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羿的話,陳吉的表情仿佛是見了鬼。
“不是吧,六哥,你不會真的想打贏石楠吧?!?p> 聽了陳吉的話,陸羿的表情也仿佛是見了鬼。
“不是吧,陳吉,狐朋狗友好歹也有‘朋友’倆字,你不會盼著我打輸吧?!?p> 兩人互相對視,大眼瞪小眼。
還是陸羿最先打破了沉默。
他把面布袋塞回給陳吉,指了指房門。
言外之意,不說自明。
友誼的小船已經(jīng)觸礁沉沒,好走不送。
“別介啊,六哥?!?p> 陳吉把面布袋放回桌子上,涎著臉說道:“想想咱們當初一起逛花坊一起喝花酒一起玩……,咳咳,這么多年這么深的交情了,怎么能說斷就斷呢。”
陸羿不客氣地擺擺手,“魯姓先賢曾經(jīng)說過,心術不正,趁早斷交?!?p> 陳吉急忙舉手發(fā)誓,“六哥,我給你準備這白面,可完全是為你著想的??!”
“你知道石楠為人最大的特點是什么嗎?”陳吉故作神秘問道。
“劍法兇狠霸道?”陸羿回答道。
陳吉搖頭。
“重速度不重持久?”陸羿又說道。
陳吉又搖頭。
“六哥,你說的這些都只是石楠武功上的特點,但不是關于他的為人?!?p> 陳吉解釋道:“石楠的為人啊,最好面子?!?p> 說著,陳吉拍了拍桌上的面口袋,“所以我才準備了這些白面,讓你明天的比武少受傷。”
“白面還有這種作用?”陸羿納悶道,“你說的該不會是白藥吧?”
“我來給你演示一下?!?p> 陳吉站起身,抓了一把白面灑在自己的衣服上。
他的淺白色衣服沾上了些許白面,倒是看不太出來。
“石楠這家伙武功絕對沒得說,在三大幫會的年輕一輩中位居前茅,若是實打?qū)嵑退皇?,勝算極低?!?p> “所以我才花了好幾個晚上的時間,想出了這個好辦法?!?p> 陳吉作勢捶了自己一拳,接著向后摔倒在地上,衣服上的白面被震起來,煙霧飛揚。再配上陳吉的悶哼聲,明明不重的一摔卻顯得力道十足。
“這就是我琢磨出來的,只要在衣服上加些白面,再配合身體的震動,哪怕是假摔,看上去也十分有力?!?p> 陳吉自得地說道。
“明天比武的時候,六哥你可以先在身上撒上些白面,等到比武開始,在石楠還沒有下重手之前,先借著他的攻勢來個假摔,有了這白面的輔助沖擊效果,外人絕對看不出漏洞?!?p> “石楠好面子,看你摔得不輕,再加上告負求饒,必然不會繼續(xù)追擊,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被他打出Shi……ang了。”
陳吉咳嗽一聲,擺出一副心機Boy的表情。
陸羿聽得目瞪口呆。
合著這就是你琢磨了幾個晚上的成果啊。
我記得那些港島電影的動作片有不少也用了類似power粉,不得不說陳吉你還有做武指的天賦啊。
但那是拍電影,我明天是要去擂臺,實打?qū)嵉乇任?,這power粉能有多大作用?
記得義父之前說過,石楠的攻擊霸道凌厲,注重速戰(zhàn)速決。
如此看來,恐怕他一上來就是重手殺招,我就是想假摔也不可能啊。
再者說,你剛才話里話外提到的全是我怎么假摔,怎么認輸,也就是說合著你就沒有考慮過我會贏唄。
我呸!
“欸欸,我的眼睛!”陳吉忽然開始揉起眼睛,“面進眼睛里了,六哥你有水么,借我沖沖?!?p> 還水呢,我一泡尿把你滋醒得了。
陸羿冷哼一聲,把茶壺塞給陳吉。
等到陳吉沖完眼睛,陸羿又把面袋子推了回去。
“拿走,我用不著這個?!?p> 陳吉紅著眼睛,拍著面袋子,說道:“六哥,這真的很有用。”
陳吉的手上還沾著水,一摸面粉變成了黏糊糊的白色液態(tài)混合物,又黏又滑,便急忙用衣服抹了幾把。
陸羿看了一眼,只覺得很惡心,皺眉道:“我用不著假摔,而且,我也不會輸。”
陳吉一愣,然后用力掏了掏耳朵,覺得自己聽岔了。
“六哥你是認真的?”陳吉一臉的不可置信。
“當然?!标戶嘀苯亓水斦f道。
“六哥,咱有這夢想是好的,可是還得認清現(xiàn)實啊?!?p> 陳吉盯著陸羿的表情,確定他不是在說夢話,不由得咧咧嘴,“你知道外面賭局的盤口開到多少了么?”
