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的腳踩上路露受傷那只手的手腕,她俯身對著路露道。
“路露,要選對啊,人生的岔路口,你兩次都選錯了,一次是飛錯了枝頭,去當公主伴讀,一個是搞錯了立場,選擇錢財。你把自己的路……走死了。你放心,斷頭臺上,我會送你一程,去莫姨那贖罪吧!”
她起身,也離開了這個地方。
學堂外,皇家學院的人圍了一層又一層。
所有人的身份都不低,但是在青顏出來的時候,沒人敢上前攔著。
而是讓開一條路,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隨后,眾人聽著路露的呼救聲,也不敢上前,只裝作沒聽見。
風無痕聽到消息趕來之時,熱鬧已經(jīng)完了。
看著路露滿手獻血,躺在地上哀嚎。
他隨便抓住了一個同學問,“怎么回事?”
“是青顏郡主?!蹦侨嘶卮?。
“郡主?現(xiàn)在郡主都如此猖狂了嗎?這可是皇家學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著眾人行兇?”風無痕說的義憤填膺。
原以為會有人附和他,可是周圍人只是眼神閃躲,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被風無痕抓著的人整理了語言,才開口道,“因為路露與他人交易,毀了護國公的出殯,還害死了護國公夫人,青顏郡主手里握著人證物證,所以才……”
他指了指還在里面哀嚎的路露。
風無痕手一松,愣了一瞬。
我滴個親娘哎~
認真的嗎?
皇上現(xiàn)在都還沒上朝,全臨安城都還在吃素哎~
若真的是路露干的……
臥槽……
風無痕整理了一下衣袖,也裝作路過的離開了此地。
他現(xiàn)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不然心里不踏實。
到了皇家學院門口,大理寺的人正好也到了。
青顏手里拿著的匕首還在滴血,她見來人下了馬,便對著身后道,
“你們先回去,持刀傷人的是我?!?p> 小花搖搖頭,“青顏,你說什么呢,我們是一起來的,就一起面對?!?p> 追月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這人……還真讓小郡主說的,有些轉(zhuǎn)性了?
青顏道,“聽我的,拂秋,帶著小花回去,追月,將手里的東西先交給大哥二哥。”
遠處墻角:
阿玄與云疏探出頭。
云疏道,“郡主真的闖了進去,還差點殺了人。”
阿玄,“沒殺呢,只是傷了人,接下來怎么辦?”
云疏很自然道,“還能怎么辦?善后?。 ?p> 阿玄皺著眉,“這該怎么善?公子不在,我一時想不起來,要不請示一下公子?”
云疏,“公子現(xiàn)在在即墨趕回來的路上,等你請示完,郡主關(guān)大理寺好幾天了?!?p> 阿玄扶額,看著下馬的人,他瞇眼,“那不是潘柏安嗎?他來?……他還打算給郡主銬手鏈,他想死嗎?”
公子回來不得削他?
云疏也有些不理解,皺著眉道,“不清楚,不過看他臉上的表情,是滿滿的求生欲。”
遠處,追月動了動耳朵,轉(zhuǎn)過頭,不耐煩地看著二人蹲墻角的方向。
阿玄云疏:“……”
很有默契地,二人閉了嘴,然后云疏拉著阿玄的手,小聲道:
“先回去,見機行事。”
“等會?!弊吩虏恢螘r,已經(jīng)站在了二人的身后。
二人回頭,“追月公子,好久不見!”
追月勾唇,“小郡主讓你們幫個忙……”
二人對視一眼,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
潘柏安此刻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郡主,這個東西是給犯人用的,你現(xiàn)在不用帶。”
潘柏安馬不停蹄地將鏈子丟給一邊的人。
青顏舉著的手無耐落下,“我以為要帶這個呢!那我現(xiàn)在去大理寺的牢房?”
潘柏安點點頭。
“怎么去?”青顏四周看了看,沒有馬車,也沒有囚車。
“額……這個……”潘柏安倒是忽略了,他自己騎馬來的。
就在此時,一輛囚車出現(xiàn)在她的眼簾。
青顏恍然大悟的表情,指著囚車道,“我坐這個是嗎?就坐它吧!風格挺別致的?!?p> 潘柏安:“……”
祖宗啊!可不能這么玩??!
且不說公子,就是風鳴和風青羽就夠他喝一壺的。
潘柏安連忙阻止她上前的步伐,“不是不是,郡主,這個是給其他人的,你請稍等一會,我已經(jīng)安排人弄了,馬上就到?!?p> 路露被人架著出來,直接丟進了囚車。
看到青顏時,她還心有余悸,往囚車的角落縮了縮。
正好,另外一輛馬車也來了。
潘柏安見馬車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但是看到馬車周身的時候。
他嘴角抽了抽。
我TM是誰把公子的另一輛馬車趕來了。
阿玄扮成馬夫的模樣,站在一邊,還很友好地沖潘柏安笑了笑。
阿玄:怎么樣?夠可以吧?這可是皇子規(guī)格的馬車,內(nèi)務府弄好后公子從來沒用過。
夠氣派……
夠宣示主權(quán)……
潘柏安:“……”有腦子的都干不出這事。
青顏正想著該用一個什么理由坐進那個囚車。
阿玄就把理由送上來了。
青顏先是沖著阿玄莞爾一笑,也算表達感謝,隨后,她對著潘柏安道:
“大人,這馬車……我坐于理不合,而且會被人說閑話的,天色不早,所以……我還是坐這個囚車吧!”
不等他們反應,青顏就鉆了進去,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好。
阿玄:“……”他演不出來了,他也知道這樣過了,但是是追月公子逮著他,要他這么辦。
說是郡主的意思!
起初他還不明白,現(xiàn)在他理解了,郡主這是擺明了必須要坐上那輛囚車。
阿玄是明白了,就是不知道潘柏安明不明白。
顯然,他不明白,他現(xiàn)在只想撞墻,為什么阿玄要駕著這個馬車來。
這不是逼著郡主往囚車里鉆嗎?
見潘柏安不動,青顏道,“大人,走吧!”
該吃飯了呢!
馬車里,路露將自己蜷縮在墻角,余光看見青顏,她趕緊低下頭,瑟瑟發(fā)抖。
青顏枕著頭,看見她渾身顫抖的模樣,不由得感覺諷刺。
“你怕我?。繋啄瓴灰?,你膽子變得這么小了嗎?還是說……你怕得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