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神域面見戰(zhàn)爭女神
一座宮闕，純白大理石打造的神跡正在云層上方綻放無限虹光。
托起的云層通透明亮，金色云海上，矗立著十幾尊高聳千米地人形巨像，他們手中神話般的武器，閃耀著無盡神光的長戟，近乎角度相同地一致對外。
金盔金甲百米巨人，眼眶內無一絲靈動，這些巨人皆是死物，沒有屬于自己的靈魂。
萊倫剛凝望世界上大漩渦時，抬頭一看，正對著宏偉壯闊神殿前。
白玉砌制而成，數千根大理石柱處于一片黃澄澄的云層丘陵，數百米高每一根足以毀滅一座城市的巨型石柱，有序排列。
如此神圣奇觀，讓萊倫膝蓋發(fā)軟，頂禮膜拜之心躍然而上。
人類的身影越發(fā)靠近這一神域內，雙腳踩在厚實云層上，不可思議的奇幻感充斥人的心靈。
象征著戰(zhàn)爭女神神力雄鷹之火，正在數千根大理石支撐的神殿之巔火炬中熊熊燃燒，轟鳴火焰焚燒聲音，自頭頂傳來。
大理石神殿內，金光閃閃，神殿守衛(wèi)們在戰(zhàn)爭女神王座前肅立，他們分成兩列，近萬位武裝到牙齒的板甲戰(zhàn)士們極致安靜，數千頃寬大的神殿內，無數史詩般畫卷浮空飄動。
百余根散發(fā)著柔和白光的大理石柱被雕刻著一位位人類英雄。篆刻在天頂與地面的撰文彰顯女神的崇高。
中間寬達百米紅綢絲毯鋪在地面上，直通米爾米迪雅王座，
在凡人萬米遠處，紅毯盡頭，雷電自虛空閃動，象牙雕刻而成的浮雕，山巒般巨大的金制王座，威懾一切生靈。
一尊神祇，百米高大雄偉的軀體一位女性神祇，她身上披著遠古戰(zhàn)士的盔甲，那是數千年前的古老鎧甲。
每一寸遍布著刀劍造成的溝壑，而金色盔甲仍然散發(fā)著無盡神光；充滿戰(zhàn)爭美感的小腿鎧甲嚴絲合縫附在其上，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長劍靠在王座一側。
她絕美容顏帶著淡淡笑容，英武在眼眸中縱橫，一絲柔和漫在眼底，再生活困苦絕望的農奴，在這幅面容下也能重新鼓起勇氣與希望。
即使?jié)M是戰(zhàn)痕盔甲，也無法掩蓋其下豐腴身材，女神耀眼金發(fā)瀑布般披在肩頭，古典，宛若璀璨恒星般耳垂映襯著女神面容。
串有金黃寶石的神器項鏈，躺在波濤洶涌的溝壑前，散發(fā)柔和的光。
王座后一輪大日般明澈圓輪緩緩轉動，神圣之力在巨型神殿中蕩漾，驅散每一寸虛空中的寒冷與不潔。
“萊倫~”充滿希望的輕語，從萬米外神座傳來，神殿內每一根大理石柱都在回蕩著女性聲音，鐘鳴般響徹在男人耳畔。
萊倫屈膝跪下，發(fā)自靈魂的顫抖和敬畏之心，讓他的面頰充血，滾燙滾燙無法平復。
凡人脆弱的靈魂無法承受神明直接的問候，如透明的萊倫上產生一絲絲碎裂跡象。
男人咬緊牙關抗住了神威，他透明的身軀裂紋抹平再度化為整體。
女神眼底閃過一線詫異，她定睛看著在近乎萬米外的凡人，她的目光帶有審判，刺穿了凡人脆弱的靈魂無障礙的觀察這位渺小凡人的一切。
女神眼底驚訝更濃，她的神力居然無法探明這個渺小人類的靈魂本源。
就連記憶，也僅有支離破碎的鐵匠學徒記憶，更為重要的過往像被無上力量封存。
“萊倫，這是第三次給予我驚喜了?！迸裎⑽⒁恍Φ?，同時伸出一掌，柔和的神力托引著凡人向前，身處神殿巨門之外的萊倫在轉瞬間來到滿是烈焰的王座百米前。
直面神的面容，所帶來的窒息感是無與倫比地，凡人身軀更加激烈顫抖。
女神察覺到他的異樣，反手中，一團神火打入他的體內。
萊倫驚詫發(fā)現，施加在身上每寸肌膚的威壓消失了，他大口的喘氣，沒有察覺道透明質感的身軀卻是被汗水浸透。
