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幻夢師
空氣中彌漫著尸體被燒焦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在這周圍,一座座房屋已經(jīng)被大火燒得滿目瘡痍,輕輕的風(fēng)將一股股熱浪吹拂到了臉頰上。
“還真是不禮貌呢。”安子君,不,應(yīng)該說是幻夢師,幻夢師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從地上起來,那種樣子就像是行尸一般。
看了看自己鮮血淋漓的胸膛以及沾滿了血液和泥土的黑袍,幻夢師搖了搖頭,還真是丑陋呢,隨后手指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一席深藍(lán)色的燕尾服出現(xiàn)在了幻夢師的身上,那雙精致無比的手上也出現(xiàn)了一枚比鴿子血還要鮮紅奪目的寶石戒指,臉上戴著銀白色的半遮面面具,整個人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紳士一般,優(yōu)雅高貴。
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再看了看副將,幻夢師的眸子一閃,好像,少了點(diǎn)什么,沒錯,少了一朵玫瑰。
“嗯哼哼哼?!被脡魩熥熘兴坪踉谳p哼著某種歌曲,又像是在輕笑一般,整個人顯得有些邪肆瘋狂,就像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隨后幻夢師輕輕打了一下響指,一朵如同白紙般沒有一絲污垢的白玫瑰,出現(xiàn)在了幻夢師手中。
看了眼白玫瑰,幻夢師歪了歪頭,好像,少了點(diǎn)顏色。
“嗯?那邊穿著鎧甲的將軍,請問,你覺得這朵玫瑰上面少了什么嗎?”幻夢師用那獨(dú)有的磁性嗓音,對著副將溫柔的說道。
副將愣了愣,看向了幻夢師手中的白玫瑰,皺了皺眉,這人拿的什么玩意,聽都沒聽過。
隨后副將爆發(fā)出大云士四階的氣勢,手握大刀再次朝著幻夢師劈來。
“粗魯?!被脡魩煱櫫税櫭迹碌氖种冈诳罩袆潉?,就仿佛天空中有這一些看不見的絲線,在他手中跳躍舞動。
而后副將的身體瞬間就像被束縛一樣,直接如同一具玩偶一般,被束縛在半空中,不斷掙扎,而副將的身體各處則是有一條條血痕,被勾勒出來。
“別動,血流干了,我的玫瑰,就不好看了?!甭詭б唤z無奈的聲音在副將身旁響起。
隨后副將便看到,幻夢師將那朵白色玫瑰的根莖,直接插入了他的胸口,他的心臟。
一種鉆心刺骨的疼,從副將的心臟部位爆發(fā),然后是他的身體,五臟六腑。
“呃啊!”這種疼痛,直接讓副將這種經(jīng)歷生死多次的人,都發(fā)出了慘叫。
“嗯哼哼哼?!被脡魩熥旖俏⑽⑸蠐P(yáng),這種見證美的誕生,讓他感到了愉悅。
順著哀嚎與痛苦的嘶鳴聲,插在副將胸口的白玫瑰顏色逐漸變得血紅妖冶起來,每一朵花瓣紅得妖異。
幻夢師看著轉(zhuǎn)化成紅玫瑰的白玫瑰,嘴角上揚(yáng)的弧度大了幾分,黑色深邃的眸子中有著一絲絲迷戀。
這便是以生命為養(yǎng)料,以血肉為土壤,盛開出的美,美得驚心動魄,美得讓人轉(zhuǎn)不開眼。
隨后幻夢師輕輕觸摸著紅玫瑰綠色的根莖,而副將則是感覺到自己是生命被觸碰了一樣,他感覺如果對方把這朵叫做紅玫瑰的花摘下來,他會死。
為什么,為什么,他不過是一個云士六階的雜魚,弱者,螻蟻,為什么自己大云士四階會被按著打,難道是他臉上的面具。
想到這里,副將真想給自己一耳光,如果當(dāng)時沒有輕視這個云階六階的螻蟻。
而遠(yuǎn)方的將軍瞇了瞇眼睛,看來,那副面具是個寶貝,隨后將軍從背后將一把弓拿了出來,又取下一只箭矢,拉弓直射向副將。
副將的背后是暴露給將軍的,所以將軍有把握直接一箭貫穿副將的胸膛,然后將幻夢師直接射殺。
“嗖?!奔钢苯影l(fā)出了凌厲的破空聲,然后如將軍所想,直接將副將貫穿,然后直射幻夢師。
紅玫瑰在這沖擊之下,鮮紅的花瓣四處飄灑,如夢如幻,令人陶醉。
箭矢直接貫穿幻夢師的身體,然后朝著后面飛射過去,在空中留下來飄灑的絲絲鮮血。
幻夢師沒有在意被貫穿的身體,目光死死的看著空中飛舞是玫瑰花瓣,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眼中卻閃爍著一絲絲瘋狂。
破壞藝術(shù)品的人,要做好成為藝術(shù)品的心理準(zhǔn)備。
雙手在空中有規(guī)律且優(yōu)雅是揮動,手指就像舞動的精靈一般,在空中來回飛舞。
“怎么回事,我的身體動不了了?!?p> “我的也是,怎么回事!”
