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年零三個月
難道這些錢,都是那一趟杭州之行賺的?
徐涵山驚疑不定。
這年頭賺錢這么容易了嘛?那他出去兩趟怎么不僅沒賺到錢,還被人打個半死?難道真是人品問題?徐涵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心里還酸溜溜的。
更令徐涵山費(fèi)解的是,正常人靠一個方法賺了錢,想的肯定是復(fù)制成功的經(jīng)驗(yàn)。
季晴上次來杭城,是她一個人來的。
連杭城的面料市場、包括欣宜制衣廠的地址,都是他今兒個才打聽到。足以說明她上次能賺那么多錢,并不是因?yàn)楦鷱S長合作的緣故。
但季晴卻背常理而為之。
短短一兩天的功夫賺到兩千多塊錢,這樣瘋狂的賺錢方式不再用,居然選擇了一種全新的方法。
不僅如此,為了試新,居然舍得把第一次賺的錢全部搭進(jìn)去!
難道她就不怕血本無歸?
這般破釜沉舟的魄力,徐涵山自問他一個大男人都做不到。
徐涵山深深的嘆息。
大概這就是人家能賺到錢,而他只配給人打工的真正因由。對季晴這個新老板,一時間也生出了幾分由衷的佩服。
因此早上聽胡光利喊季晴為“季小姐”時,為了能將這份工做的更長久,徐涵山默默改變了稱呼還有那么點(diǎn)心不甘情不愿的,覺得季晴一個丫頭片子不值得他這么刻意尊敬。
這會兒卻是打從心底里覺得,身為一個打工仔,管老板叫“季晴妹子”不合適了。
季晴當(dāng)然注意到了徐涵山的變化。
不過對她來說,徐涵山對她是感激還是尊敬,眼下卻不是最要緊的。
尊敬自然最好,感激她也能接受,只要能把她交代下去的事情辦妥當(dāng)就行。當(dāng)然若是徐涵山想挑事,同樣的價(jià)錢她一樣能請別人。
反正只要錢在她手里,什么樣辦事的人請不到?
她更在乎的是,怎么才能在盡量少的時間內(nèi),積攢夠充足資金。
身為一個幾十年后的穿書人士,八十年代的華夏對季晴來說處處是商機(jī)。但這商機(jī)也有大小之分,她穿書一回開啟了困難模式,難道只為了過得比前世稍微舒坦一些?
當(dāng)然不。
如果可以,她也想嘗一嘗頂級豪富的滋味。
而想做到這一點(diǎn),普通的商機(jī)對她來說用處不大。
季晴不是專業(yè)的年代分析師,平日里雖然喜歡看個YY年代文,能記得的大事件也就那么幾個。她穿書的時間又不太湊巧,即便賺錢速度再快,羊城地產(chǎn)風(fēng)口已經(jīng)趕不上了。
至于香江八七股災(zāi)……她所在的年份就是八七年。
再過一個多月,就是香江股價(jià)、樓價(jià)大跳水。
季晴即便是李加成再世,也沒辦法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內(nèi),利用兩千塊錢本金和一無所有的人脈關(guān)系網(wǎng),湊夠香江證券市場開戶所需要的保證金和資質(zhì)。
更何況她一個女人孤身去香江,那個地方魚龍混雜,在這個年代黑勢力橫行。
她是嫌自己命太長?
那么唯一能夠一夠的,就是九三年鹿城的樓市泡沫。
鹿城樓市泡沫的節(jié)點(diǎn)雖然在九三年,但她最晚也要在九二或者九一年進(jìn)入鹿城,才能乘上這口東風(fēng)。且這個時間節(jié)點(diǎn)越早,她手里的錢所能翻轉(zhuǎn)的倍數(shù)就越高!
因此季晴打算最晚九零年,湊夠一百萬原始資金進(jìn)入鹿城。
眼下是八七年九月份,距離九零年只剩下兩年零三個月。她要在兩年零三個月的時間內(nèi),把手頭的兩千塊錢,翻轉(zhuǎn)五百倍到一百萬!
這個任務(wù)不可謂不艱巨。
原來那樣的小打小鬧,辛辛苦苦二十多天才能賺兩千塊,肯定是不行的。
當(dāng)然這并不是說八十年代的風(fēng)口就這么幾個,而是季晴能記住具體時間、知道足夠多訊息的,只有這么幾個轟動性事件。
別的風(fēng)口她頂多聽說過,想利用風(fēng)口賺錢,搞不好一個不小心陰溝里翻船。
這并不是不可能。
八十年代的華夏處處金豬是一回事,可這金豬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本事抱起來的。
若不然,怎么富起來的只有那么一小搓人?
季晴不想拿自己寶貴的原始資金去碰萬一,這唯一有把握的機(jī)會自然就要全力以赴。
“涵山哥,明兒個你把布料送到欣宜制衣廠,接下來就不用陪著我了。你去打聽一下欣宜制衣廠最近都發(fā)生了什么,特別是廠長胡光利相關(guān)的事情,打聽的越詳細(xì)越好?!?p> 挑選面料間隙,想到胡光利對自己的熱情,季晴扭頭交代道。
“知道了季小姐?!?p> 徐涵山點(diǎn)頭,并沒有因?yàn)榧厩鐚λ姆Q呼,露出以往那種受用的表情。
季晴暗自滿意,決定等這次賺到了錢,就給徐涵山加工資。
她不介意手底下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但一個知情識趣的下屬,用起來總要適意的多。為了這點(diǎn)適意,她更不介意多發(fā)點(diǎn)工資,收買一下員工衷心。
兩大面料市場逛下來,季晴累個半死。
雖然買好的布匹不用季晴親自搬運(yùn),有個徐涵山鞍前馬后。但為了將手頭的錢利用到極致,統(tǒng)共一百三十多匹布料的顏色、材質(zhì),每一匹季晴都精心挑選、確認(rèn),這工作量很是可觀。
回到四合院時,季晴已經(jīng)一動不想動。
勉強(qiáng)支撐著吃過晚飯,進(jìn)行簡單的刷洗,連沈三梅抱到她面前的妞妞都沒力氣多逗弄幾下,季晴很快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沈三梅:“……”
季晴妹子這也太拼了。
沈三梅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幫季晴關(guān)上房門。
抱著妞妞回到她跟徐涵山兩人的房間,“涵山,你跟季晴妹子今兒都去干嘛了?我看季晴妹子累狠了,你怎么也不知道多幫著些?”
“我倒是想幫忙,挑選布料如何做衣服那些事情,我也不懂呀?”
徐涵山說是這么說,跟著季晴一天下來,卻已經(jīng)有了一些心得。
想著或許下一次,他可以幫季晴分擔(dān)一部分挑選工作?不過這都是沒把握的事情,徐涵山不喜歡信口開河,于是轉(zhuǎn)移話題道,“三梅,這個事情先放到一邊,你以后別再管季晴叫妹子了?!?p> “我在外頭聽人服裝廠老板,管季晴叫季小姐。”
“人家一個大老板,都知道要尊重季小姐。咱們還靠著季小姐吃飯呢,怎么好意思妹子長妹子短?”
“……一個稱呼,沒必要吧?”
沈三梅有些別扭,叫季小姐什么的,總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不像原來的“季晴妹子”,雖然同樣是給季晴做事,她心理上就有一種平等的舒適感?;蛘吣撤N程度上來說,還隱約給了她一種錯覺——
她是來給季晴幫忙的,而不是靠著季晴發(fā)工資吃飯的上下級關(guān)系。
六月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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