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比武招親
“比武招親?”
隨意拉過一個鬼物,得知答案后陳晟有些懵逼。
青樓里,比武招親?
是不是那里出了問題。
“這位兄臺,莫非這翠鳳樓的各位仙子也會外嫁不成?”陳晟也學(xué)著其他鬼的說法,將這里的妓女喊做仙子。
“怎么,你是第一次來?”那鬼看了看陳晟。
“嘖嘖嘖,你運(yùn)氣可真是好,第一次來就遇見了莫仙子比武招親。莫仙子可是四層的仙子,若不是比武招親,我們何時才能一親芳澤?
“所謂比武招親呢只是一個借古寓今的說法,就是打擂臺,搶繡球。誰能最后搶得繡球,誰就能登上四層層,還能和莫仙子一親芳澤。”
說著說著,那鬼一副陶醉的神色,半餉后才回過神來,看了陳晟一眼。
“不過你就不要多想了,莫仙子可是這翠鳳樓的頭牌,比武招親,那是別人四樓的事,你呀,有機(jī)會看莫仙子一眼就知足吧。”
此刻,房頂傳來幾聲清脆響動。
那鬼一機(jī)靈,撒丫子就跑。
“開始了!我不給你說了,勸你別想別的,登擂臺的可都是第的四層,你還是趕緊找個位置擠過去!晚了,小心看不見!”
陳晟抬起頭只見頭頂?shù)奶旎ò鍧u漸裂開,一方巨大的擂臺緩緩落下,陳晟連忙推開避開被擂臺砸中。
“砰!”
隨著擂臺緩緩落地,其上面立著的東西也映入眾人視野。
那是一座完全由木梁搭建的高塔,沒有任何連接完,純粹由一條條木梁堆起來的,在高塔最頂端,立著一顆血色繡球。
大片花瓣從天空墜落,天花板打開,一個撐著油紙傘,身披纖薄輕紗的女子緩緩落下,一對赤足踏著蓮花。
“漣漪仙子,是漣漪仙子?!?p> 人群沸騰了,陳晟混在眾鬼中觀察著他們的動向。
看起來,這個女鬼身份不低啊。
漣漪仙子緩緩落在擂臺上,她微微躬身對著在場眾人含蓄地笑了笑。
“今日是莫仙子比武招親的日子,各位有幸,說不定今日便可省去繁瑣的登樓日程,直入四層,還能和莫仙子共享佳話。”
說是這么說,可陳晟看來,那名叫漣漪的女鬼只是匆匆掃過他們,并未將一樓的眾鬼當(dāng)一回事。
‘咔咔?!?p> 這時,二樓緊閉的大門開啟,一眾富家公子穿著的鬼物魚貫而出。
他們徑直走到擂臺前方,為首地身穿飛魚服,頭戴翼善冠,掃視了一眼身前的人群。
“這地方是給你們坐的嗎?還不快滾!”
“誒誒?!北涣R的鬼物們非但沒有發(fā)怒,反而低下頭一臉賠笑著向后退去。
陳晟站在人群邊緣,靜靜看著前方的騷亂。
錦衣衛(wèi)打扮的男人趕走大批鬼物后卻也沒有落座,反而站在樓梯口,他揮揮手,身后跟著的鬼物們會意,立馬散開。
不一會,他們各自搬了一張案桌,一襲軟墊鋪在擂臺前方。
幾分鐘后。
剛才打開的大門口再度傳來腳步聲,又走出十幾個鬼物。
陳晟眼睛瞇了迷,視線匆匆掃過為首的幾人,并未停留。
“好強(qiáng)的陰氣?!?p> 他估摸著,穿飛魚服的那個鬼身上的陰氣,與楊伊在伯仲之間,而第二批鬼每個都要高過楊伊,兇惡的多。
“各位大人,請?!?p> 剛才還囂張跋扈的鬼物此刻滿臉賠笑,恭恭敬敬地一伸手,將這群鬼引向前方擺好的席位上。
直到第二批鬼物全都落座后,他們才退至其身后做好。
到位后,還狠狠瞪了眼身后一層的鬼物,嫌棄地?fù)]手讓他們躲開。
整個一樓大廳被占據(jù)了大半,陳晟只能跟著其他鬼物,分散在擂臺邊緣,遠(yuǎn)遠(yuǎn)眺望。
剛才還給他說要快點(diǎn)去占位置的鬼物,此刻被擠到了墻角,正賣力伸著脖子。
待三層鬼物們落座,擂臺上的漣漪掩嘴低笑。
“各位大人,今日可有誰想一親芳澤的,不如現(xiàn)在上臺,說不定能被小姐注意到哦?”