軍隊中傳出來一絲絲動亂,一個個士兵的身體失去了掌握權(quán),隨著風(fēng)中看不見的絲線來回扭動。
幻夢師溫柔的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在掙扎,亂動,然后碎掉。
沒錯,就是碎掉,一個個士兵的身體就像是瓷器一樣,崩碎瓦解,然后掉落在地上,被戰(zhàn)馬肆意踩踏。
“失敗了呢,看來傀儡的驚艷,你們沒有那個資格可以觀賞了呢?!被脡魩焿艋檬锹曇粼谒腥说亩斜P旋。
“那么,這場無聊的戲劇,可以結(jié)束了?!卑l(fā)現(xiàn)自己的傀儡無法使用,幻夢師好像是失去了興趣一般,手指輕輕在空中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圖案。
隨后,在幻夢師身后,一道道漆黑的影子從死去村民的身體中爬了出來,陰涼無比的怨氣環(huán)繞在四周,將本就殘垣斷壁的戰(zhàn)場抹上了一股壓抑的氛圍。
幻夢師除了迷戀一些比較讓他認(rèn)為是美,是藝術(shù)的東西,更喜歡的就是肆意人間,玩弄眾人。
陰魂凄厲無比的聲音在四周放肆闖蕩,聽得將軍與其手下人都不由心底一毛。
“將..將軍,怎么辦?!币幻勘櫜坏檬裁炊Y節(jié),直接開口問向?qū)④姟?p> 將軍深深看了眼幻夢師和正在向他們逐漸撲進(jìn)的陰魂。
“撤退?!睂④婇_口命令道。
幻夢師默默的看著將軍撤隊,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
一只只已經(jīng)陰魂從村民身上爬出,發(fā)出滲人的嘶吼,然后朝著將軍等人撲殺過去。
看著眼前黑壓壓一片向著軍隊撲殺而來,四周全是陰冷的黑色霧氣,將軍冷哼一聲,抽出腰間配件,飛身一躍,直接爆發(fā)出大云士八階的實(shí)力。
“破云斬!”將軍直接將一個個陰魂打散,然后直接朝著幻夢師沖殺過去,只要解決了幻夢師,就沒事了。
可惜,這些陰魂對他們可是有著很大的怨氣,一些弱一點(diǎn)的士兵,直接被陰魂撕成了碎片,場面惡心無比。
恐懼和害怕在所有士兵心中蔓延,因為這些詭異的東西,他們根本沒有見過,未知的東西往往是最恐怖的。
不過陰魂可不管這么多,直接包圍了將軍和他的隊伍,將他的隊伍慢慢擊潰。
將軍看著正在屠殺是陰魂,再看了眼遠(yuǎn)方含著笑意的幻夢師,心中打了個寒顫。
惡魔,那個穿著不知道什么衣服,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雖然他不知道這些陰魂是什么東西,但這些東西身上散發(fā)的陰冷的氣息,一看就是邪物。
“獵魔斬?。 睂④娕暫鹊?,一道漆黑的劍光直接飛向了幻夢師,將幻夢師打成了一堆虛幻。
而幻夢師的身影,則在另一個地方出現(xiàn)了,這種手段,詭異難測。
不過,這只是將軍最后的掙扎罷了,隨后,將軍便被眾多陰魂纏上了身,陰涼的氣息刺痛著將軍。
將軍發(fā)現(xiàn),這些陰魂似乎是不死的,無論他怎樣揮砍,都無法對這些陰魂造成一點(diǎn)傷害,那些陰魂被他砍到后,只會變成一團(tuán)黑霧,然后再次凝聚。
將軍想要怒吼一聲,不過,他的喉嚨似乎被捏碎了,他沙啞的嘶鳴著,掙扎著,可最后還是死在了陰魂的簇?fù)碇隆?p> 幻夢師看著眼前是陰魂,揮了揮手,隨后所有陰魂散去,回到了自己本身的住址,而那些村民的尸體,則是被運(yùn)往了各家。
“沒想到就這么戲劇性的結(jié)束了,可惜了那朵玫瑰。”幻夢師無聊的自言自語道。
緩緩摘下面具,幻夢師將衣物再次變回了安子君原來的模樣,輕聲道:“希望你能活下來,幸運(yùn)的藝術(shù)品。”
隨著面具被幻夢師摘下,安子君的意識回到了身體里面。
當(dāng)安子君回歸身體時,一股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身上傳來,這種窒息的疼痛讓他直接倒在了瘡痍的地上。
被副將砍的一刀,被將軍貫穿的一箭,此刻的疼痛快要將安子君給痛暈過去了。
“呼!呼!”安子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并不是很新鮮的空氣,身體蜷縮在地上。
安子君沒有心思和力氣去管四周,鼻息中除了血腥味,就是很冷的感覺。
睜開眼,安子君望了眼天空,是黑色的,壓在上方。
“系..統(tǒng)..能不能替我療傷。”安子君在心中對著系統(tǒng)說道。
“檢測宿主傷勢中......”
“預(yù)計估算需要花費(fèi)三萬積分治療外傷。”
“治療?!卑沧泳敛华q豫的選擇了治療,然后他感覺身體一陣暖流,然后身上的傷勢開始萌發(fā)肉芽,然后結(jié)痂,最后愈合。
感受著傷勢的愈合,安子君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眼前的一幕讓他看得一陣惡心和恐懼。
滿地的碎肉和像人的瓷器碎片,地上還有一些類似玫瑰花瓣的東西,天空中一個穿著盔甲的男人像是被束縛一樣,懸在空中,一動不動,好像是朝著他殺過來的副將。
周邊滿是黑色的霧氣,陰涼刺骨,耳邊還隱隱聽到什么東西的嘶吼聲,讓安子君心中發(fā)寒。
大火,好像熄了,摸了摸面具,感受著面具冰涼的手感,安子君沉默了,空氣中陰冷壓抑的感覺很沉悶。
看來眼前所有的事情,都是面具干的了,不過,至于干了什么,安子君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當(dāng)他戴上面具的一刻,意識瞬間沉寂下去了,然后再次醒了,就變成了這樣。
這面具看來真的是可怕,他小瞧了這東西。
可當(dāng)他還在感慨時,身體突然乏力,安子君又倒在了地上,一種不妙的感覺從安子君心頭散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