“不得不說，萊倫，你做的不錯。”女神絕色面容微笑著贊許道。
對著一切發(fā)生都還有些暈眩的凡人單膝跪下，低頭恭聲道：“戰(zhàn)爭女神....”他腰間神賜長劍閃爍著靈動光暈，像是回到了本源之地，萊倫居然感受到它的欣喜和敬畏。
女神靠坐在王座上，柔聲道：“能夠直面不潔，沒有逃避，你做的很不錯?！?，起身將跪伏在紅毯上的萊倫托在掌心，
“在能夠舍棄同伴和榮譽時，你選擇了犧牲；凡世中現任炎陽騎士團至高導師盧波曾經險遭那頭河巫婆殺死，他在邊境親王領，馬托卡城幫助領民擊退上岸的水鬼群，遇到了這頭河巨魔。”
坐在一位女神的手心上，面前就是飽滿地又白又大深邃溝壑。
萊倫覺得怪怪的，像是一個玩具？還是一顆棋子？或許連棋子都算不上，這些金光閃閃的精銳神殿守衛(wèi)，可能才稱得上玩具。
鼻尖滿是陽光的氣息，雄鷹之神的古典妝容就在眼前，這讓萊倫想到一些曾經的人物，某位舊神的女兒？
“...只是覺得自己有資格，拼一次?！比R倫簡短回答道，他不想掩蓋心中真實想法，一位真神就在面前，任何把戲都是玻璃后的鬧劇，
“女神，您一直在注視凡世嗎？”萊倫聽到了戰(zhàn)爭女神對凡世的事情了解，不由得疑問道。
“并不是持續(xù)的關注，偶爾沒有惡魔出現虛空神域，我才有片刻閑暇去關注凡世，但也僅能匆匆一瞥?！迸褫p輕搖頭，
隨手幻化出一團光影，里面景象正是一片金與紅的戰(zhàn)場，“魔法之風的起源地便是亞空間，而里面諸界之邪惡，那四位邪神們無時無刻不在入侵凡世。”
“我的神域仆從們正在與混沌邪神血神恐虐的惡魔作戰(zhàn)?！?p> 女神不需要回避什么，坦然說明著光影中所發(fā)生的現狀。
“您的神域仆從們不是在這座神殿中嗎？”萊倫站在女神白稚掌心中，環(huán)顧四周金光閃閃的神殿守衛(wèi)組成地海洋，疑問道。
“在這里的，皆是我信徒中最強大的戰(zhàn)士，也是最偉大的戰(zhàn)士們，他們需要駐守我的神國，也就是你在虛空中看到的金色神國，這座神殿便是建造在神國之上”，戰(zhàn)爭女神沒有一絲情感，繼續(xù)道：“那些正在戰(zhàn)斗的武士，皆是不朽戰(zhàn)士靈魂組成的軀體；他們身軀雖然消亡，可靈魂不朽，便會進入我的神國，此后在面對混沌浪潮中不斷征戰(zhàn)，永無止境?！?p> “僅僅只有您在對抗混沌邪神嗎？”萊倫看著光影中戰(zhàn)斗場面，任何宏偉壯麗的史詩畫卷都無法比擬面前這座秩序與混亂的永恒戰(zhàn)場。
恐怕只有帝國的開國皇帝，神錘蓋爾·瑪拉茲之主西格瑪的立國戰(zhàn)斗才可與此比擬場景。
灰色山脈對面的騎士王國，第一位圣杯騎士，亞瑟王在僅有三十人的軍隊時，面對無窮無盡的獸潮時的奮勇，才能比肩這些永遠無法停歇戰(zhàn)斗的不朽靈魂。
女神的語句平淡，卻能讓人直觀感受到一份史詩感，“早在第三次混沌入侵期間，所有的秩序神明聯合起來抵抗混沌邪神的入侵，那時候的神王塔爾與現在的白狼戰(zhàn)神尤里克，在亞空間的神域里與我們并肩作戰(zhàn)。”
她并沒有直接了當訴說過去，而是從數千年前，無人知曉的歷史中簡述著。
萊倫沉默不語，不愿錯過一處細節(jié)。
“可混沌的力量終究強大，它們是情緒的化身，只要存在一個生靈，邪神們便是不死的。在秩序眾神們狂野對抗下，即使擁有自熱之怒的神王塔爾也不能持續(xù)戰(zhàn)斗?！毙埴椫裣萑牖貞浿?，從無盡記憶力翻尋曾經的印象。
“白狼之神尤里克，死神摩爾和我，戰(zhàn)爭女神米爾米迪雅曾經在數次血戰(zhàn)中隕落，但我們身為秩序神明，只需要時間便可以再度回歸，神是無法殺死神的，但....”
