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探監(jiān)
從周氏大樓出來,季辰澤就坐上了去機(jī)場的車。
“少爺,我們不去大小姐家了?”埃文問道。
季辰澤坐在后面正拿著手機(jī)看手下給他發(fā)來的信息,上面的內(nèi)容讓他的眸子忽然一暗。
“不去了,直接去機(jī)場?!?p> “是?!?p> 景瀾公寓的廚房里,時未正在切水果,放在流理臺上的手機(jī)突然響了一下。
阿澤:姐,我有事回國了,你照顧好自己。
時未看見之后放下刀,拿起手機(jī)打字。
時未:好,你注意安全。
回復(fù)完,時未有些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時未:出什么事了?
過了很久那邊才回復(fù)道:小事,我可以處理!
時未盯著手機(jī)看了一會,沒再繼續(xù)追問。
夜晚的京都,華燈初上,各個高樓大廈之間的燈光交相輝映,帶著魅人的光芒,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也映射出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如此,倒是配得上紙醉金迷四字!
城北的蘭橋監(jiān)獄,大門開出一道小縫,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出來在大門口踱步,想著上面吩咐的任務(wù),讓他接一個人去探監(jiān)。
不多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離門口不過五米的距離,看車子的外形就知道價格不菲。
男人有些好奇,伸長脖子去看來人,他很想知道這大晚上怎么還有人來探監(jiān)!
直到來人走到他面前,帶著悅耳的聲音有禮貌的說道:“您好!李警官?!?p> 李生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人,完全沒想到會是一個女人,雖有些不敢置信,但還是忍住了。
“時小姐吧,蘇局已經(jīng)安排好了,請跟我來?!?p> 李生說完就先一步進(jìn)去了,時未緊隨其后。
李生帶著時未進(jìn)了一個會客室,對她說:“時小姐請在這里稍等,我去把他帶過來。”
時未向他微微點頭:“麻煩了?!?p>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T恤,下身一條黑色的高腰長褲,腳上穿了一雙小白鞋,簡單的搭配卻依舊擋不住她身上獨有的氣質(zhì),襯的整個人纖細(xì)又高挑,氣勢凌人!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帶著手銬和腳鐐的寸頭男人被兩個警察帶進(jìn)來,坐在了時未對面的椅子上。
李生在門外對著時未說:“時小姐,我們就在門外,有什么情況直接按桌子上的按鈕就行?!?p> 時未看了看桌子角上的紅色按鈕,點頭:“好的?!?p> 正常親屬探監(jiān)時候是要有警察一起的跟隨的,但時未想要和他單獨談?wù)?,就拜托了蘇顧城調(diào)了這間保密性很好的會客室。
時未在李生關(guān)上門出去后,就摘下了口罩和帽子。
坐在對面的男人本來還狐疑是誰大晚上要見他,看見時未的臉之后,頓時睜大了眼睛,眼神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劉先生,你好像很怕看見我?”時未微微勾起唇角,一臉善意的問道。
劉建國一時拿捏不準(zhǔn)她來的目的,但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恐懼。
“時小姐來這是想說什么?還是想讓我道歉?”劉建國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翹起二郎腿,問她。
時未看他的樣子,顯然是不打算把一切和盤托出,也就不和他拐彎磨角。
“劉先生,你的女兒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做了手術(shù),但是還未脫離危險。”時未故意只說了一半,想要看他的反應(yīng),果然不出她所料,劉建國在聽見女兒二字的時候就已經(jīng)坐不住了。
“時小姐,害你受傷的人是我,跟我的家人沒有關(guān)系?!眲⒔▏幌伦诱酒饋?,“好歹你也是個公眾人物,沒想到也會用威脅這下三濫的手段。”
時未聞言嗤笑一聲,“劉先生,我可沒有威脅你,只不過是看你在監(jiān)獄里呆著可憐,給你說一聲而已,沒必要這么激動吧。”
劉建國死死的盯著她,一臉兇狠,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劉先生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暫時不會對你的家人怎么樣,但是”時未頓了頓,接著說:“你要不說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那后果你可以想象一下?!?p> 時未說完,抿了下唇,似是有點口渴,就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水,沒有再看他。
劉建國看著眼前的女人,在聽完她說的話之后,渾身向被抽走了力氣一般,癱坐在了椅子上,垂下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寂靜,會客室里沒有一絲聲音,只有時未喝完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的摩擦聲,這聲音聽在劉建國的耳朵里,讓他不由得一顫。
“你們,你們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大人物,把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性命放在哪里?你們就會威脅我們,以家人的名義威脅我們,你們斗的你死我活,最后得到無限榮耀,憑什么我們就要為了你的利益去做犧牲,憑什么?”
劉建國悲憤的開口,身體從椅子上慢慢地滑落到地上,雙臂抱住自己的頭,把臉埋在了里面,兩肩不住的顫抖,身上的囚服在此刻看起來無比的刺眼。
時未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更沒想到他的情緒會這樣崩潰。
但是她已經(jīng)可以猜到,林詩詩背后還有一個人在幫她!
“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動你的家人。”
“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家人會沒命的,我求求你,你不要再問了?!眲⒔▏笏频锰痤^,臉上寫滿了痛苦。
“你覺得這樣是保護(hù)嗎?就算我不動她們,你覺得你出獄之后你的女兒能面對這樣的父親嗎?那個威脅你的人,會讓你這個知道秘密的人活著嗎?”
時未一臉嚴(yán)肅,語氣也比之前的冷硬許多,會客室里的白熾燈照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個光影。
劉建國許是被她這番直白的話聽的愣住,蹲在地上的他抬頭看著桌子對面的女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女兒是他的全部,是他甘心做這一切的原因,如果女兒都看不起他,不原諒他,那他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劉建國從地上起身,用手狠狠摸了一把臉,閉了閉眼。
“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