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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域國密語

第二十三夢 暮色照孤影,寒氣入侵

夢域國密語 琥珀川Limer 2715 2021-08-27 18:51:50

  蕭寒從風(fēng)雪門回來便直接去了牢蘭海。牢蘭海是個水牢,修在水下?;野瞪臉巧?,有些頹敗發(fā)黑的外壁,浸潤在常年沒有陽光的陰暗潮濕的天氣里,更加陰森恐怖。這里沒法開窗,屋里常常是濕沉沉冷颼颼的,讓人全身上下感受到一股陰冷沉悶的氣息。特別是在月光蕭瑟的午夜,顯得尤為壓抑,走近,一股潮氣迎面撲來,你能感受到這里冷漠殘酷的氣氛。

  橡皮人,常年吃垃圾為生,身上充滿了負面情緒:沮喪、憤怒、仇恨,貪婪,報復(fù)......隨著心中的垃圾堆積又堆積,它們終需找個地方傾倒。慢慢地它們的身體開始變形,發(fā)黑,最終變成了嘶吼咆哮的黑色橡皮人。

  牢蘭海里面禁錮著上次逃跑不安分的橡皮人,一個個猶如困獸,眼睜睜看藤蔓爬過籬墻,虱子爬滿自己的身體。痛苦,憂郁,孤獨折磨著它們,尤其是濕氣進入體內(nèi),使得它們?nèi)黹L滿濕疹,抓撓的讓它們傷痕累累,累月的生存在這使它們望眼欲穿,最終老死在這。

  蕭寒屏住呼吸走進去,下了樓,每一層房間都如監(jiān)獄一樣,用鐵網(wǎng)圍住。在斜斜的細小樓梯旁的房間,一個面部猶如死灰般的人,穿著空落落的大衣服,蹲坐在墻角,不說話,兩眼呆滯,一條斷臂在袖筒里晃蕩。在每次打鎮(zhèn)定劑的時候,它都是帶頭最抗拒的,所以被灌了阿氟酸軟酯,導(dǎo)致胳膊逐漸軟化,溶解,最終只剩下一條斷臂。

  蕭寒看他至始至終沒怎么動過,對于外界已沒有感覺。

  再走過去,看見一個枯草般的人,全身的皮膚猶如松軟的面包渣一層層脫落。它的骨頭猶如火燒般痛苦無比,血液隨時都有可能從眼睛鼻腔耳朵里噴出。它被懲戒進行了火療。

  還有一些已經(jīng)被剝?nèi)ケWo層的橡皮人被鎖了手腳,套上銅衣鐵皮,在牢內(nèi)的最里處關(guān)押,沒有食物,它們慢慢與鐵衣融為一體,變成一個人面銅身的怪物。

  它們已經(jīng)不再是正常的人了,吃砂石喝鐵水,入夜時分,它們啃食墻上的砂石,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叫,嘶吼著,抗?fàn)幹?,但都沒用。然而據(jù)說這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它們?nèi)彳浀娜怏w。

  貼在墻壁上的一張紙,已發(fā)霉腐爛,但依然能清晰看見印在上面的字:

  鋼鐵人,我給你按上溫柔的心

  你不要在寒冷的冷藏室過活

  不要蜷縮在一起

  更不要滿身結(jié)滿霜

  我夢見你的時候

  請打開冷藏室的門,走到外邊來

  冰化了,霜融了

  晶瑩透明的軀體

  我給你鋼鐵般的保護殼

  會很美麗

  當(dāng)蕭寒每次靠近牢蘭海,總會激起一片躁動。

  它們發(fā)出的嗚嗚的嘶吼,仿佛再說:

  “我們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懲罰我們!”

  “放我們出去??!”

  “我們不要待在這沒有陽光的地方!”

  它們看到蕭寒變得猙獰起來,“放我們出去,我要詛咒你!”

  嘶吼咒罵的聲音此起彼伏,蕭寒仿佛已經(jīng)看慣了。

  牢蘭海頓時像沸騰的鍋,橡皮人前擁后擠,爭相逃離這里,它們呼喊著。然而這里的鐵門就像一排排不動的士兵,將它們的希望阻隔在鐵門內(nèi),無情的看著它們癢的在地上打滾,全身被抓出血印子來。

  潮濕的環(huán)境,以及整日吃垃圾,它們的肌膚一點點潰爛,蔓延全身,奇癢無比,最后被它們抓破,連接成片,毒素從皮膚外部向內(nèi)臟滲透。

  蕭寒沒有心情理會,一個手勢讓手下進去打鎮(zhèn)定劑。它們逐漸的安靜下來,乖巧的可愛。

  穿過向上的走廊后,蕭寒從牢蘭海走了出來,烏云已經(jīng)退散,深藍的天顯現(xiàn)出來,高闊遼遠,四周傳來一股雨后泥土般清新自然的氣味,幾棟參差不齊的老式矮樓,在月光下斑駁的閃著光。周邊沒有一點聲音,安靜的出乎意外。突然躥出許多黑貓,叫聲猶如嬰兒般的啼哭,撕破寂靜,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蕭寒的心寂寥的可怕,他擅自替林隱做了一個決定,此刻心情異常煩躁。他想著魅紗,那個同他溫存的女人。沖動讓他支走了手下的人,一個人獨自回住處。