“但......凡人卻能夠做到，對嗎?！比R倫站起身子，平靜仰視面前女神，他沒由來的想到這一點。
米爾米迪雅點點頭，她將萊倫捧近，芳蘭氣息噴在萊倫周身，“沒錯，凡人卻能夠做到。并且得到了神明祝福的凡人們更能夠完成這樣弒神的壯舉，永世神選受膏者·莫卡，第三位混沌四神共選的冠軍勇士，死在他手下的神明，包括尼扎人之神，山地之王?！?p> “在山地之王被凡人弒神，再也無法重生后，神王塔爾不愿意再冒著風險戰(zhàn)斗，而是將神國內仆從們派向永無止境的絕望戰(zhàn)斗中?！?p> “最為重要的戰(zhàn)爭中，缺少了神王的力量，所有神聯合都不能夠繼續(xù)與混沌邪神戰(zhàn)斗下去，沒有了自然之力和狂怒之力，我們的軍隊將會被恐虐與納垢的力量擊潰?！?p> “由此，眾神們在一系列戰(zhàn)爭中不斷拉扯著，將神國從亞空間內遷出，或是隱藏自己的神國，在原本的神域內，只留下永遠戰(zhàn)斗的仆從們；但這也并不是長久之際?！?p> 萊倫深深嘆氣，“無力的抵抗，神明都無法對抗的存在，交由凡人們，也只會遺留下無盡的痛苦。”
米爾米迪雅指著最外側兩邊的大理石雕塑道：“曾經這里的人類英雄雕像足有一百零三根，現在僅剩下十四根。其余的都已在無盡戰(zhàn)斗中毀滅消失?！?p> “曾經是這樣，但是，萊倫?！迸駥⒄菩姆踩朔畔拢匦露俗谕踝??！澳愕某霈F，就是變數?！?p> “我？”
“你的靈魂，不屬于這座世界，你的本源并不曾被混沌詛咒，并且情緒的力量不會匯集進入亞空間中，同樣的亞空間也不會與你產生聯系?！迸窠鸪紊p瞳看著萊倫，
“簡而言之，你，萊倫，不會被混沌腐化，即使在亞空間內，也不會被混沌腐化；這一項能力，只有神明和諸位神明的神眷者”
女神蔥翠手指劃過掌心。
“也就是神選者才能擁有，神明們的信仰之力與情緒息息相關，僅是區(qū)別性的差異造成秩序神力?！?p> “就像一條河流的源頭，自中間分成兩條分支，新產生的河流也只是大小之分，但流經的地區(qū)和最終方向則是相差甚遠。”
“可....女神，既然我的情緒不會被感知，那么您作為戰(zhàn)爭女神，就算我高聲叫喊您的名諱，也不應該察覺到我的存在??！可您在一月前那座廢墟中，又是如何將力量賦予我？”萊倫大感不解，自己本屬于凡人的軀體，靈魂卻如此的特殊。
“任何信仰都會伴隨著特殊的目光注視，尤其是當你最需要幫助時，情緒之力會在亞空間產生耀斑似的投影，但混沌邪神們無法查明你所在位置，反而身為秩序神明的我，米爾米迪雅，在曾經的凡世神國中找到你的身影，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嗎？”
“............好吧，女神，您是正確的，我無法不認同，那么您在暗中支持我不就可以了嗎？”
“將我從凡世中帶來您的神國里，有些太.........奇怪了，下次可以托夢啊，實在不行您直接現身在我的隊伍中，也不是不行嘛.....”，萊倫一屁股坐在大殿紅毯上，數百米寬的紅毯柔軟且舒適。他剛坐下就想躺在紅毯上好好睡一覺。
“呼~~”戰(zhàn)爭女神淺笑出聲，“并不是我將你帶往神國，而是你的靈魂主動來到這里，你已經死了。”
“什么？我死了？這...不就是受了些傷，有點大出血，肩頭和腹部被洞穿了，再加上一點點額........”萊倫越說，聲音越小，最后細若蚊蠅。
“你已經將原因說出了，萊倫，你的肉體實力在凡世中不過精英層次，在中階高階徘徊，即使你在我賜予的長劍上“戰(zhàn)爭化身”狀態(tài)加持，也不過傳奇階初級，并且，我的神力還源源不斷抵抗著那頭河巨魔召喚的黑暗深淵，否則，在那種異空間的范圍內，你最多堅持十秒?！迸竦臏\笑看上去有些玩味。
“這....”，萊倫雙手捂臉，他現在有些崩潰了。
“萊倫，你腰間的長劍，是我在凡世中尚未成神時的戰(zhàn)劍，“米爾斯之怒”破碎的碎片組成，在戰(zhàn)爭化身下，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你的實力，但也僅僅支持三分鐘?！泵谞柮椎涎盼掌鹜踝粋热紵已娴纳駝?，巨大的神明站起身，“我為你提供的神力，也僅限于此。”
“唯有直面混沌的恐懼，你就會明白，無價值的犧牲是對力量的褻瀆。”戰(zhàn)爭女神身后一抹白金烈焰披風，從她挺拔飽滿之上的金黃寶石中噴涌而出。
在這片金色的神國外，鋪天蓋地的血紅從虛空另一端延伸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