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釋放完精準(zhǔn)彈幕后，夏伊澤整個人一下子變得虛脫，那種鋒芒的氣息瞬間消失，恢復(fù)平常。
“明鏡止水……”
他反復(fù)念叨著這幾個字，雖然面色蒼白，但神色卻帶著興奮，連外界的變化都懶得搭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同樣的五感通靈，同樣的超感狀態(tài)，再一次進入，卻又有了與之前不一樣的感受。
上一次是面對著納格頓的壓迫，陷于困境之時緊急中閃現(xiàn)的靈光，可以說是在賭，是在逼自己！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是水到渠成，是自然而然，是厚積薄發(fā)，也正是這樣，才讓夏伊澤體會到了真正的空明。
那種心如止水的感覺，就仿佛一切事物都無法影響己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夏伊澤就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臉上表情不斷變化，時而開心時而沉思，看上去有些癲狂。
而失去了卡茲克領(lǐng)導(dǎo)的虛空物群，動作一下子混亂起來，那種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配合剎那煙消云散。
便是群龍無首，亦與臭蟲不二。
卡莎定了定神，暫時不去管夏伊澤那發(fā)生率什么，集中精力清掃眼前亂作一團的虛空物。
大量的虛空電漿鋪天蓋地散開，像煙花般從空中綻放，一波AOE（范圍傷害）拉滿。
阿克尚相對而言就要乏力一些，畢竟他的優(yōu)勢之處不在于此。
但是開恩者的威力已經(jīng)初步體現(xiàn)，它那蘊含神秘力量的子彈，竟然可以直接溶蝕虛空能量，讓被它擊殺的虛空物徹底銷毀在世間。
這相當(dāng)是把虛空物餓死，從源頭上抹殺了它們，這樣的能力是連卡莎都不具備的。
卡莎的殺傷能力雖然強大，但是被她擊殺的虛空物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并不算真正死去，死去的只是軀殼，它們殘留在空氣中的能量會返回地下，補給其它虛空生物。
這有點類似能量守恒定律的規(guī)則正是虛空得以長久強大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卡莎在意識到阿克尚都子彈具備車底滅殺虛空物都能力后，她很聰明地克制自己的攻擊，爭取每一次只將對手打殘，然后交給阿克尚收尾。
幾番配合之下，許多虛空物都喪命在了他們手上。
“你能一直維持這樣的射擊嗎？”
戰(zhàn)斗間隙，卡莎這樣問道。
若是能源源不斷地發(fā)射這種子彈，他們清掃虛空物的旅途無疑會輕松許多。
阿克尚搖了搖頭，表示這樣都子彈消耗極其大，需要吸收太陽光才能補充。
卡莎略有可惜，不過也還在接受范圍之內(nèi)。
“能殺多少殺多少！”
這邊正殺的興起，另一邊的夏伊澤卻還停留在不問世事的狀態(tài)中。
從一開始的喜怒哀樂各種情緒交替出現(xiàn)于臉上，到現(xiàn)在的木訥癡呆，夏伊澤仿佛在短短的幾十秒內(nèi)經(jīng)歷了大喜大悲，到了此刻，他的腦海中只余下四個字。
“明鏡止水……”
心如明鏡，靜如止水。
這是他目前還無法掌握，甚至難以望其項背的境界，但他很清楚，這絕對是他未來將要走的路。
那就像一座燈塔，雖然遙遠，卻已經(jīng)能見得點點光彩。
“美妙的感覺…就稱它為明鏡止水吧?！?p> 夏伊澤暗自回味著，默默給這種狀態(tài)定下了名字。
完成了這一切后，他終于回過神來，眼神再次恢復(fù)清明。
簡單巡視一圈，周遭的環(huán)境便清晰入神識，局勢可以說已經(jīng)十分明朗。
“嗯？卡茲克呢？”
正欲放松下來的夏伊澤突然臉色一變，被他打暈在地的卡茲克居然不見了！
時間倒退到幾分鐘前，就在夏伊澤沉迷于對境界的感悟無心他物，卡莎兩人著力于滅殺虛空物的時候，原本陷入昏迷狀態(tài)的卡茲克像是觸動了某種開關(guān)般，眼睛突兀地閃爍，竟是清醒了過來。
再然后，它的腦袋上有不起眼的黑色漩渦顯現(xiàn)，緊接著整個身子就消失不見，于世間蒸發(fā)！
而如果有人能勘破虛妄，就能發(fā)現(xiàn)，其實它并不是消失，而是進入了隱身狀態(tài)。
極其玄妙的隱身，就算夏伊澤當(dāng)時恢復(fù)意識，用神識探索，也只能探查到蛛絲馬跡。
卡茲克就是借助這隱身狀態(tài)，堂而皇之地逃離了此地，消失在迷霧深處。
不過在注意到卡莎與阿克尚后，他并未直接道出這事，而是選擇與他們一起清掃小怪。
自亂陣腳的虛空物在此時的三人面前可以說毫無還手之力，要不是受限于體力，它們或許會死得更慘。
不過就算這樣，幾人也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將場上所有虛空物都殺了個干凈。
“那大螳螂呢？”
卡莎終于有機會詢問夏伊澤。
夏伊澤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語氣更是充滿惋惜：“不見了?！?p> “不見了？！”
異口同聲的呼聲響起，就連坐在地上休息的阿克尚都騰地站了起來。
“這么大一只怪物，說不見就不見了？”阿克尚帶著滿臉質(zhì)疑盯著夏伊澤，“是不是你偷懶讓它逃跑了？”
“額……”一瞬間的尷尬自夏伊澤臉上閃過，但被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確實是它突然消失了，我懷疑是用了什么我們不知道都特殊技能?！?p> 嚴格來說，夏伊澤還真有偷懶的嫌疑，雖然他是進入了頓悟狀態(tài)，但要是早點恢復(fù)過來也不至于連卡茲克都影子都沒見著。
“不過好歹是打贏了。”
卡莎倒是看得開，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能打贏這一仗已經(jīng)事十分不易。
甚至于更讓她驚訝地不是卡茲克的消失，而是夏伊澤最后爆發(fā)出的驚人實力。
“你最后那一招……”
“啊…你說那個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這么來一下，就打出去了，再來一次估計我也做不到了?！?p> 夏伊澤知道她想說什么，趕緊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這種他自己都還沒摸索清楚的事情，還是少說點為好。
無論如何，這一戰(zhàn)都是以三人組的勝利告終了，雖然過程不是那么順利，各種意外頻頻發(fā)生，但好歹結(jié)果是好的。
沿著標(biāo)記走出迷霧的幾人都沒有說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收獲，現(xiàn)在正是消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