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將原本正在拾掇工作筆記的托克維爾“喚起”,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橡木制作而成的房門語氣平靜的回應(yīng):
“請進!”
橡木制作而成的房門緩緩的打開,一張青澀的臉龐出現(xiàn)在房門口,手提一個牛皮制作而成的文件包的他語氣恭敬的說:“托克維爾先生,我們該下船了!”
“我知道了,拉萊!”托克維爾點了點頭繼續(xù)將剩余的物品裝入行囊。
拉萊趕忙跑到托克維爾的面前幫助托克維爾收拾。
隨后,將托克維爾的行囊背在肩膀上,兩人一前一后沿著船艙內(nèi)的樓梯來到夾板上。
風帆船緩緩在其中一個船塢口拋錨停下,托克維爾與拉萊兩人在水手的帶領(lǐng)下跳上了一條小艇離開風帆船。
小艇搭載著托克維爾與拉萊兩人穿過河道,來到了距離風帆船最近的停泊口。
雙腳踏上聯(lián)合王國土地的托克維爾瞭望著遠處排煙口冒出的濃濃白煙眼神中充滿了贊譽。
在他看來正是因為聯(lián)合王國推行的自由貿(mào)易才會讓聯(lián)合王國無可匹敵的速度往前推進。
政局混亂了將近三十余年的法蘭西已經(jīng)落下了一大截,它們必須要奮起直追才能夠不被落下。
作為一個保守革命派的托克維爾內(nèi)心從前同樣也羨慕著聯(lián)合王國的政體,但是現(xiàn)在他相信新生的法蘭西共和國一定能夠迎頭趕上聯(lián)合王國。
作為托克維爾臨時秘書的拉萊左顧右盼,這是他第一次踏足聯(lián)合王國的土地。
對于他而言,這個與法蘭西有些幾百年“深仇大恨”的國家,每一樣都是值得深入觀察了解。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想像托克維爾先生一樣寫一本能夠轟動整個巴黎的書籍。
到那個時候,同樣上流社會的大門不用拉萊自己動手自然會向拉萊打開。
【19世紀想進入上流社會的方法只有兩種,一種是天生貴胄亦或是經(jīng)過幾世奮斗的有錢人,另一種就是走梯也爾路線,成為律師/記者,寫時政評論之類的文章,成為沙龍的座上賓!進入上流社會的視線后,成為議員徹底立足于上流社會。】
不過,這些也只不過拉萊短暫瞬間的雄心壯志,眼下最要緊的是跟隨托克維爾先生到達必行的目的地,然后圓滿完成任務(wù)。
要知道這個差事可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如果不是他的父親恰好同托克維爾先生熟悉的律師,他的母親是一位貴族小姐的話,他也恰好在外交部門實習的話,這個工作根本不可能落到他的手中。
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巴黎,根本沒有多余的位置留給他,他必須要搶奪一切能夠搶奪的資源才行。
拉萊再次想起了臨行前自己那位律師父親對自己的叮囑: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可以嘗試接觸一下波拿巴家族。
“拉萊!拉萊!”托克維爾先生的聲音將拉萊從回憶中喚起。
回過神來的拉萊趕忙向托克維爾表達歉意:“真的很抱歉!這是我第一次來到不列顛!”
“是不是覺得很震撼!”托克維爾并沒有因為拉萊的走神而生氣,面帶笑容的他走到拉萊的面前輕輕將手臂按在了拉萊的肩膀上寬慰道:“在我第一次到達這里的時候,我也在為這里的一切而感到震撼,但是我一直堅信,在我們的努力下,法蘭西也會像不列顛一樣!”
托克維爾目光堅定的注視著遠處緩緩下落的夕陽。
“我也相信!”拉萊心中可沒有像托克維爾一樣“救國救民”的想法,只想爬到巴黎上層的他只能附和著托克維爾。
而后,拉萊詢問了一個現(xiàn)實的問題:“托克維爾先生,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是不是還要拜會聯(lián)合王國外交部門?”
“不用!”托克維爾搖了搖頭,語氣中多了一絲埋怨道:“我們奉拉馬丁執(zhí)政的命令來聯(lián)合王國與波拿巴家族交談,其他的事情并不不歸我們管!”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嗎?”拉萊再次詢問了一句。
“不!”托克維爾回絕道:“我們現(xiàn)在先找一個可以居住的地方,然后再去波拿巴家族在聯(lián)合王國的府??!”
拉萊與托克維爾在碼頭外圍叫了一輛馬車,并告知馬車夫他們要前往倫敦西區(qū)圣詹姆斯國王大街附近的旅館。
談好價格的兩人坐上了馬車,馬車搭載著兩人穿過了倫敦東區(qū)的鬧市區(qū)。
在鬧市區(qū)中,托克維爾驚訝的發(fā)現(xiàn)許多只存在于西區(qū)的警察竟然出現(xiàn)在了東區(qū),手持滑膛手槍的他們成群結(jié)隊聚在一起,這種現(xiàn)象實在是不多見。
莫非倫敦也發(fā)生過暴動?
待在船上的托克維爾并不知曉憲章派的請愿運動,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根據(jù)現(xiàn)有的情況進行合理的推斷。
馬車經(jīng)過東區(qū)與西區(qū)交界處的倫敦橋之時,橋上凌亂的街壘更加證實了托克維爾的猜想。
哪怕是不列顛也不能幸免嗎?
托克維爾在為法蘭西共和國境內(nèi)兩個階級之間的未來而感到悲哀。
跨過倫敦橋便是倫敦西區(qū),馬車一路穿過圣馬丁教堂、皮卡迪亞大街、路過特拉法爾加公園來到了圣詹姆斯國王大街,并在國王大街的一處旅館前停下。
拉萊與托克維爾走下馬車,拉萊掏出早已兌換好的銀幣交給了馬車夫。
“愿上帝祝福您!兩位慷慨的先生!”接過銀幣的馬車夫喜笑顏開離去。
兩人一同進入旅館,在旅館老板的接待下兩人入住。
行李物品擺放在旅館的托克維爾命令拉萊打聽波拿巴家族的住所。
拉萊離開旅館獨自一個人在圣詹姆斯國王大街打聽,托克維爾再次打開行囊在旅館進行著他的作品。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拉萊總算返回旅館。
“托克維爾先生!”氣喘吁吁的拉萊咽了口唾沫回應(yīng)道:“我打聽到了!路易.拿破侖所在的地方就距離很近!”
拉萊來到窗前指著窗外遠處的一棟公館。
“那里就是路易公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