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到了,冷炎組織眾人取水休整,給駱駝喂水,冷電走到闕鹿面前,大概掃了一眼,除了有些萎靡和蔫兒吧,并無大礙,輕松了不少,比起確認遇難,這樣的結果再好不過。隨后便皺起眉頭,冷聲道:“闕鹿!”闕鹿身軀一震,直起腰背,單膝跪下,響亮的回道:“屬下在!”冷電神色嚴峻的繼續(xù)說道:“不尊組織紀律,未請示上級就擅自行動!這,你可認!”闕鹿左手為掌,右手握拳,以掌覆于拳之上,低首高聲回道:“認!屬下知錯!”
這邊下了駱駝的樓淵笙,徑直脫離人群解決了生理問題,剛回到這邊,便看到了這陣仗,走到自己的駱駝旁,左腳驅腿站立,右腳踮起,腳尖點在左腳的另一邊,雙手交叉環(huán)抱于胸前,慵懶的靠著駱駝,眉毛一挑如看戲一般,要不是看見冷電那時不時往這兒飄忽的小眼神兒,還真當他在問責,看看這上山虎在一旁已是急的抓耳撓腮的。
冷電見三爺看見了這一幕,便收斂眉眼間的嚴肅,咳咳兩聲道:“念你這么多年,對組織的貢獻,是罰是逐!待尋回你們堂主再另行商榷,望你能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能戴罪立功!”最后四個字咬字格外的重,生怕這憨貨聽不明白一樣。闕鹿急忙頷首道:“是!電堂主!”冷電眼神飄忽過去,一眼就跟三爺那帶著戲謔的眼神對上,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亂,嘴角微抽道:“起來!滾一邊兒去!”
闕鹿趕忙起身,便看見電堂主在偷偷看著什么,順著視線看去,一眼便看到了一個靠著駱駝,像是看戲般的站在那兒的人,瞬間想到自己的狼狽樣兒怕是被人看了去,頓時有些羞惱,想著找機會去‘切磋切磋’這新來的,不懂事的小子!卻見樓淵笙對著他挑了挑眉頭,哎呦喂!這小子!不能忍!這一上頭,就忘了自己的處境,捋著袖子就要沖上去,剛掠過冷電,就被人一把大力的捏住胳膊,死死的掣肘著,闕鹿轉頭見捏著自己胳膊的是電堂主,一臉的不解。冷電黑青著臉,忍著心里的顫抖咬牙道:“你-要-干-嗎!”闕鹿帶著心虛吱唔道:“我…我……”話沒說完,就聽冷電堂主徹底黑著臉怒吼道:“滾~!”闕鹿見狀,立馬拍蹄子一溜煙兒的跑開了。
冷電看著跑的飛快的闕鹿,一溜煙兒就沒影了,獨留自己在這承受尷尬,一臉僵硬的收回手,回首頂著發(fā)毛的視線斷續(xù)道:“三…三…三爺……”才剛開口,樓淵笙卻收回視線,轉身梳理著駱駝額前毛發(fā),牽著駱駝去湖邊喝水了。冷電一時凌亂在當?shù)亍?p> 找到闕鹿后,天色也漸漸暗下,冷電讓眾人就地扎營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發(fā)。而沙漠里的溫度也確實如安德所言,沒有緩沖的余地,溫度驟降,之前還感覺被汗水埑的有些疼的地方,一下就不疼了,伸手摸著后頸上卷曲發(fā)硬的表皮,真是需要極大的克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摳它。
眾人分為三組,在沙漠里圍了三個大圈,盤腿坐下吃著干糧,用火石將提前灑了火油的枯枝燃起,借著火光,三三兩兩的小聲說著話。而闕鹿在看到玄龜?shù)热四贸龅娜夤揞^,不由得兩眼直冒光,咕咚的咽著口水,闕鹿這隊人帶的干糧早吃完了,都快兩天沒吃肉了,這會兒可是饞死他了??粗斚仁且Я艘豢诟杉Z,緊接著對著罐頭就是一大口,闕鹿的兩只手緊了又緊,眼看就要沖上去,冷電看著闕鹿這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就活不下去的德行,眼里帶著幾分嫌棄,在他丟人前,沖他的方向扔了幾個罐頭過去。
闕鹿一心盯著玄龜手上的肉,一時沒防備,砸個正著,剛要暴起就看清了砸自己的東西,立馬喜滋滋的抱著罐頭,只見兩個步驟,直接一拳下去,借著力直接拉環(huán),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啵’的一下打開,最后直接就是豬拱食的呼嚕聲,眾人不由都抬頭看向聲源,見他吃的香,滿面的喜悅,都有些懷疑自己手上的和他的是不是不一樣,聽,剛才‘?!囊宦暎杏X罐頭都有些喜悅,比自己的響多了!
眾人看著闕鹿吃的如此之香,也不由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罐頭,眉頭一皺,不香啊!就這一愣神兒的功夫,闕鹿手里的幾個罐頭被他舔的锃光瓦亮,‘噹啷噹啷’的一個接一個的扔在了一旁,隨后那突突的大眼珠子就跟發(fā)綠光似的盯著周圍人手里的罐頭,把眾人看的都有些發(fā)毛,率先出現(xiàn)一人,試探性的將手中罐頭左移移,右移移,最后停在他面前,就見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罐頭,左追追,右追追,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罐頭,也不嫌棄,接過就啃起來,呼哧呼哧的接著演奏著。其余人見狀,都默默的看看自己手上啃了兩口的罐頭,緩緩移到他面前放下,很快闕鹿面前堆起了肉罐頭小山,埋頭苦吃的闕鹿看著越來越多的肉,這一米八幾的壯碩大漢,瞬間星星眼,如果有才藝可能就要起來舞上一曲了。
冷電幾度控制自己不去看那個二貨,想讓自己無視那個人,就如平常一般吃飯喝水,但手里的罐頭被他捏了有捏,最終還是將手里的干糧碾成了沫兒,罐頭捏成了麻花。忍無可忍,嚯的一下站起身,走到闕鹿面前,帶著自認得體的微笑,露出一口鋼白牙道:“來!吃吧!”闕鹿這才抬起頭看看冷電,又看看他手里的麻花,笑著搖頭道:“不用了,已經(jīng)夠了,堂主你自己吃吧!”冷電忍著額間跳起的青筋,繼續(xù)帶著森然的笑,一字一句道:“不!你-需-要!”
闕鹿看著執(zhí)意要送自己罐頭的冷電,歪歪頭,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道:“可堂主的罐頭它……”還沒說完,冷電接著咬牙問道:“它-怎-么-了!”闕鹿也認真的回答道:“它不好開呀!都這樣兒了!堂主你非要給的話,就再拿個新的給我吧!”說完又埋頭苦吃,冷電看著一旁沙子堆里被舔的锃亮的罐頭盒,指著盒子青著臉道:“是嗎!我怎么覺得要不是這玩意兒不好消化,你怕是連盒都不放過吧!拿著!”說到最后兩個字,冷電也不再克制,瞇著眼睛凌厲的射向闕鹿怒聲道。
而旁邊的其他人早在看見堂主那扭曲森然的笑容時,都偷偷不動聲色的溜了,再呆下去,殃及池魚矣,先走為上。闕鹿遲鈍的大腦這會兒好像有些明白了,看著冷電:“哦!”了一聲,接過了麻花。冷電一刻也呆不下去的轉身就走,腳下?lián)P起的沙子噗了闕鹿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