陸羿搖搖頭。
“我剛才路過天寶樓,六哥你的賠率是一賠五,石楠的賠率是一賠一點五?!标惣谋砬楹芄殴?,“光看賠率就知道大伙怎么看待這場擂臺比武了?!?p> “賠率差這么多?!”陸羿皺眉。
也太小瞧人了吧!
陸羿生氣得站起來,拉開柜門,取出一把斧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六哥別生氣。”
陳吉見此,急忙起身勸阻,“那天寶樓是崔城主的產(chǎn)業(yè),可不能妄動啊?!?p> “誰說我要去天寶樓找麻煩?”
陸羿從原本斧子壓住的地方搬出一個小木匣,打開,取出一沓銀票。
“才這么少?”
陸羿點了點,總共也才八百五十兩。
記憶中,原·陸羿把銀票全存在這個小匣子里了,本以為他是個二代,會有不少積蓄,沒想到只有這么點。
也太能霍霍錢了。
陸羿把這沓銀票連同之前陳吉賠禮的兩千兩一同遞給陳吉。
“去,幫我下個注?!?p> “全下了???”陳吉收過錢來,翻翻眼睛算了算,“如果不算莊家的抽頭,能賺一千四百二十五兩。”
陸羿忽然一愣。
“你這計算的有毛病,怎么會才賺這么點,不該多賺四倍的錢,差不多一萬一千兩呢。”
“賺四倍?”
陳吉也是一愣,“六哥,你是要押在自己身上嗎?”
臥槽!
陸羿直接驚了。
“陳吉你腦子進水了?我跟別人打擂臺,還把錢全押在對手身上?!”
“你當我是去挨揍找輸啊?!?p> “再者說,我和石楠的賠率相差那么多,我不押在自己身上多賺點,押狗屁石楠干什么!”
………………
經(jīng)過好一通雞同鴨講,陳吉最終確定了。
陸羿打算贏下明天的比武。
認真的。
“六哥,你最近有修煉嗎?”陳吉納悶問道。
“我還用得著自己修煉嗎?”陸羿攤攤手。
有七天賦修煉不就行了。
但是陳吉完全聽不出陸羿的言外之意,只知道陸羿最近一直和自己花坊泡姑娘,完全沒見他修煉過。
此時聽到陸羿的“豪言壯語”,陳吉只能感慨一聲,“六哥,我不能打擊你的夢想,但是作為好哥們,我還是要勸你一句,生命誠可貴,咱們還有很多新鮮沒有嘗過呢,可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引得終身遺憾啊?!?p> “我知道,換以前我鐵定認輸,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p> 說著,陸羿拍了拍陳吉的肩膀,“作為好哥們,我也勸你一句,想要多賺點兒,就在我身上押重注,保你贏得銀票數(shù)到手抽筋?!?p> 望著陸羿一副“是兄弟就來啃我,押錢!”的表情,陳吉縮縮脖子,無奈道:“我的全部身家都在六哥你這里了,哪里還有閑錢,要不你再借我點兒?”
“門都沒有!”陸羿直接了當?shù)鼐芙^道。
陳吉一咧嘴,“好吧,我再從別人那里借上幾百兩下注,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陸羿點頭道。
又東拉西扯了一會,陳吉起身告辭。
不知道為什么,陳吉只覺得今天陸羿的表現(xiàn)怪怪的。
倒不是說陸羿話里話外都確信自己能打贏石楠,而是他的眼神很迷離。
乍一看是對著你,再仔細一看,卻好像是瞳孔失了焦,看向了某個虛處。
而且時不時就盯著虛空看,仿佛那里有他素未謀面的老婆似的。
待在陸羿的房間里,陳吉總有種成了電燈泡的感覺……
劍歌東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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