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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血繼符

  這場青色的風(fēng)暴令得樹林外的兩個男人皆是站了起來,一息過后,陳榮安便是跺地一腳,身形爆射入了樹林之中。陳陌定手指死死的抓著手中的兔子,然而很快的,皺在一起的眉頭便是已經(jīng)松開,臉上出現(xiàn)了玩味的笑容,隨即哼著小曲蹲下身子繼續(xù)收拾起了手頭的兔子。

  雖然武修和氣修相比,最大的劣勢就在于對靈識的運(yùn)用,然而在突破到行者境后武修也是能夠擁有以靈識探知周遭的能力,而在此探查之下,陳陌定自然是知曉了陳婉清的處境。

  雖然實力上會被陳陌定完全碾壓,然而在對靈識的運(yùn)用之上陳榮安卻是要遠(yuǎn)超陳陌定,然而即便如此,陳榮安還是在放出靈識之前便沖進(jìn)了森林,事關(guān)陳婉清,少年未敢有一點(diǎn)怠慢。

  沖入這一片小小的森林之后,陳榮安的靈識在頃刻間便是將整片森林覆蓋,這般使用靈識雖然對身體來說是極大的負(fù)荷,然而心中全是對陳婉清擔(dān)憂的陳榮安卻是沒有顧及太多,在一瞬間便是將《衍星辰》催動到了極致。

  靈識將整片森林掃過一遍,陳榮安輕而易舉的便是發(fā)現(xiàn)了陳婉清的位置,顧不上以靈識判斷局勢陳榮安便是飛掠而出,一路上撞斷了好幾棵不算粗的小樹才是出現(xiàn)在了陳婉清的面前。

  少年一落地,首先聞到的便是一股血腥氣息,然而當(dāng)少年抬頭看向陳婉清時,卻是哭笑不得發(fā)現(xiàn)陳婉清雖然面色微白喘著粗氣,但是身上沒有半點(diǎn)傷痕。陳榮安又是嗅了嗅空氣,突然發(fā)覺這空氣中的血味分明就是兔子血的味道,而此時靈識也是將周遭散落的兔子毛發(fā)以及碎成小塊的血肉傳遞回識海,再看向陳婉清空空的雙手,陳榮安很是輕易地便明白了為何會出現(xiàn)這般情景。

  看著的少女咬在下唇上的潔白牙齒,雖然陳榮安極力告訴自己不要笑出來,可是最后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這一笑,少女自然是更加羞窘,當(dāng)下又是催動發(fā)覺引來一陣風(fēng)出了樹林。

  陳榮安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從樹林里向外走,雖然來時心中急迫,可是如今他除了感到好笑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念頭。作為一名氣修,陳婉清最不擅長的便是以玄氣來做一些細(xì)微的活兒,就好比這抓兔子,一縷玄氣送過去,兔子雖是抓到了,可是血肉也是因玄氣的破壞而一并碎掉。陳婉清如此要強(qiáng),自然是無法忍受這種丟人的現(xiàn)狀,這才有了那卷起漫天風(fēng)沙的青色颶風(fēng)。

  走出樹林前,陳榮安才終于是強(qiáng)行止住了笑意,而此時的陳婉清,正雙臂環(huán)膝蹲在一棵樹蔭之下,腮幫子鼓的圓圓的,明顯還在生氣??粗倥@生悶氣的可愛模樣,陳榮安差點(diǎn)又是要笑出聲來,只不過少女冷冰冰的視線掃來,倒是使得陳榮安強(qiáng)行將自己的笑意忍了回去。

  看著少女那記仇的模樣,陳榮安一時間也找不到跑過去的理由,只能湊到陳陌定的跟前,看著他料理自己打回來的這幾只野兔子。不得不說陳陌定顯然是在這吃之一道上浸淫多年,雖是在野外搭起的簡陋伙房,然而他已是用這兔子做了一菜一湯。穿在簽子上的兔子內(nèi)臟被處理的干干凈凈,此時已經(jīng)被燒烤的吱吱冒油,而那一鍋燒開的兔肉湯,則是湯色清亮,一點(diǎn)血沫都看不出來。焦香和清香在這開闊的土地上交匯在一起,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體驗,令得陳榮安舌尖上劃過一股口水。

  看著陳榮安的模樣,陳陌定也是一樂,拿肩膀輕輕撞了陳榮安一下,偷偷向著陳婉清努了努嘴,言語間滿是揶揄的問道:“怎么,鬧別扭了?”

