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種暴虐的氣息也纏繞在尸傀的身體上。
不過,和林航剛才的表現所不同的是,尸傀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這種暴虐氣息的影響,進入那種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狀態(tài)。
甚至都不需要林航的額外控制,就算是暴虐的氣息滲透進了全身,尸傀也僅僅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沒有任何動作。
沉吟了一下,林航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狂暴之血的效果是很強大,但它唯一的不足之處就在于會影響使用者的思想,讓使用者逐漸陷入一種狂暴狀態(tài),不分敵我地想要毀掉周圍的一切事物。
但是,這個不足之處卻被恰好尸傀的特性完美底抵消了。
狂暴之血會影響使用者的思想,但是尸傀從本質上來說只是一具擁有活動能力的尸體而已,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主觀思想。
沒有思想,又怎么可能被狂暴之血影響呢?
“嘶…”想到這里,林航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發(fā)現自己好像真的是在誤打誤撞間摸索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組合。
尸傀和狂暴之血,這兩種種植物之間的搭配絕對堪稱完美?。?!
不會被狂暴之血的負面效果所影響,也許只有尸傀才能實現他心中的想法,把身體內的血液替換為百分之百的狂暴之血,還完全不受影響。
換成其他生物的話,就算是品格再高尚的人類,就算是初期的融合比較順利,最終也只會被身體里高濃度的狂暴之血所影響,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和破壞的怪物罷了。
而那種東西就算再強,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
實驗進展出乎意料的順利,林航也變的動力滿滿。
“一只尸傀身體里的血液總量應該和一個成年男子差不多,也就是5升左右?!?p> “如果把1滴狂暴之血算作是1毫升的話,我應該能在一個月之內種出足夠的狂暴之血為這只15級的尸傀進行一次徹底的大換血,把他身體里的血液全部換成狂暴之血!”
一只渾身流淌著狂暴之血的尸傀將會是什么樣的,林航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把周圍收拾了一下,又把這只已經注入3滴狂暴之血的15級尸傀安置在一個獨立的區(qū)域,林航又跑去查看了一下剛剛種下去的那滴狂暴之血的生長進度。
……
一邊種田,一邊修煉燃血秘典。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同時,種植著狂暴之血的種植地也在越來越多。
為了盡可能快的獲得更多狂暴之血,林航甚至把種植區(qū)里狂暴之血的種植區(qū)域直接從1個擴大到了3個。
“種植規(guī)模直接擴大了三倍!這樣看來,狂暴之血的收獲速度應該能比之前預期的更快!”
種完田,再使用降臨技能例行偵查一下山谷牧場之外,包括灰暗沼澤在內的各個區(qū)域的戰(zhàn)況。
然而,巡查了沒多久后,林航突然在灰暗沼澤的邊緣地帶發(fā)現了大量正在潛行中的黑羽戰(zhàn)士。
瞬間想到了什么,再把意識降臨至東山城,看到數萬名全副武裝的黑羽戰(zhàn)士正從東山城傾巢而出,奔赴灰暗沼澤的方向,林航心頭一動:
“終于要開始了么?”
意識重新回到山谷牧場,林航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
幾只蜥人部落還沒有分出勝負,黑羽軍團那邊也有了相應行動。
一切的事情都在向他安排好的方向發(fā)展。
那么接下來,他也需要對自己目前的布局做一些調整了。
“黑羽軍團的加入會使灰暗沼澤的形勢變得更加復雜,為了安全考慮,也為了山谷牧場的存在不會被暴露,是時候把牧場外的尸傀全部召集回來了?!?p> 從空間背包里拿出一副漆黑的鎧甲,林航喃喃自語著:“也正好趁這個機會更新一下尸傀的裝備,讓尸傀軍團的戰(zhàn)力再上一個等級!”
目光停留在漆黑的鎧甲上,一行文字浮現在林航的眼中。
【玄鐵重甲:通體由埋藏于地底深處的稀有礦石‘玄鐵’鍛造而成,擁有極高的防御力,可以很好的抵御大部分外部攻擊,無論是強度還是品質都要遠遠超過普通鎧甲?!?p> .......
于此同時,在叢林深處的一片藤蔓叢中,一群正在趕往灰暗沼澤的巨刃部落的蜥人獵頭者正巧撞上一隊潛行中的黑羽戰(zhàn)士。
在遭遇的瞬間,雙方直接展開了一場廝殺。
一段長時間的苦戰(zhàn)之后,已經有數名獵頭者和黑羽戰(zhàn)士身首異處,倒在血泊之中,存活下來的獵頭者和黑羽戰(zhàn)士更是人人帶傷。
一招轟退了身前的黑羽戰(zhàn)士,獵頭者頭領在怒吼:“人族!該死的!你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黑羽戰(zhàn)士那邊的頭領是個身材魁梧的男性戰(zhàn)士,他看著獵頭者頭領,目光冰冷:“大人們有令,奪取灰暗沼澤,把發(fā)現到的黑鱗蜥人全部滅殺!”
