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人吃完早飯,夏母本想帶著二人去逛逛菜市場的,但是宋虞人卻說有事,待會兒要和夏京墨出去。
夏母才作罷,自己一個人提著菜籃子和一群老姐妹去了菜市場。
夏京墨拉了拉口罩,扶著帽子,不解的問旁邊一臉冷酷的宋虞人,“我們要去哪兒???”
宋虞人非常高冷的瞥了一眼她,不情不愿的說,“去見一個討厭鬼?!?p> 把手放下,這樣的說辭她才不信,“我看是冤家吧!”
“你……”宋虞人聞言,臉上的高冷一秒破功,然后皺著眉頭嫌棄的上下打量了夏京墨一眼,“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呀?身為國民女神,這邋遢,簡直和你以往的形象一個天一個地好不好?”
宋虞人稍微比夏京墨高一點,再加上夏京墨帶著帽子,她就不得不仰起頭看向她。
而宋虞人看著她瞪的圓溜溜的眼睛一點兒都不為所動,繼續(xù)挑刺,“看什么呀,我又沒說錯。”
“我那是……”夏京墨氣急,“那是為了不被粉絲拍到,她們個個都是火眼金睛,連我的膝蓋骨什么形狀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得了吧,懶就懶,找那么多借口干嘛?”宋虞人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揮揮手,往前走了。
“誒……”夏京墨指著她的背影,還想著爭論幾句,但仔細想想,才發(fā)覺有那么點不對勁。
宋虞人突如其來的毒舌好像是因為她說了那句冤家才開始的。
而且以她的反應來看,分明就是為了掩飾惱羞成怒才懟她。
要說馬上見的這個人和她沒關系,打死宋虞人她都不相信。
想著想著,大大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看著前面繃直了身體走路的宋虞人,夏京墨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
挽著她的胳膊,撒嬌似的搖了搖,糯糯的嗓音又甜又軟,“虞人,你就告訴我吧?”
“告訴你什么?”這次宋虞人軟和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自然。
“就是今天我們要見的這個人吶?”夏京墨繼續(xù)撒嬌。
“以后再說。”
“哎呀,虞人……”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
時代廣場步行街盡頭的咖啡館
時候還早,周圍除了工作人員基本沒幾個行人。
兩人坐在靠里的沙發(fā)椅上等著,夏京墨不敢摘口罩,就趴在桌面上小聲問對面看手機的宋虞人。
“我們要等的人什么時候來呀?”
宋虞人頭也不抬,“哦,他還有半個小時下飛機。”
什么?
夏京墨瞪了瞪眼,但當想起宋虞人以前做過的事也就覺得習以為常了。
看著窗外暖黃色的陽光,夏京墨小聲嘟囔著,“早知道我就陪我媽去買菜了,也比在這兒干等強,還一屋子的苦味??!”
宋虞人撇了她一眼,倒是沒說話。
注意力都在隨身帶著的手機電腦上。
時光慵懶,等服務員打掃完衛(wèi)生,夏京墨已經趴著睡著了。
她胳膊交疊枕在腦袋下,眼睫又長有卷,像把小扇子似的在眼瞼下留出一小片陰影。
在白皙皮膚的映襯下,愈發(fā)同一只乖巧聽話的小貓咪一樣。
宋虞人微微一笑,點了一杯拿鐵一邊工作一邊等著來人。
一個半小時后,夏京墨迷迷糊糊醒來,看也不看的就揉著眼睛起身往衛(wèi)生間走去。
解決完人生大事出來,手機就收到一條來自宋虞人的微信。
【墨寶,你最乖啦~我?guī)湍泓c了一杯熱牛奶,醒醒神,你去另一邊吧!】還真是不懂得委婉一下的。
看完后,夏京墨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想打她一拳的沖動。
知道是要等的人來了,宋虞人不想讓她看見,所以也沒問就徑直向著咖啡廳的另一邊走去。
剛坐下,服務員就把牛奶端了上來。
坐在椅子上,夏京墨看著牛奶沒動。
好半晌之后,她才扶著桌子起身,腳步輕輕的往宋虞人那邊移去。
接著桌椅盆栽的遮擋,夏京墨勉勉強強在不被宋虞人注意到時走了兩米。
躲在一根裝飾性的柱子后,夏京墨探出半個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宋虞人坐到了對面去。
而她想看的人只能從一盆盆綠植的葉子間看見半個黑乎乎的頭頂。
深吸一口氣,屏著呼吸,夏京墨小步往外挪。
一步兩步,挪了不到半米時,她的視線范圍就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誒…?”夏京墨疑惑的抬起頭看去。
“小姐,你擋著我的路了?!?p> 夏京墨瞪大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腰身,一邊道歉一邊往旁邊讓開,“哦,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客氣,”說完,男人頓了頓,才遲疑著問出一句,“你這次也是沒看清嗎?”
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讓夏京墨不禁微微仰頭直視他。
當看到他的眼睛時,才想起來他是誰,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歪了歪頭,夏京墨眉眼一彎,“莫書?”見他點頭后才接著說,“真是不好意思,這次是我不好,擋你路了?!?p> 祁硯書搖搖頭,“沒事。”
嗯??話這么少的嗎?
這讓人怎么接呀!
兩人面對面站著,氣氛格外沉默。
祁硯書的位置剛好擋住了宋虞人那邊,夏京墨現(xiàn)在也不用貓著腰怕被發(fā)現(xiàn)。
無奈的同時,也要應付眼下的情況。
她眼睫微垂,伸手指了指他們的同款口罩,問道:“你的感冒還沒好嗎?”
祁硯書點頭,反問她,“你也一樣?”
“唔?”夏京墨呆了呆。
直到看到祁硯書用他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撫了撫自己的口罩,她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
“呃,是……是啊,還沒好?!北M管有些尷尬,但也只能應承下這個對她來說略顯蹩腳的借口。
視線不經意間一轉,就看到了他手里提著的公文包,眼珠轉了轉,笑著對他說,“你還要上班吧?我就不叨擾你了,我還要等我朋友,擋你路屬實是無意,不然,我請你?”
他們的兩次見面都是意外,互相也只見著了一雙眼睛,更別說他用的還是假名字。
哪談什么熟悉,或朋友之類的。
祁硯書薄唇動了動,即便內心極為不舍,他也沒有借口再留下了,只能就此離開。
好在得了一杯夏京墨請他的“心意”。
雖說是他有意造成的,可是她主動給的,這就比什么都強。
當祁硯書心滿意足的拿著一杯與夏京墨點的同款牛奶離開后,夏京墨就再沒心思去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