“漣漪姑娘哪里的話,正主都還沒到齊,現(xiàn)在登臺有失風(fēng)度啊?!?p> “就是啊,漣漪姑娘,你可別把我們往火坑里推。”
臺下的鬼物紛紛搖頭,他們心里有數(shù)。
想摘繡球,只有三個鬼有機(jī)會,現(xiàn)在上臺可不就成了眾矢之的嗎?
他們還在等,等擂主上臺。
“幾位,今日的繡球,我方某可不會讓予你們。”
樓上傳來一聲清朗的笑聲,陳晟抬起頭,只見頭頂?shù)奶旎ò宕蜷_,五個懸空的看臺順著缺口降了下來,停在眾人頭頂。
出聲的是一個身著儒衫,手持折扇的白面書生,他高高坐在看臺上,身后站在兩個隱藏在甲胄里的士卒。
而他面前的長桌上,正躺著一個年輕女孩,她的四肢被鐵釘死死釘在桌上,她似乎不能說話,可她的眼睛正在眼眶內(nèi)打轉(zhuǎn),看著下方的鬼群,滿是驚恐和絕望。
陳晟伸手壓低斗笠,避免被其他鬼物發(fā)覺異常,他雙手?jǐn)n進(jìn)袖子,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那是個人。
“方公子若有興致,不若現(xiàn)在就登臺,讓大家一飽眼福啊。”
臺下,幾個鬼相識一笑,擂主等到了。
“大言不慚,方旭,就你那點(diǎn)三腳貓功夫,還是別上臺丟人了。”
方旭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旁側(cè)看臺,他雙眸冰冷死死盯著說話的人。
“伍忠良,你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遍?!?p> “我說什么你沒聽清啊?!蔽橹伊伎哿丝鄱洌嗦阒鴥杀?,沖著方旭勾了勾手指。
“叫一聲爹聽聽,我就給我兒子再說一遍?!?p> “伍忠良,你!”方旭勃然大怒,正要起身。
“二位都少說兩句吧,大庭廣眾的,免得被人看了笑話?!卑l(fā)話的一個陰柔的男人,他幾乎縮在椅背里,面容慘白,兩腮微紅,身段婀娜如女子。
然而,方旭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調(diào)轉(zhuǎn)槍口。
“蔣公公,就你這陰陽怪氣的樣子,莫仙子選誰也不會選你,畢竟太監(jiān)死了,也是死太監(jiān)。?!?p> “哈哈哈,死太監(jiān)。哈哈哈,還真是,話說死太監(jiān),你那二兩肉還在不在???”
伍忠良也大聲笑道,看的出他和方旭都在針對蔣公公。
“哼,竟會趁口舌之能?!?p> 蔣公公面色陰翳,他冷哼一聲,看著自己桌上的人類女子,伸手按住其右臂,猛地向一側(cè)掰去。
“撕拉”。
他抓著半截手臂,任由猩紅的鮮血滴在胸口,張開大嘴,尖牙幾下將骨肉攪碎,不消片刻,就吃掉了一小截手臂。
桌上,那女子長大嘴巴,臉色滿是痛苦,可她無論如何也喊不出生來,斗大的汗珠在她額頭上冒出,幾秒后,她腦袋一歪,暈死在了桌子上。
鮮血將本就紅顏的桌布染得刺眼。
“撤了?!?p> 蔣公公掏出一張手帕將手上的血跡擦拭干凈,一招手,身后兩名鬼兵上前,將他桌上的女子抬了下去,不一會重新?lián)Q了一個。
樓下,陳晟低著頭,心中又驚又怒。
壯壯的魂魄被鬼抓走了,他很害怕自己來遲了,讓壯壯和那可憐的女孩一般,被鬼虐殺吞吃。
就在這時。
剛才半掩的窗戶被人完全推開,一個半張臉被薄紗遮蔽的女人坐在窗邊,黛色的黑發(fā)盤在頭頂,她身段窈窕,哪怕只露出半張臉,也已是人間絕色。
“莫仙子!是莫仙子!”
“國色天香,閉月羞花啊!”
“能一睹芳眼,不枉此生啊?!?p> 隨著鬼物的視線看去。
陳晟瞳孔一縮,他并非震驚與莫仙子的容貌,對方手中懷抱的東西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那是一面銅鏡,表面上卻并未反射出任何畫面。
順著鏡面看去,一個個目光呆滯的人影正立在其中。
在無數(shù)靈魂的簇?fù)硐拢愱煽匆娏艘粋€呆頭呆腦的結(jié)實(shí)男孩。
“……壯壯?!?p> 看著女鬼懷中抱著的銅鏡,陳晟低下頭,扶了扶斗笠帽檐。
這次擂臺,他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