戰(zhàn)斗持續(xù)。
然而這時,在這些獵頭者的后方,一個骨瘦如柴的人影忽然從密密麻麻的藤蔓叢中顫顫巍巍地鉆了出來。
拄著一根由樹枝做成的拐杖艱難地走出藤蔓叢,人影抬起頭看向天空,一瞬間哽咽了起來:
“我出來了!我黑山終于又出來了?。。 ?p> 自從上一次親眼看到林航斬殺了兩頭摩柯巨蜥,繼而把林航認定為了一個披著人類外表的邪神,被活生生嚇回了藤蔓叢后,不知道在藤蔓叢中又穿行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未來的獵頭者,被族長巴托最為看中的人,碎矛部落未來的希望”,蜥人勇士黑山終于在此時此刻又一次走出了那無邊無際的藤蔓叢。
張開嘴,黑山貪婪呼吸著周圍的新鮮空氣。
只是,由于長期的虛弱,才剛剛深呼吸了幾下,他就被嗆了一下,猛地咳出了幾口鮮血。
“咳..咳..咳.”
模樣有些滲人,好像再咳一下,黑山就會把自己的命給咳掉。
不過,看著手掌里自己剛剛咳出來鮮血,黑山卻露出了一個病態(tài)的笑容:“我活著,我真的還活著??!”
回頭看了一眼藤蔓叢,想起之前無數個噩夢般的日子,黑山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
他在心中暗暗發(fā)誓,自己這輩子都會不再進去了!
然而這時,一名獵頭者注意到了他:“你是誰?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用拐杖支撐著身體,黑山急忙回答:“獵頭者大人,我叫黑山,請問這......”
黑山顯然還想說的更多,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后,面前的獵頭者就仿佛是聽到了什么大恐怖一般,“騰騰騰”的一連后退了好幾步,瞬間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就好像他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一樣,完全不敢靠近。
黑山有些懵:“獵頭者大人,怎么了?”
獵頭者的眼角劇烈抽搐了幾下:“你剛才說,你叫什么?”
黑山的表情有些疑惑:“我說我叫黑山!”
聲音比剛才大了許多,以至于現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頓時,所有的獵頭者和黑羽戰(zhàn)士全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戰(zhàn)斗,同時看向黑山。
周圍陷入了一種異樣的寂靜,一道道詭異的眼神看的黑山心里發(fā)毛。
黑羽戰(zhàn)士的頭領瞇了瞇眼睛,朗聲開口:“黑山?閣下是碎矛部落的黑山嗎?”
黑山看了過去,不假思索地回答:“是我,你們這些該死的人族...”
只是,不等黑山把話說完,黑羽戰(zhàn)士頭領忽然神色一變舉起手中的長劍直指黑山,怒吼了一聲:
“他就是碎矛部落的黑山!梁大人重金懸賞的家伙!給我抓住他!”
話音落下,周圍的黑羽戰(zhàn)士全都放棄了自己剛才的戰(zhàn)斗對象,手持長劍一臉興奮地向著黑山瘋狂沖去。
似乎在他們眼中,黑山的價值比在場其他所有的獵頭者加起來都要重要!
十幾名強大的黑羽戰(zhàn)士正在急速迫近,黑山瞬間大驚,情緒激動之下又咳出了幾口鮮血:
“你們想干什么!你們想干什么!??!”
黑山求救式地看向身邊的獵頭者。
但是,這些巨刃部落的獵頭者此時已經退到了十米之外,好像完全不想沾上他這個燙手山芋。
沒有援助,四面八方又都是沖殺而來黑羽戰(zhàn)士,想活命的話好像只能....
一個驚悚的念頭閃過腦海,黑山生不如死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藤蔓叢,好像只有那里才是他最后的希望。
“難道又得回去么,我他媽…我他媽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名了。
也不知道自己哪年哪月得罪了那個什么梁大人。
但黑山清楚的是,如果他不回到藤蔓叢里,幾秒鐘后他就會橫死當場。
才剛剛發(fā)過誓,這輩子都不進這該死的藤蔓叢了,沒想到現在、立刻、馬上就得回去。
黑山覺得自己幾乎要裂開了。
強烈的不真實感和無盡的委屈涌上心頭,“未來的獵頭者,被族長巴托最為看中的人,碎矛部落未來的希望”,蜥人勇士黑山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接著,他拄著拐杖邁開腳步,沿著出來的路又一次面如死灰地鉆入了藤蔓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