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歲月已然過去,而未來,卻遲遲未到——
M市的一所公寓里,江南在電腦前看著回復的郵件內(nèi)容‘藥物最后的臨床試驗,已經(jīng)結(jié)束,完全符合投放市場的標準。師弟,怎么想起問這批藥的進展了’?江南看完回復,頓時欣喜不已,立馬回復郵件‘這次的藥物,可否留給我,師兄放心,按市場價走,我明天的機票到J都后,直接去實驗室找你’?;赝赅]件,立馬拿起手機訂最早的一班飛機飛J都。
而送走了江南的荷園,此時恢復往日的寂靜,眾人坐車回到西樓,一路上,沈清風始終沉默。到了西樓,裴浩玲讓段征南去廚房準備晚飯,讓段淼淼帶著兩小只回房間去玩兒。
客廳只留下了孫安蘭她們幾個人,孫安蘭看著沉默不語的清風,開口問道:“今天感覺怎么樣?身體有不適的嗎?”趙淑和裴浩玲也關(guān)心的湊上前,沈清風抬頭看著關(guān)心的眾人,輕輕搖著頭說道:“沒事!只是一時還不適應,往后習慣了就好?!?p> 孫安蘭幾人聽后,松下一口氣,隨后對清風說道:“江醫(yī)生說,要先吃一段時間藥,先進行藥物治療,待情況有些好轉(zhuǎn)后,再進行催眠治療?!?p> 沈清風聽到催眠兩字立時抬頭說道:“催眠?!”
裴浩玲點點頭回道:“是的,江醫(yī)生說,心病,還須心藥醫(yī),只有解開你的心結(jié),問題才能徹底解決!病才能好!”沈清風低下頭,靜默良久,點點頭后不再言語。
裴浩玲看著沉默不語的清風,又開口道:“哦!對了!我和你段叔,明天就能搬進來住,你孫婆婆她們住一樓的左側(cè),我們住在一樓的右側(cè)。”清風聽完仍舊點點頭,但神情卻輕松了許多。
吃過晚飯眾人各自回房,沈清風也回到房間,走進臥室望著床底盯了良久,隨后彎腰拉出了一個積滿塵埃的木盒。
捧著木盒走到陽臺面前,拉開門,坐在椅子上,把木盒放在陽臺的桌上,拿起掛在桌幾旁的絲帕,小心翼翼的擦干凈上面的灰塵。
沈清風纖細的手在木盒上方輕輕的撫摸,眼里滿是懷念,看著鎖上的木盒,沈清風的手微微輕顫著。木盒帶著時間的沉淀變得有些朽舊,也像是把過去的時間鎖進了盒子不再流逝。
期盼著盒子打開的瞬間,依舊看的見過去的人,和時光,不曾逝去一樣。可清風很清楚,不可能了!整整十年了!這個盒子十年間,不曾被自己打開過一次,封鎖上的不止是記憶,連帶著也封鎖了自己十年。
沈清風抬頭看向一片漆黑的遠方,看著黑夜如此彌漫,只有點點零星般的光亮??删退闳绱耍俏⑷醯墓饬粒匀慌Φ拈W爍著,哪怕之后迎來那刺眼的光,會照著它的努力消逝不見,它也依舊不懈的眨著,綻放屬于它的光輝。
沈清風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木盒,伸手從衣服里拉出一條紅繩,把上面掛著的一把鑰匙取下。拿鑰匙開了幾次,都找不準鎖上的鑰匙孔,沈清風深吸口氣,盡量控制輕顫的手,在聽到‘啪嗒’一聲輕響后,鎖被打開。
打開木盒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本老舊的的相冊,相冊的封面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的合照。清風撫摸著封面上的照片,看著不曾改變面容的爸媽,淚水不自覺得落下,沒有勇氣翻開相冊的清風,移開視線,看到靜靜躺在盒子里的三個舊款手機,保存的很新,十年沒用,也不知還能不能開機。這里面有媽媽最愛的相片,和爸爸最愛聽的電臺。
最里側(cè)放著一個黃色信封,信封里是爸媽和自己的證件,看著證件上的照片,好像爸媽不曾離去一樣。
沈清風看著木盒里,一件件關(guān)于父母曾經(jīng)的物品,心里痛苦極了,臉上的淚水沒有停歇過,可卻做不出任何痛苦的表情,這讓清風,在這一刻痛恨極了自己。
沉浸在自己思緒良久的清風,被微風吹干了臉上的淚痕,恢復平靜的清風,抬手剛要闔上木盒,卻在盒子最邊層的夾縫中,發(fā)現(xiàn)了露出一角的照片,費力抽出照片后,看清了是一張兩人的合影照。
看著照片上在那時就已風光霽月的男生,臉上是滿面的不情愿,而當年的自己,卻笑的那么一廂情愿。
