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情況比東城更加凄慘,放眼望去,除了沒入天際的玉樓,其他的沒有一個建筑物是立著的。即使那些富人們精心建造的庭院,高樓,也被推平。
別說建筑了,科林斯其他地方還能看到樹木,在這里,沒有一棵樹,只剩下殘枝,地面上盡是被踩爛的樹葉。
空氣里充滿了濃郁,讓人窒息的味道,幾乎掩蓋了血腥味。
“可惡,可惡??!”一個長相兇惡,身材魁梧的老人,穿著盔甲,站在城門前破樓大罵,“你們主神打架,不去東城,不去西城,不去南城,在我的北城干什么!”
“老白,你不要生氣了?!?p> “生氣?我犯得著嘛!昂,老子犯得著和他們生氣嗎!”
“咳咳,老白,是我?!蔽浩牌乓娎先私z毫沒有回頭的意思,急忙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你說說看,本來我的北城是最好的城市,昨天,不知道哪來的兩個破神,在空中打了半天,不是雨就是雷,把我的北城搞得一團(tuán)糟!”
老人依舊沒有回頭,他怒氣沖沖指揮著手下,搬運著一塊塊石頭,“快點干活,不然今晚還是沒有地方睡!”
“多少年沒見了,你的脾氣還是這么暴躁?!?p> “暴躁?你他娘的是沒見過老子以前,要是換在以前,這兩個勞什子破神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老子不把他們剝皮抽筋吊起來,就對不起我白虎的名字!”
“咳,老白,是我,小朱?!蔽浩牌乓姲谆⑦€是不搭理自己,面子上掛不住,只好自報家門。
“小朱?你不是小趙?”白虎猛地回頭,看到魏婆婆,臉色大變,“怎么是你,小朱,當(dāng)年我們答應(yīng)姑娘,不出四方城,你這是……怎么你還站在飛劍上?那群牛鼻子老道追來了?”
“確實追來了,還是江月帶隊,他說要抓你,把你剝皮抽筋熬湯喝?!?p> 白虎聽了這話,沉默了,好久,他才憋出一句話來:“我老了,熬的湯不好喝?!?p> “哈哈……”
“我……我不是……不是怕他,主要是尊重他,懂嗎,再怎么說,他是姑娘的師傅,這點……這點薄面我還是要給的……”白虎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后連耳力極好的林飛都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哈哈……”魏婆婆笑的前俯后仰,指著白虎,也不說話。
“你別笑了,他是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沒見到他?”白虎的神色平靜下來,雖然他的聲音還是有點顫抖,可最起碼已經(jīng)可以將話說清楚。
“他……他……他是御劍渡海而來,你這個北城將軍,自然是看不到?!?p> “忘了,這群牛鼻子會飛,哈哈……”白虎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的心情又輕松了幾分。
“怎么,你見了他,還想請他吃飯?”
“都是一個地方的人,再怎么說,我也得準(zhǔn)備一頓好的。”
“你想把自己燉了?給江月來一頓虎骨湯?還是來一頓大補(bǔ)餐?”
“你不要亂說,如果他想,也不是……當(dāng)然了,他不會是那么……什么,你來這里干什么?”白虎終于想到了正事,這個死老太婆多年未曾離開南城,怎么現(xiàn)在有功夫來他的北城了。
“沒什么,來看看老朋友,不行嗎?”
“行,怎么不行,老朋友嘛,今晚就住我這里,我給你準(zhǔn)備一個大一點的鍋,不是,大一點的地方住。”白虎將魏婆婆和林飛以及尤卡,帶到城墻跟下的一座石頭臨時搭建的房子。
里面的擺設(shè)十分簡單,一張桌子,三把椅子,還有一張床。
魏婆婆和白虎坐下,林飛不好意思和兩人坐在一起,站到一邊。
“你還行嗎?自從被江月斬了翅膀,你還想吃我?”
“哈哈……習(xí)慣了,習(xí)慣了,我都二十多年沒有碰過正兒八經(jīng)的食物,看到你來了,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哈哈……”
“哎,看著你過得這么好,我就放心了?!蔽浩牌艔娘w劍上跳下來,走到白虎面前,“你我都認(rèn)識的人,可是越來越少了?!?p> “你真的是來這里敘舊的?”白虎問道,他看到林飛,認(rèn)出他背后背著的九霄劍。
“當(dāng)然不是了?!蔽浩牌艙u搖頭,見白虎發(fā)現(xiàn)了林飛,于是說道:“這個年輕人,是江月的關(guān)門弟子?!?p> “就他?”雖然看出來林飛的身份不一般,可能是天重的徒弟,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著文文弱弱的家伙,竟然是江月的徒弟。
“你好,我叫林飛,是江月地陸的徒弟。”林飛十分有禮貌的自我介紹道。
“你還是地陸的徒弟?”白虎驚了,這么多年來,能讓他吃驚的事情不多了,沒想到今天連著碰見兩件,“你的個子不矮,也沒見你背著弓啊。”
地陸他認(rèn)識,很強(qiáng),可他從來只收比自己矮的人做徒弟,這么多年不見,連他這個固執(zhí)的家伙也變了?
“我不太擅長用弓?!?p> “不會用弓?那你會干什么?劍術(shù)如何?身法如何?道術(shù)又如何?”白虎接連發(fā)問,把林飛搞得有點不知所措,白虎的樣子,像極了過年時那些貌似關(guān)切年輕人的長輩。
這種熟悉感覺,讓內(nèi)心壓抑的林飛難得的有了一絲平靜,這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安寧的和平世界。
“老白,你問這么多,他怎么回答?”魏婆婆給林飛解圍,“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別看只有黃金級別的實力,若真打起來,一般的神都未必能接住他一招?”
“我!怎么江月又教出來一個江月,此子不除,必成我族大患!”
“老白,你又在說胡話了?!?p> “啊,對對,我說錯了,說錯了,你這么好的孩子,怎么會成為江月那種弒殺的人呢?”
“呵呵,對對,林飛可是一個好孩子。”
“哈哈……”白虎大笑,忽然,他想到一件事,猛地從椅子上起來,對林飛說道:“你師兄的女兒正好在這里,要不我?guī)阏J(rèn)識認(rèn)識?”
“夜天的那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