因為心中有心事兒,也沒有看路,差點撞在北堂赫亦的后背上。
她的臉都挨著他的玄色官服了,小手也搭在他寬闊的背上,就像一只莽莽撞撞的小猴子一樣。
這只小猴子本以為要跌個鼻青臉腫,卻被炎彬用大手拎住領(lǐng)子給揪了回來,冷聲說道:“不得對大人無禮!”
袁清菡還在懵懵懂懂中,便看到北堂赫亦轉(zhuǎn)過身來,他實在是太有威懾力,被他這般直直地看著,袁清菡感覺頭皮都發(fā)麻了,實在是煎熬。
“對……對不起。”
顯然北堂赫亦并不以為意,而是抬起胳膊。
袁清菡以為他要打自己,慌忙縮了頭,閉上眼睛,只聽得旁邊噗呲一聲,袁清菡睜開一只眼睛看,另外一只眼睛仍舊閉著的。
可愛的不要不要的,不過也很滑稽。
炎彬?qū)嵲谌滩蛔”阈Τ隽寺?,不過看到北堂赫亦看了過來,生生憋住了,簡直要憋出內(nèi)傷,實在是難受得緊。
袁清菡看到北堂赫亦正給自己指一個方向,原來,原來他是給她指方向啊,誤會了誤會了。
她睜看眼睛,順著北堂赫亦指著的方向看去,遠處有朱紅的屋頂,層巒疊嶂,密密層層。
北堂赫亦用很好聽的聲音,說道:“就在那里。”
袁清菡墊著腳看了看,轉(zhuǎn)過頭來,又落進那深邃的眸子里,攝人心魄,變得局促不安,說道:“謝謝你。”
北堂赫亦輕“嗯”了一聲。
炎彬?qū)嵲谑遣焕斫?,對于她這個小丫頭片子,大人何事變得這般有耐心了,居然還“嗯”,大人何時對別的人這般溫柔過。
大人為什么會這樣呢?一定是因為袁清菡是一個小屁孩兒,所以大人才能這般有耐心吧,一定是。
就在暗自分析的時候,卻看到袁清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在袁清菡的眼里,那家伙已經(jīng)笑得滿臉通紅了,實在是可惡。
炎彬以為大人指完路就走了,沒想到卻依舊站在原地,看著袁清菡的方向。
炎彬也順著視線看過去,只見袁清菡走得比誰都快,都要飛起來了,明明一個紙老虎,還在他跟前蹦跶。
實在是太好笑了。
忽然北堂赫亦轉(zhuǎn)過頭來,面色冷峻,嚇得炎彬打起嗝來,他竟然被嚇得打嗝了,這事兒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他這個錦衣衛(wèi)緹帥干脆金盆洗手得了,太丟人了。
不過被大人嚇成這樣不丟人,還有人見了大人便嚇得尿褲子的。
炎彬被北堂赫亦盯得發(fā)毛,正想說話,卻見北堂赫亦轉(zhuǎn)身甩開長腿繼續(xù)前行,嘴里卻淡淡地說道:“自去領(lǐng)罰。”
炎彬慌忙說道:“是!”
他并不覺得自己犯了什么錯,可是大人說犯了就是犯了,大人哪有錯的時候。
蒼天啊,大地啊,他實在是太可憐了。
袁清菡雖然重生了,但是仍舊不改活潑貪玩的性格,街上實在是太熱鬧了。
賣點心、賣首飾、賣云吞……各種小攤前都聚集了人,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和討價聲不絕于耳。
穿著各色衣衫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熙熙攘攘比肩接踵。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
袁清菡遠遠看到一個賣糖人的老者,那糖人形態(tài)各異,甚是喜人,而那老者卻身無長物,衣衫襤褸。
她不免動了惻隱之心,想去買幾個糖人,照顧一下那老者的生意。
正挑選糖人時,卻猛然聽到不遠處的人群中響起一陣喧嘩,還沒來得及轉(zhuǎn)過頭來,一把利刃竟架在袁清菡的脖上,與肌膚只有分毫距離,稍微有所偏差,那刀便割進肉去。
絳珠嚇壞了,喊道:“小姐!”
那歹人說道:“你別過來,再上前一步,我就讓你家小姐血濺三尺!”
袁清菡心道:不會這么悲催吧,她才剛重生,這就要命喪黃泉了,老天真是會給她開玩笑啊,不要啊,她還沒有見到她心心念念的北堂赫亦呢?
好歹讓她看一眼再死啊。
本是井然有序的熱鬧街市,因了這一變故,變得混亂不堪,行人四散逃開,有些小販甚至丟了小攤逃開去,一時之間,街市上一片狼藉。
袁清菡手中的糖人掉了下來,她可不能死,她要想想自救的方法。
只見不遠處數(shù)名錦衣衛(wèi)飛身而來,立在三米開外。
錦衣衛(wèi)?應(yīng)該是北堂赫亦的人。等等,她現(xiàn)在突然想起來,前世北堂赫亦在抓捕犯人的時候遇刺,被人差點射中心臟,據(jù)說命懸一線,消失了很久。
直到袁府被滅門之后,袁清菡才看到北堂赫亦,那時他慘白著臉站在化為灰燼的袁府跟前。
菓蒹
炎彬:大人,為何要打我板子? 北堂赫亦:自己想! 炎彬苦思冥想未果。 城墻上磚頭急得直跺腳:誰讓你那么欠兒,人家本來能夠跟媳婦兒來個肌膚之親,你倒好,生生攔住了,打你板子,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