  他來到了魅紗的房間,這會,想必已經(jīng)睡了吧,他猶豫的在門前踱步。

  已經(jīng)是深夜凌晨3點了,魅紗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情緒被撩撥起來很煩,這種感覺有些上頭,她困得要命但就是睡不著,真該死,腦海里全是和蕭寒的纏綿情景,魅紗渴望著他再次的愛撫,這個看似外表冷酷的男人,心底的溫柔恐怕只有魅紗能懂。魅紗這么想著,忍不住內(nèi)心的笑意,她愿意為了蕭寒不再想逃離夢域國的事情,一有這個念頭,魅紗也嚇到了,她身上還有隱藏的秘密,逃脫是被千叮嚀萬囑咐的事。突然,門口響起輕輕的試探性的敲門聲。

  魅紗一下子從幻想中清醒過來,這么晚,是誰?不會是沈風(fēng)來了吧?

  門外聲音沒有了,魅紗悄悄下了床,停了一會,確定外面沒聲音,這才開了門,發(fā)現(xiàn)蕭寒站在門口,他也錯愕。魅紗下半身半裹著一件獸皮短裙露著細長白皙的雙腿,而上半身搭著一件透視白色流蘇露臍短衫。

  “還沒睡?”蕭寒低沉的問道。

  “睡不著?!摈燃喨鲋鴭烧f,用指尖把蕭寒勾進屋,這個時間點,兩個人都懂,彼此慰藉。

  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魅紗如同一個野性而自由的動物,從牢籠里被牽引出來,她想在荒無人煙的大草原上盡情奔騰,前提是她的愛人也在場,他們共同進退,享受天性的快樂。

  對于蕭寒,那究竟是一種怎么樣的感覺,她或許自己也說不清,情不自禁的被吸引,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危險的打量著她,在腦海里刻畫出那妖嬈的曲線,然而,他卻遲遲不行動,若即若離,前進又轉(zhuǎn)身欲離開。

  如果男人至死是少年的話,那么蕭寒也是男孩子中最成熟最壞的那個老大,他喜歡帶有香氣且又柔軟的玩具,并且很有耐心又饒有興趣的做研究,認真的靜靜思考,他不著急,夜很長。

  男孩畢竟還是不夠具備歲月感,只有男人,才是魅紗想要準確表達的詞匯。與其教一個小男孩如何褪去幼稚和天真以及帶他長大,她更喜歡這個詞匯帶來的掌控性和成熟氣質(zhì)。

  她深深吸入一口氣,蕭寒身上的男人的氣味讓她上頭,她屛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全身的細胞都開始尖叫活躍起來,快要窒息的感覺,或者說是一種溺水體驗,恰巧平視水面,想要大口呼吸卻竭力控制自己,大腦感受到生命即將爆發(fā)的剎那。

  寒氣入侵,輕撫薄紗,一個不注意,紗幔就被撕裂一半,半遮半掩當(dāng)中,方見真意。

  “你真壞?!?p>  蕭寒沒有繼續(xù)前進,只是稍微探尋,他已經(jīng)了解了大意。他輕輕抬起眼,裝滿虛情假意,看著這個不能稱得上對手的對手,內(nèi)心不禁一笑,他太會了,給了她所有情人般的癡纏,在她耳邊輕輕私語。

  魅紗此刻卻是心猿意馬,春風(fēng)早已吹亂了心頭的波紋,她內(nèi)心的渴盼如同飛蛾撲火,朝著顫動的火苗毫不猶豫的沖去,已經(jīng)不在乎是否粉身碎骨,所有的灰燼她都愿意接受。

  而蕭寒的興趣才剛剛拉開帷幕,他在原地尋尋覓覓,進進退退,全憑喜好和心情,他拉長了戰(zhàn)線,無非是滿足自己的寂寥,而非真誠。于他而言,不為情,不為愛,只為這趣味。愛情中的曖昧期互相猜忌,彼此試探,懷揣著猜不透對方的情意來進行心理戰(zhàn)的博弈,這段期限最是撩撥人心。比起提刀直入,直攻城門,這種婉轉(zhuǎn)悠長的方式更能突破對方的心理戰(zhàn)線?;蛟S,只是不夠愛,最原始本能的沖動不夠強烈,一時的情感發(fā)泄用這種持久戰(zhàn)更能得到滿足。

  就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蕭寒穿好了衣服,就像完成了任務(wù)一般,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回到絲綢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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