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小風(fēng)山來人
之前已跟他們提過醒,既然他們選擇留下一條命而不是自廢一臂,那也怪不得寧弈心狠手辣。
如今的拔刀術(shù),一招之下即便是沙柳灘堅硬如鋼鐵的巨石也可以當(dāng)場碎成粉糜,何況一位天門山小弟子。
即便他們二人看起來不像是初入門的菜鳥,但是面對無鋒重刀也同樣不堪一擊。
在眨眼間,兩次拔刀,那兩人根本都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倒地哀嚎,斷臂處血水噴涌而出,弄得街道上到處都是。
圍觀百姓大驚失色,可是并沒有人逃離現(xiàn)場,而是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
他們平日里不少遇到打架斗毆事件,但是像今日這般狠絕而意外的還是頭一回看到。
天門山在百姓心目中那是圣地一般的存在,天門山弟子下山,待遇基本都要超過皇室貴胄。
這九色坊二掌柜究竟是什么身份,連天門山弟子都說打殘就打殘,那出招手段太快了,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臂膀各斷一條。
而且看那二掌柜的架勢,顯然應(yīng)該不只是打殘這般簡單。
寧弈的確沒打算就此放過他們,之前就提過醒了,說好要命那就必須讓他們留在這里。
那兩人即便斷了手臂都還在大放厥詞,但是看到寧弈繼續(xù)提刀走了過來,頓時就不淡定了。
“少俠饒命!”
其中一位年長之人一邊捂著斷臂一邊跪地求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jīng)_撞了少俠,小人再也不敢了!”
寧弈不為所動,手中的無鋒重刀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姿勢,隨時都能斬出一刀。
年長之人不斷求饒,倒是年幼那認(rèn)不知死活,依舊在放狠話挑釁:“你有種就殺了我,別以為僅僅傷了我兄弟二人就能逃過天門山的震怒。”
“來呀,就朝這個砍!”
年幼之人一手捂著不斷噴血的斷臂,歪著頭激將。
對于這種人,寧弈本來沒有耐心跟他講什么,但放狠話就要讓他知道放狠話的后果,若是就這么將其斬殺,倒是有些草率了。
忍不住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死吧!”
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前幾日我已經(jīng)殺過一位天門山的雜碎,那人可沒你這么囂張?!?p> “不僅殺了一人,還斷過一人的手臂,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此話一出,二人臉色大變,年長之人磕頭如搗蒜,也顧不得斷臂處的傷,怎么慘烈怎么來。
年幼之人一聽,狠話也不放了,當(dāng)即也跟著涕泗橫流求饒起來。
不過為時已晚,寧弈的刀已經(jīng)斬了出去。
“啊——”
慘叫聲響起,所有人都以為那年幼弟子要將在下一瞬斷了氣,誰知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之間發(fā)生了變故。
寧弈已經(jīng)斬出去的無鋒重刀脫手而出,倒著飛了出去。
本來已經(jīng)使用全力斬了出去,一下子反其向而行,整個右手如同被重錘狠狠砸過一般,除了火辣辣的疼痛,破裂的手指尖已是有鮮血流出來,滴答滴答不斷滴在地面上。
“師尊救我!”
那年幼弟子睜眼看到的景象與自己想想中完全不一樣,又是驚喜又激動,踉蹌著站起來向四周張望。
九色坊門前那些受傷的漢子早都溜走了,現(xiàn)在除了寧弈和那兩位弟子之外別無他人,圍觀群眾都站的遠(yuǎn)遠(yuǎn)的。
剛才使他斬出去的無鋒重刀倒飛出去的究竟是何人,別說寧弈自己了,恐怕就連那兩位天門山弟子也不甚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正當(dāng)眾人猜測之際,一位身著青色云紋錦袍的中年男子從天而降。
“原來真的有人會飛!”
寧弈心中感慨萬分,手上的疼痛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看到從天而降的中年人,寧弈只覺得自己的生死好像由不得自己把控了。
“師尊救我!”
“師尊您終于來了,要是再不來,我和師兄就要死在這惡賊的刀下?!?p> 那師兄弟二人有了靠山,訴苦連連,生怕那中年人不會嚴(yán)懲寧弈一般。
不過意外的是,那人一開始不但沒有直接對寧弈出手,反倒是看向那師兄弟二人:“混賬,給我滾回天門山面壁思過一年,沒有我的準(zhǔn)許不得踏出山門一步?!?p> 那師兄弟二人被訓(xùn)的一臉茫然,但是師父發(fā)話,豈能不從,只好哭喪著臉互相攙扶離開。
“難不成閣下也是來砸場子的?”寧弈看向中年人面無表情問道。
“非也非也!”中年人搖搖頭,“很不錯的少年,就是血氣太重了點,不過……不過少年欲要入我門下,本座可以考慮考慮?!?p> “放屁!”
正當(dāng)寧弈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之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嬌喝。
回頭一看居然說杏兒和顧香君二人,顧香君懷中還抱著銀狐。
剛才那兩個字正是杏兒罵的,出了門繼續(xù)罵道:“我們堂堂九色坊二掌柜,豈是你小風(fēng)山配收入門下的?”
那中年男子被杏兒說的嘴角直抽抽,僅僅回答道:“姑娘莫要將話說的這么死,說不準(zhǔn)這位公子偏偏看中我小風(fēng)山又誰說的準(zhǔn)呢!”
中年男子說完,看向?qū)庌男χc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這種結(jié)果完全出乎寧弈的意料,當(dāng)時擋下無鋒重刀斬出去的招式,本以為會直接出手位弟子出氣,誰知竟是這般直接離開。
回頭看了看杏兒和顧香君,甚至有些懷疑那中年人是不是在忌憚她們。
不過這種想法一閃而逝,顧香君與祝青一樣是天門山的弟子,但是地位肯定不如剛才這位中年人高,杏兒更不用說了,她不過是一位小丫鬟。
當(dāng)然更不可能是銀狐,那小家伙僅僅能聽懂人人話,除此之外唯一的特長就是趴在懷中睡覺。
寧弈被傷的鮮血直流的一只手藏在衣袖中,只能用另一只手將無鋒重刀撿了起來,準(zhǔn)備騎著毛驢離開。
“寧公子,你要離開嗎?”顧香君問道。
“正是?!睂庌狞c點頭,“我看店里也沒我什么事了,接下來你們忙活便是了,我回家還有點事。”
顧香君笑著道:“也好,公子慢走,香君晚些關(guān)了店門便來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