  聽得此言,陳榮安翻了個白眼,把頭別過一邊,見陳榮安不打理自己,陳陌定撓了撓頭,從烤架上取下兩只兔子,各撒了一把鹽后便是丟到了陳榮安手里。

  陳榮安上下打量了兔子兩眼,又送到鼻下嗅了嗅。兔子色澤金黃,賣相看著不錯,然而聞起來卻沒有一點(diǎn)香氣。陳榮安滿臉猶豫的看向陳陌定,卻只見的陳陌定雙臂環(huán)抱,臉上滿是驕傲與自信。

  見得陳陌定這般表現(xiàn),陳榮安猶豫再三,還是從手中的烤兔子上咬下了一塊肉。焦黃的兔子肉入口沒有一點(diǎn)血味,只有鹽巴淡淡的咸和溢滿口腔的肉香。不知陳陌定用了什么辦法,兔肉的汁水都被鎖在了內(nèi)部,以致于雖是用了烤制的方法,兔肉卻是絲毫不柴。

  一口下肚,陳榮安又是從手中的兔子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一邊咀嚼一邊眨巴著眼睛看向陳陌定。只見陳陌定也是一臉洋洋自得的看著自己,甚至還挑了挑眉,沖著陳婉清的方向努了努嘴。

  陳榮安懂了陳陌定的意思,也是一笑,隨即便是拿著烤兔子悄悄的摸到了陳婉清身后。少女之前背對著二人,自然是不知曉這兩人在密謀些什么,此時陳榮安突然從背后遞來一只兔子,倒是讓少女嚇了一跳。

  聞著烤兔肉的香氣,陳婉清滿是疑惑的看了少年一眼,不過看到陳榮安此時已在撕咬著手中的另一只兔子,腮幫子都已經(jīng)被撐起鼓的渾圓時,少女終究還是伸手接過了這只兔子。

  和陳榮安的吃法相比,陳婉清便是斯文了許多,每一口肉都是用兩根手指先撕下一塊,隨后才遞入口中。只是即便如此,速度卻也沒有被陳榮安落下多少,尤其是前幾口結(jié)束之后,少女撕肉的手指幾乎就沒從兔子身上離開過。

  不知是不是兔肉過于美味的緣故,一只兔子下肚,少女的小情緒明顯也是煙消云散。而就在此時,陳陌定也是扯著嗓門,吆喝著叫兩人喝兔子湯。有了烤兔肉作為鋪墊,兩個小輩看著眼前白亮的濃湯之時卻是沒了戒心。只是一口兔湯入口,陳榮安便是變了顏色。

  陳榮安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陳陌定,只見得這漢子也是眨巴著大眼滿是期待的看著自己。陳婉清看到陳榮安的臉色,也是小小的嘗了一口,不過隨即便是從嘴里吐出,叫了一句:“難喝!”

  聽得陳婉清的這句驚叫,陳陌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了句:“啊,那這次實驗就算失敗了,之后我再改進(jìn)下。”說完,這五大三粗的漢子又是放聲笑了兩次,絲毫看不出有什么愧疚之意。

  雖然陳陌定的失敗作令得陳榮安吐了好幾次舌頭,然而有烤兔子作為主菜,這一頓午餐倒也還說得過去。一餐過后陳榮安的玄氣也是恢復(fù)正常,雖然識海中還是有些波濤,不過并沒有影響一行人順利上路。

  借著趕路,陳榮安雖是問了陳陌定一句該如何給那把鐵母劍開刃,但這漢子只是神秘的笑了一下,便不再搭理陳榮安。

  臨近黃昏,陳榮安耳邊終于是傳來了妖獸的嚎叫,他抬頭看向陳陌定,只見后者此時已是放慢了腳步,臉上也是有了幾分凝重。

  三人繼續(xù)前行,不多時,面前的路便是收窄,隨后指向了無邊的叢林深處,陳陌定喊了一句“?!?,三人便是站在了叢林的入口之前。

  陳榮安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陳陌定身旁,開口問道:“陌定叔,再往前便是大荒了吧?!?p>  聽得陳榮安此問,陳陌定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道:“這哪里算得上是大荒啊,不過是外圍的小小叢林罷了。”隨即,陳陌定打量了陳榮安兩眼,又是說道:“不過以你們兩個的水平,這次在大荒外圍看看也就行了?!?p>  說著,陳陌定取出一卷獸皮,看著其上描繪著的妖獸分布,指著一處并不遠(yuǎn)的山谷說道:“咱們就去這里,運(yùn)氣好的話三兩天內(nèi)便是能搞定。話說完,陳陌定便是加緊腳步,帶著身后的兩人朝著那山谷前進(jìn)。

  入得叢林之后,陳榮安便是手中拎起了那柄未開刃的劍,并將靈識擴(kuò)展而開,時刻觀察著周遭,陳婉清也是一樣,身上彌漫起了淡淡的青色氣流。觀察著身后二人的舉動,陳陌定心中雖是滿意,腳下卻是根本不停。

  感知著靈識探查傳回的信息,陳榮安不由得感慨大荒之奇妙。雖然平日里也有聽聞探險者吹牛,說自己在大荒中如何以一敵多,大戰(zhàn)蛇虎猛獸,可當(dāng)真正身處這密林之中,被無數(shù)的蛇蝎虎豹包圍后,陳榮安才知曉這是何等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體驗。

  從花溪城一路向南的三百里內(nèi),人煙逐漸稀少,猛獸逐漸增多,現(xiàn)在雖是身處大荒外圍,密林中的野獸因一行人的威壓而未敢出手,然而在暗中窺伺著的這些猛獸皆是在無聲的訴說著一個道理——此處并非閑雜人等可入的寶地!

  陳榮安張了張嘴,只覺得口干舌燥,不過仍是緊緊跟隨在陳陌定身后,然而就在這一刻,一聲音爆從前方傳來,陳陌定前沖的身形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停下,渾身的肌肉皆是在這一刻膨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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