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訪客
次日一早,紀凌煙還未起床就聽小桃在她耳邊咋咋呼呼地說,今天家里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連紀凌海都沒去衙門上差,在書房里陪著說話
還說連同女眷一起來的,現(xiàn)在柳氏正陪著呢,還叫了幾位小姐過去。
紀凌煙被她吵得頭疼沒了困意,索性起來。
洗漱過后,又不想摸針線,便翻出前些天紀端陽給她的那本話本故事細細的看了起來
“今天廚房送來了花卷、醬菜、雞蛋還有小米粥”小桃看著桌上的飯菜喜滋滋的說道
“姑娘,你不吃飯嗎?”見紀凌煙又窩在炕上不動了,驚訝的問道
“你自己吃吧,天天的就知道吃”紀凌煙說完也不理小桃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小桃一聽紀凌煙不吃了,正合她意,坐在桌前,自己吃了起來。
一時間,屋里只有小桃吃飯的聲音和紀凌煙偶爾發(fā)出的怪笑聲。
等小桃吃完看見自家姑娘還沉浸自己的書里,喊了兩聲見沒反應,搖搖頭,就自己收拾了碗筷給廚房送去了。
因老爺說要留客人用午飯,現(xiàn)在廚房里正忙得熱火朝天,見有人進來也顧不得是誰就直接使喚起來,小桃便沒回后院。
管事婆子李媽媽是柳氏的陪房,在紀府里很有體面
她奉了柳氏之命來請紀凌煙過去見客,在屋外喊半天了也不見屋內(nèi)有人出聲。
她又不能私自進去,便上前去敲門,敲了幾聲見沒人說話。
想著應該是紀凌煙領著小桃狂園子去了,于是她又打發(fā)了人去園子里找,而她自己則去了兩位姨娘那里找。
誰知自己和丫頭婆子找了半天,幾乎是把整個紀府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到紀凌煙
柳氏那里因等不到她,便又差了大丫頭來尋她,無奈她只能先回了柳氏那里把情況告訴了柳氏。
柳氏聽聞沒找到紀凌,心下有些怪罪紀凌煙不懂事
見夏夫人還在等著就說“真是不巧,這幾日一直下雨,凌煙這丫頭在逛園子時不小心淋了雨,著了風寒,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幾天了”
來訪的貴客正是五鹿城里的大族夏家,夏家的長房長孫夏正堇和紀端陽是同窗。
夏家之所以全家來訪是因為,夏正堇在貢院突患惡疾,若不是紀端陽及時的喂他吃藥又細心照顧,那夏正堇只能讓別人抬出來了,更別說參加完縣試了。
故夏家長房的人前來致謝,又聽紀端陽說那藥是紀凌煙讓人準備的,所以想當面表達謝意。
夏正堇的娘親聽聞紀凌煙病了,原想著親自去瞧瞧,可見紀夫人臉色不對,不好再說,便推說以后有的是機會再見。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這邊紀端陽的房里,身體還有些虛弱的夏正堇正和紀端陽說話:“這次真是多謝你和你小姑了,要不是你們,我這次怕不等考試結(jié)束就被人抬出來了”說到這里,夏正堇還有些后怕,心里更是惱怒兩位叔叔
“你祖父是怎么說的,可查出了那些吃食為何被人下藥?”紀端陽有些關心的問道
夏正堇的家里事他也是知道一點的,夏正堇袓上有人官至一品大員,后也有人陸續(xù)入朝為官
夏正堇的祖父夏老爺子是個舉人,但并沒有入朝為官。
夏正堇的父親倒是考進二甲,也入朝為官,奈何體弱死在任上
寡母只能帶著夏正堇回到袓居
夏老爺子一心想光耀門楣,奈何三個兒子中,最有才氣聰明的大兒子死了,剩下的兩個兒子只是靠著父輩的蔭封混日子罷了。
“無非就是兩位叔叔中的一個,祖父已經(jīng)罰他們閉門思過。等到這次縣試有了結(jié)果再另做打算?!?p> “對了,你說這些吃食都是你小姑準備的?”夏正堇明顯不愿多提那兩位叔叔便岔開了話。
“是呀,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我這位小姑,古靈精怪的”提起這位小姑,紀端陽忍不住笑意,言語間滿是自豪之情
“不知什么時候能見一下你這位小姑,好讓我當面表達謝意?”夏正堇有些試探的問道
對于紀端陽的這位小姑,夏正堇真是如雷貫耳
紀端陽常常和他提起這個小姑,說他小姑是最聰明的,最會玩的,最會吃的,讓夏正堇很羨慕他有個年紀相仿又親近的姑姑。
不像他,爹與娘只生了他一個。祖父和娘又對他抱以厚望,他只能比別人更加用功。
“那倒不用了,小姑最煩這些虛禮了,你要是想謝她,就找?guī)妆咀釉挶居斡洠匆娺@些比看見我都親”紀端陽笑著說道,說完又搖搖頭
“你小姑還真是有趣,不知可曾許了人家?”雖說這樣問人家不合規(guī)矩,但夏正堇思慮了許久還是這樣問了
“這個不曾聽說,你知道我小姑是我爹的堂妹,我小姑的親哥哥在邊疆戊守呢”紀端陽沒作他想,只當他是好奇。
這天,夏老爺子一家用了午飯方回。
自此,夏正堇三天兩頭的往紀府跑,紀端陽只當他是來請教自己爹學問。
卻不知道他已經(jīng)打起了紀凌煙的主意。
明天便是放榜的日子,夏正堇今天又來紀府了。
“端陽,明天放榜咱們一起去看榜吧”
“嗯,好”紀端陽那邊頭也不抬的答道
上次對弈他輸給了小姑,最近等著放榜不用去官塾上課,他就研究起了棋道
有時他向紀凌海請教,有時他自己左右手對弈,而夏正堇來了就與夏正堇手談一局。
“不知道小姑去不去?”次數(shù)多了,夏正堇已經(jīng)從你小姑變成了小姑。
“應該會吧”
“你最近怎么總是提起我小姑,你有什么意圖?”紀端陽答完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地。一臉防備的看著夏正堇問道
“沒...沒有,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夏正堇心底有些慌,忙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胡亂的說道
他是有意娶紀凌煙為妻,但他只能等到考上功名以后才能有與袓父談條件的資本,現(xiàn)在一切都還太早,他只能三緘其口。
不過為了紀凌煙,他會更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