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誠這個說法,其實也是在張栩得知城主的情況之后,臨時對計劃做出的改變,這樣一來就能順理成章的把閻印接進來,然后安排身份。
楊馳聽到這個說法后,臉色怪異的同時,又覺得合情合理。
畢竟對方這么多次襲擊商隊,卻從來沒有正面對這些商隊的商人們下手……
他們本以為對方抱著政治目的,而既然沒有政治目的的話,那想要投誠的說法,就顯得十分可信。
不然的話,對方又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
“大人,會不會有詐?”楊馳隨后說出了自己的疑惑,“萬一他們是想攻打南城,特地做出這種動作,讓您把人招進來,然后里應(yīng)外合?”
張栩搖了搖頭,“就那個壯漢,他當(dāng)槍匹馬都可以殺到城主府來,何必多此一舉?”
楊馳點了點頭,雖然他不信閻印能單槍匹馬殺到這里,但只要對方繼續(xù)干擾正常商貿(mào)往來的話,南城不攻自破。
不過……
楊馳突然有點不明白了,既然是投誠,為什么要過問自己?
“大人,那這件事您自己做決定就可以,為何要和我討論?”楊馳試探性問道。
“你猜猜?!?p> 楊馳苦笑一下,“這我哪猜的到?!?p> 張栩本想利用賣關(guān)子套話的,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楊馳并非小心思多的人,索性直言道:“一是和你說清楚這件事,打消你之后的疑慮。二是想讓你幫我取辦一件事?!?p> “唉,城主但說無妨。”楊馳輕嘆一聲,“不用說這么多,弄得我都不好做人了?!?p> “多說,是為了避免猜忌嘛?!?p> 張栩笑了笑,“把門關(guān)上?!?p> “好?!?p> 隨著書房門的合頁發(fā)出一聲吱呀,張栩開始布置自己的計劃。
“這次的事情,也算有驚無險,但是……”
“最近這段時間,有些人,很反常??!”
“比如……”
楊馳眼睛一亮,“張武嗎?”
張栩眉頭一挑,這家伙果然有問題!
當(dāng)然即便沒有問題,他也要制造問題出來,畢竟來城主府的目的就是洗牌。
將陌生的老人換成一批可控的新人。
“看來你也察覺到了?!睆堣螯c了點頭,“那為何之前不說?”
“這不是因為張武將軍和城主您是本家,我一個外人,不好說什么。”楊馳回應(yīng)道。
“那你現(xiàn)在可以說說了么?”張栩問道。
“自然是可以。”
楊馳深吸口氣,羅列出張武的十大罪狀。
比如與城主張栩的二老婆眉來眼去,經(jīng)常會來城主府打聽一些可有可無的消息,私底下與城衛(wèi)軍中的高層拉幫結(jié)派……
等等。
這要是放在某個管的比較嚴的上司眼里,這家伙早死七八回了,足以見那個城主張栩?qū)ζ浜駩邸?p> 肯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城主張栩不知情,但要說完全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理?”張栩問道。
“殺。”楊馳一個字,擲地有聲,“但不是隨便亂殺,而是有組織的殺,避免軍營中那些張武的結(jié)黨發(fā)動兵變。”
“嗯?!睆堣螯c了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我要一份詳細的章程?!?p> “是?!睏铖Y點了點頭。
誰提出的問題,誰就有義務(wù)去解決或者幫助解決,畢竟別人可沒你懂得那么多。
“回頭我讓那位剛招進來的幫你,這人武力強大,做對手自然難受無比,但若是自己人,那可甚至歡喜?!睆堣蛑饾u有了當(dāng)城主的節(jié)奏。
“明白了?!睏铖Y點點頭,有個幫手自然是好事,就是不知道那人好不好相處。
……
楊馳離開之后,張栩開始思考更多的事情。
三個將軍,處理掉一個張武,還有兩個。
這兩個當(dāng)然不能馬上就處理掉,得慢慢來,一個一個換。
然后是鄭勇這個管家,肯定也得換掉,這人對城主張栩太熟悉了,留著不好。
還有幾個小老婆他也準備一并踢開,二房已經(jīng)有了眉目,剩下三房和四房就看她們的表現(xiàn)。
至于楊馳,暫時就不換了,先用操心術(shù)糊弄住,之后再說。
唯一沒有任何頭緒的,就只有大老婆了。
“果然,太熟了也不好下手。”
張栩眉頭緊皺。
思考間,下人來喊他吃晚飯,張栩下意識就應(yīng)了下來,然后才意識到草率了……
那可是一家子吃飯。
“早知道讓人把飯菜端過來了?!睆堣驌u了搖頭,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還是那句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要面對的事情,回避是沒有用的。
而且越是回避,心中越是膽怯,必須快刀斬亂麻。
張栩只身走去客廳。
這里已經(jīng)擺上了,一共三桌。
明明是一戶人家的晚飯,搞得跟吃席似的。
“不愧是城主家啊,差太遠了?!睆堣驌u了搖頭。
張栩也見到了那三個素未謀面之人,姿色各有千秋。
徐婭歆也出現(xiàn)了,一身紅黑華服,正經(jīng)打扮,看不出嫵媚,只有尊貴。
此時的她正在聽小女兒哭訴。
“老爺入座了。”
張栩正在思考一會兒吃飯該如何切入話題的時候,一個小廝上前提醒道:“老爺該入座吃飯了?!?p> 張栩點了點頭,坐在了正位上,而后徐婭歆才帶著兒子和女人坐了下來,然后才是幾個偏房。
一家人吃飯,硬是吃出了等級森嚴的味道。
張栩本來還擔(dān)心餐桌上冷場,笑死……根本不需要他插嘴,幾個女人明槍暗箭,那可是相當(dāng)熱鬧。
從首飾說到衣服,從衣服說到孩子。
下午查房唯一被罰抄的張蔭梧成了第一批判對象,當(dāng)然明面上是在說小孩,實際上都是在暗指大人。
徐婭歆的地位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穩(wěn)當(dāng)。
“這些女人每天都要來這么一場嗎?”
“估計是沒什么娛樂活動,無聊憋出來的?!?p> 張栩也不插嘴,一邊吃一邊聽,正好從這些對話中,分析一下當(dāng)前家里的局勢。
比如,那個二老婆說話沒什么底氣,畢竟孩子那一輩兜底的就是她兒子,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又比如,和徐婭歆斗的最厲害的是小老婆,年紀小,又剛剛得寵,所以就比較飄。
“夫君,你來評評理。”
突然間,徐婭歆一拍筷子。
張栩眼角一抽……
你們說你們的,別扯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