手指用力握緊照片,原本圓潤白皙的指頭上,一輪淺白的彎月因指尖的用力變成了滿月,泛著一絲蒼白。把照片窩成了一團,指尖也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手掌。就在手掌快要滲出血時,手一松,那被握的很皺的照片揚起了弧度,輕飄幾下落盡了垃圾桶里。那一臉不情愿的男孩也被叩進了黑暗里。
與此同時在J都‘魔方立園’的一棟別墅的臥室里,樓淵笙一頭冷汗的驚醒。坐起身打開燈,眸色幽深的回想著剛才的夢,側(cè)身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拿出一張照片??粗掌械呐ⅲΦ臒o比燦爛,眉眼舒展,明媚的眼角也彎成一輪新月,琉璃般透亮的眼睛里,帶著簡單的滿足。
樓淵笙手指緊緊捏著照片的一角,可以看出,照片有些年頭,卻被保護的很好。仰起頭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在下眼瞼處,投射出蝶翼的影子。
順著挺翹的鼻梁向下,緋色的薄唇輕珉,昏暗的燈光劃過性感的喉結(jié),涌動間染上一絲昏黃燈光的鎖骨也若隱若現(xiàn)。不知何時,寶石藍絲質(zhì)的睡衣扣,也凌亂的散開了兩顆,趁機溜進去的燈光,襯出了里面完美的肌肉線條。
樓淵笙睜開眼,平時總是凌厲冷漠和深沉的眼眸,此刻盛滿了脆弱,低頭看著照片里的女孩喃喃道:“還要多久,我才能找到你?我好怕!好怕,你不再等我了!對不起!我明白的太晚了,原來,我的未來早就有了你……”在這黑暗的深夜里,樓淵笙不停說著抱歉的話,這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J都郊外的別墅里,金字隊的人休整好后,四衛(wèi)隊的人聚集完畢,在長桌前開著會。金字隊的隊長,金子修看著在場的兄弟嚴峻的開口說道:“三爺,下了最后的命令,這是我爭取到的,最后一次機會!要還是完不成任務,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銀子冥擰著劍眉說道:“我們都是從小被老爺子培養(yǎng)的樓家護衛(wèi),樓家的每個主子,只要一成年都會擁有自己的四個護衛(wèi)隊,自咱家三爺成年以來,就沒啟用過我們,這好不容易的,幾年前給我們下了第一個任務,結(jié)果到好,這么些年了,連個影兒都沒,現(xiàn)在想想都憋屈。”
坐在銀子冥旁邊的銀子千一身憂郁氣質(zhì)小青年,伸手拍拍銀子冥的肩膀說道:“老大,別說你了,這么些年了,我每每想起,都時常懷疑我們是不是能力真的不行,連找個人的事兒都辦不來!唉!”話一說完,低迷的氣氛蔓延開來。
銅字隊的隊長銅子秋,看著自己染的鮮紅的指甲,握成拳在桌上敲了兩下說道:“行了!都別在這抑郁了!有這功夫,還不如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做!再說了,我們這四個隊哪兒差了!當初和大爺、二爺、四爺?shù)男l(wèi)隊們比試,我們可是贏了的好嗎!都自信點兒,不是我們太弱,那是,三爺培養(yǎng)的暗衛(wèi)太強!”越到最后聲兒也越小。
鐵字隊的隊長鐵子洛,聽了幾人的話后,不是很明白,但為了顯得自己明白了,便很努力的擠著眉毛做出一副愁苦樣說道:“對!子秋說的對!”
金子修看著鐵子洛皺成一團的大粗眉,苦笑不得道:“你放過你的眉毛,也放過我們吧!趕緊松開!”
鐵子洛看著眾人嫌棄的目光委屈道:“哦!”
銅子秋更是氣的直翻白眼道:“你倒是會給自己加戲,不是說了,凡是開會你只有參與權(quán),沒有話語權(quán)的嗎!最后讓你干什么,會直接給你分配的!本來就丑,現(xiàn)在更是慘不忍睹!”金子皓他們幾個聽完,更是低著頭抖動著肩膀偷著笑。
銀子冥看這狀況,立馬嚴肅拉回正題道:“言歸正傳,先說正事,其他的以后再說,子修,你們金字隊的在做什么數(shù)據(jù)?一直讓盯著電腦,記錄數(shù)據(jù)我們記了兩天,也不知道記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