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夫人的房間出來,我挎著菊菊奶奶的手臂,輕聲兒道:“奶奶,我們?nèi)タ纯搓啪脝???p> 老太太點點頭兒,走了幾步又說:“丫頭,現(xiàn)在是不是治療時間?我們別去打擾啦!”
我看了下手機,道:“好像是治療時間。我們?nèi)ツ愕姆块g,歇一會兒再去?”
進了老太太的房間,我給兩個人倒水,一邊說:“奶奶,吃早飯的時候,蕓姐姐邀請我去做美容,我不想去,但也沒一口回絕?!?p> 老太太小口地抿著水,眨巴著眼睛,似乎在想事。然后,她放下杯子,看向我,道:“丫頭,奶奶知道,你跟陳家人來往有點不自在??墒?,又不是每天都要應(yīng)酬他們。既然她邀請,你就去吧,沒啥大不了噠?!?p> 我坐在老太太對面,道:“好的,奶奶,我聽你的?!?p> “丫頭,”老太太拉過我的手,讓我坐在她身邊,緩聲道,“你聽著老夫人的意思,是最近就要認下春曉啦,對吧?可是,我這心里不踏實。咱們接觸下來,春曉的個性強、性子烈,怕是不會順利??!”
我握住老太太的手,直言道:“奶奶,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每次一想起這個茬兒,我心里就慌慌的,要出大事兒似的?!?p> 老太太點點頭兒,嘆了口氣,道:“總覺著,這是個解不開的扣兒。”
“奶奶,”我抱住老太太的胳膊,笑道,“你也別太擔心了,不是還有旭哥嗎?他最有辦法了。就算不是親姐姐,也是親堂姐。他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p> 老太太搖搖頭,想了想,又笑道:“但愿吧。我看這旭兒,自打進了陳家,變得真挺快的,骨血里的東西,真是了不得。”
我也笑道:“奶奶,你是不是覺得,旭哥變得老謀深算了?”
老太太笑道:“他從小就心思重,愛琢磨事兒,韜略兒上應(yīng)該錯不了,就怕心不夠狠,不夠黑?!?p> 說著,老太太的眼里閃著驕傲的光,靠進沙發(fā)里,道:“且得摔打呢!”
跟奶奶到三樓旭哥的房間時,蕓姐姐和戴孟綺還在,她們正跟栗博士打聽昱久的治療情況。
看見奶奶和我,蕓姐姐笑著迎上來,道:“姥姥,我聽說旭表弟已經(jīng)連夜趕回來了,”她指了指里間,“里面也沒有,不知道跑哪兒睡覺去了?!?p> 戴孟綺道:“姥姥,您老人家坐下來等會兒吧,栗博士今天來的晚,還有一會兒才能完成治療程序。娜娜你陪姥姥待著,我去見老夫人和二夫人?!?p> 老太太跟她們倆寒暄之后,又跟昱久招呼一聲,就坐到沙發(fā)那邊去了。
我送蕓姐姐和戴孟綺出來,后者先走了,蕓姐姐落后一步,拉著我說:“娜娜,我邀請了戴小姐一起去做美容,但她說她家的長輩交代她,要跟老夫人、二夫人談事,就不去了。那就咱倆去吧?”
我答應(yīng)了。
之前,我沒有回絕蕓姐姐,也并不是猶豫不決,而是心里很忐忑,對于涉足蕓姐姐的圈子,很沒底氣,很慫。
是奶奶的鼓勵,讓我想通了。我沒有經(jīng)歷過、見識過,承認又何妨,這不是我的恥辱。人從小到大,不是就應(yīng)該不斷經(jīng)歷,自己沒經(jīng)歷過的事兒么?
前幾天,蕓姐姐跟春曉姐在親子學校相遇,我從一開始就認定,是蕓姐姐的精心安排。至于目的是不言而喻的。
而蕓姐姐主動跟我示好,又帶我去做美容,見世面,應(yīng)該也是有一定的目的。只是我還不知道罷了。
我想,在跟蕓姐姐交往的過程中,我應(yīng)該多看多聽,少開口,就對了。只要我閉緊自己的嘴巴,不亂說話,就算其中有算計,我也沒有什么可失去的。
我們乘坐的車,是蕓姐姐家里的車。司機是一位爽利的姐姐,看上去三十出頭,一身利落的緊身衣褲。我猜,這位姐姐是會武的。
我聽安德魯說過,蕓姐姐夫家姓董,滿族人,是前清的貴族。但歷經(jīng)百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世代經(jīng)商了,甚至還涉獵制造業(yè)。
蕓姐姐操作現(xiàn)磨咖啡壺,煮了三杯咖啡,其中一杯蓋上嚴密的蓋子,遞給司機姐姐。
我喝著醇香的咖啡,看著蕓姐姐精致的妝容,想起安德魯?shù)脑挘骸拔疫@位蕓表姐,職業(yè)就是太太和寶媽,屬于職業(yè)水準很高的那種?!?p> 蕓姐姐笑道:“娜娜,一會兒跟我們一起的,還有兩位。我們四個先去吃午飯,然后再去做美容。我還專門找了一位資深的化妝師,讓她教你一些日常的保養(yǎng)和化妝技巧,好不好?”
我自然是適當?shù)乇磉_了我的謝意。
蕓姐姐笑著看我,道:“娜娜,你會不會以為我是做了別人的小三兒?”
我趕緊搖頭,道:“沒有沒有。我想每個人,應(yīng)該都有著一些曲折的經(jīng)歷。這都很正常吧?!?p> 她笑道:“對,是一些曲折的經(jīng)歷?!彼畔卤?,仔細地用餐巾紙粘了嘴角,接著道,“從小,我就喜歡他,他比我大十一歲。他跟前妻是經(jīng)過戀愛才結(jié)婚的,雖然,也屬于是家族聯(lián)姻?!?p> 蕓姐姐講著自己的故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她像是一個旁白,而不是主角。
她說:“他前妻是楊家的女兒,是那一代人中最小的女兒,性格特別嬌嗔霸道。你見過我家那位,也是不茍言笑,不懂變通、不會哄人的。所以就過不下去了。”
她說的楊家,我知道是哪一家,就是昱久的白月光他們家。那是跟陳家結(jié)了幾代仇的人家,聽安德魯說楊家家族很大,很多枝枝蔓蔓。不知道這位前妻,跟楊汀洲是不是同枝。
蕓姐姐那邊還在講:“他們離婚之后,我差不多到適婚年齡了,我就去追他!”
說到這里,她自己也笑開了。
我笑道:“蕓姐姐一定追得很辛苦吧?”
“你怎么知道!”她哈哈大笑,眼神靈動,一臉的幸福。
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安德魯不了解這一段。我只是憑著對蕓姐姐剛剛講的故事的直覺,覺得應(yīng)該是那么回事兒。
蕓姐姐笑道:“你不知道他有多怕我!他說,在他眼里,我就是小輩。如果單純論輩分,他跟我是同輩。但是他的前妻是長一輩的?!?p> 她笑得那么好看,相由心生,我想,她的故事里,有一位有智慧的女主角。
聽風織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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