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做一臺手術
瑤瑤今日大概做了三件她認為重要的事。
第一件是欺負年僅十三歲的妹妹。
第二件是給自己的寵物狐貍修理造型,在它額頭上修出一個‘弈’字。
看到此處,寧弈情不自禁望向懷中的銀狐。
也是此時才知道瑤瑤也有寵物,而且也是狐貍。
最后一件則是趁師父外出,偷喝了她珍藏三百年舍不得動的佳釀。
“什么?三百年?”
“她師父是什么老妖怪?”
好吧,修為較高的修行者的確能夠活到三百歲,可瑤瑤怎么還喜歡喝酒呢?
有了瑤瑤開頭,寧弈自然也得跟著節(jié)奏走。
他所講的是與一位新結(jié)識的好友探討修行美食、街頭縱馬、飲酒作詩,好不自在。
“作詩?”
“你還會作詩?”
她很巧妙的抓住了最關鍵的信息,非要聽寧弈作的詩詞。
“也就是瞎作,瑤瑤你就別當回事?!?p> “想要你為我寫一首?!?p> “真要聽?”寧弈問道。
“是啊,快寫吧,我等著呢。”
講了好幾遍自己做不好,可她就是不聽,非得逼他放大招。
“那我寫幾句吧,其實這首詞是夢里夢到的,至于是誰所作卻是不知。”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p> 發(fā)過去好半天竟是沒有絲毫動靜,足足過了十數(shù)息,突然就看到有消息發(fā)來。
“還有呢還有呢,下闕怎么沒了?”
“啊……下闕我忘了,等想起來再寫給你。”
寧弈說完,露出一個十分狡詐的微笑。
有些時候吊胃口也是感情的潤滑劑,一下子抖露完倒是沒了情調(diào)。
瑤瑤再三要求下,寧弈就是不肯妥協(xié),理由是想不起來,只得作罷。
最后瑤瑤還在強調(diào):“只要想起來第一時間就寫過來,我等著呢!”
……
一夜無話,睡了沒一會兒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想猜想必然是那催命鬼小黑猴。
出門一看天都沒亮。
“這人要死??!”
寧弈揉著惺忪的眼睛,罵罵咧咧向門外走去,一打開院門就是一頓臭罵:“狗日的你大半夜不睡……睡……”
“頭兒你!”
看到寧弈的那一瞬,祝青踉蹌著躺倒在臺階上,衣衫幾乎被鮮血染了個遍,想要說什么,但是一張嘴就只有鮮血從嘴角滲出來。
寧弈不敢大意,環(huán)顧了一番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這才半拖半抱將她送回了屋內(nèi)。
一回到屋內(nèi)點上油燈準備檢查她的傷勢。
小臂上赫然一道深可見骨的抓痕,腰部更是血肉模糊。
祝青此時已經(jīng)陷入昏迷,面色蒼白,應該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先止血,人命關天,也顧不得避不避嫌,直接用剪刀剪開他小臂和腰部傷口處的衣衫。
找來烈酒仔細清洗,越是清洗,那猙獰的傷口越是觸目驚心。
小臂上還好,但是腰部的傷口太深了,差一丁點都要扯開肚皮。
這種情況只能縫合。
不過又有了新問題,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能找到針線。
稍微處理了一番就外跑顧香君她們的院外使勁拍門。
當杏兒來開門時滿眼都是怨氣,本想說兩句怪罪的話,但是看到寧弈焦急的模樣頓時就熄了火。
“快快!針線!”
“針線?”杏兒詫異道。
“對,針和線,趕緊,要來不及了!”
“哦哦……”
杏兒還想詢問,但是看到寧弈焦急萬分的樣子只好快步跑去屋里找針線,沒一會兒便拿了出來。
寧弈接過針線連聲謝謝的都沒說便狂奔出門,留下杏兒目瞪口呆。
此時顧香君也被外面的動靜驚擾到了,胡亂整了件衣服出門查看時,只看到寧弈急匆匆奪門而出的背影。
“寧公子他怎么了?”
杏兒搖搖頭:“不知道,應該不是小事,而且……”
“而且他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
顧香君連忙問道:“他受傷了?”
“不?!毙觾簱u搖頭,“不是他受傷,咱們過去瞧瞧吧。”
“稍等一下。”顧香君說完便跑回屋內(nèi)。
……
而另一邊,寧弈一跑回屋內(nèi)就驚呆了,發(fā)現(xiàn)就出去了這么一小會,祝青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止住了血,而且傷口已經(jīng)有了一點愈合的趨勢。
就連她的呼吸也稍微平穩(wěn)了一點。
情況十分喜人。
“難道是銀狐?”
先是看了眼一動不動立在一旁的銀狐,不過這種想法立馬被他否決。
雖然知道這銀狐不簡單,但也僅僅是有一丁點靈性的小狐貍,哪有這么大本事。
最后認為這是祝青有著修為的緣故。
如此甚好,現(xiàn)在只需要縫了傷口即可。
說做便做,再次用烈酒將傷口清理了一遍,隨后將細線都泡在了酒水中。
按理說不能用普通的棉線縫傷口,但是如今條件有限只能這般將就了。
接著端了油燈將繡花針高溫消毒,消毒環(huán)節(jié)都處理的差不多之后才開始上手縫。
第一次做這種事,多少有些緊張,只能咬著牙關狠狠下手。
說來也是怪,剛開始縫第一針時下了好大決心,縫了沒一會兒竟是有種縫衣服的錯覺。
可是沒過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
此時正是關鍵時刻,哪敢大意。
只好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繼續(xù)小心翼翼縫著祝青身上的傷口。
可是剛集中注意力沒幾息,敲門聲再次響起,而且還傳來杏兒的聲音。
“這不是壞事嘛!”
敲門聲一響起,手里就集中不了注意力。
只能大聲回應了一句:“你們砸開門進來吧,我騰不開手?!?p> 果然,沒幾息就聽到院門咔擦一聲響。
當她們進了屋看到屋內(nèi)的場景,顧香君立馬驚叫一聲嚇得捂上嘴。
聲音在顫抖:“祝……祝姐姐她怎么了?”
“你們先在一旁看著,不要說話,我先把她的傷口處理好了。”
寧弈說完,繼續(xù)頭也不回的忙著手上的動作。
本來血都被止住,但是縫制過程中難免會重新被撕裂,這就導致整個傷口縫完后寧弈的雙手都變得血淋淋。
銅盆中的好幾壇烈酒都變成了血水。
好在傷口全部縫好,雖然針結(jié)七扭八歪不甚美觀,但也不打緊,最起碼命是保住了。
寧弈整個人都快虛脫了,額頭上全是汗水。
顧香君紅著眼眶不斷哽咽。
看著寧弈忙完,于是詢問原因。
寧弈自然是知無不言,反正也沒什么好說的,也就出門看到祝青受傷,接著抱進來治療而已。
隨后見她咬著牙關看向杏兒說了句:“屋里的油燈還沒熄,杏兒你去處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