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沈昭聞,你簡直是在暴殄天物
溫琰站在不遠(yuǎn)處,盯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確認(rèn)四下無人之后,才氣沉丹田,低聲喚了一聲:“清竹?!?p> 這是他青語國獨(dú)有的千里傳音術(shù),用于傳遞秘密再好不過了。
傳音過后不到片刻,便有一個人矯健的身姿踏夜色而來,一身白衣與黑夜格格不入。
不到片刻,清竹便停在了他面前,單膝下跪,低著頭,恭恭敬敬道:“主人,有何時吩咐?!?p> “嗯”溫琰微微頷首,示意清竹起來。
于是清竹麻溜的站了起來之后,微微彎著腰站在一旁。
“清竹,本座想讓你幫我查一件事?!睖冂凵褡兊糜纳盍似饋恚骸安橐幌聧股寂畠荷磉叺难诀??!?p> 不知為何,他總能從那丫鬟身上找到嵐杉的影子,明明是兩個完完全全不同的人。
嵐杉永遠(yuǎn)都是大方得體的,眼里充滿了自信,從來不肯低頭,仿佛從來都沒有什么事情能難倒她。
除了她拼命保護(hù)的書音,無論是什么的人什么樣的事,都無法在她心里翻起一絲波瀾。
就連死,也不肯服輸。
一想到嵐杉死前的眼神,那雙幽深的眼眸一閃而過一絲慌亂的神色,為了不讓清竹發(fā)現(xiàn)他的不正常,閉上了雙眼。
清竹微微有些詫異,嚴(yán)重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于是再次求證道:“主人,確定是她身邊的丫鬟而不是她本人嗎?”
溫琰點(diǎn)了點(diǎn)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等明日完成試考后,你且去調(diào)查,先回去休息吧。”
“主人不跟著我一起回去嗎?”
溫琰沉眉:“本座回一趟青語國?!?p> 言畢,使用輕功飛走了。
站在一旁的清竹看著溫琰消失不見的身影,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也離去了。
夜王府。
寒翎夜目光晦暗的看著手中的文書,而身旁的沈昭聞妙語連珠道:“寒翎夜,你知道嘛,那丑丫頭竟然會武功。”
“寒翎夜,我看她貌似和那個寒翎辰關(guān)系不太一般啊?!?p> “寒翎夜,你有沒有感覺那個丑丫頭很有趣?”
寒翎夜和上文書,他的臉在閃爍跳動的燭光下也顯得高深莫測,藏在陰影燭光松中那一半臉頰,仿佛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一般:“沈昭聞,你若是實在是閑的沒事做,我不介意你幫我打掃府邸?!?p> 沈昭聞撇了撇嘴,捂住胸口,裝作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模樣,道:“寒翎夜,你好狠的心??!”
寒翎夜蹙眉:“明日試考,你準(zhǔn)備好了?”
沈昭聞聳了聳肩,一臉淡定的拿去書桌上的一塊糕點(diǎn)便吃了起來:“不慌,小爺我肯定是能進(jìn)君譯學(xué)院的,倒是你家那個腹黑公主啊,看起來嬌弱萬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進(jìn)?!?p> “怎么?你擔(dān)心她?”
沈昭聞切了一聲,道:“我才不擔(dān)心她呢,她鬼點(diǎn)子那么多?!?p> 雖嘴上說不擔(dān)心,但內(nèi)心還是擔(dān)心她的。
畢竟明日第一場便是武比,只要身在君譯學(xué)院,從來就沒有什么皇室,公子,有的只是同名師兄弟。
而她從小又備受寵愛,嬌生慣養(yǎng),輸了不要緊,怕的就是她受傷。
“哦?確定不擔(dān)心?”寒翎夜勾了勾嘴角,再次問道。
“……”沈昭聞抽了抽嘴角。
為了不讓寒翎夜在繼續(xù)逼問下去,他打算轉(zhuǎn)移話題。
于是,他神秘兮兮的湊上前,賤賤的笑道:“寒翎夜,我今日聽到一件關(guān)于你皇家禁忌之事,說的是三年前攝政王離奇失蹤另有隱情?!?p> “你不是一直與我待在一塊?何時出去過?又何時聽到這些謠言?”寒翎夜目光灼灼的盯著沈昭聞,倒是把沈昭聞盯得有些不自在了。
伸手撓了撓頭,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小爺趁著你上朝時候去的嘛,寒翎夜,你快給小爺講講唄!”
“既然知道這是皇家禁忌之事,你便不該問下去,否則招惹來殺身之禍,我可不會管你;沈昭聞,我奉勸你一句,從今日起,最好是提也不要提“攝政王”這三個字?!焙嵋沟馈?p> 見寒翎夜說得鄭重其事,沈昭聞也不敢開玩笑了。
但他天性便不同于那些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的經(jīng)商之人,反而有種江湖中人的豪爽和不拘小節(jié),雖然這些到了寒翎夜嘴里成了粗枝大葉,神經(jīng)大條,等等,但是他依舊會在這條路上死磕到底。
所以他終究是老實不住的,才過了一小會之后,他便又道:“寒翎夜,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尋死給你看?!?p> 眼看著沈昭聞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沉默片刻,看來他今日是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他了,要是不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恐怕明日的試考他是不會讓他去的。
“沈昭聞,我說完,就歇息。”
聽到寒翎夜這樣說,沈昭聞內(nèi)心欣喜萬分,連忙幫寒翎夜煮起茶來。
寒翎夜也不見外,端起茶杯毫不客氣的輕抿了一口,皺著眉頭評價道:“茶煮的火候不夠,葉兒也沒能煮出原來的味道,還有,這露水是我今日一大早去收集的,沈昭聞,你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p> 沈昭聞咽了咽口水,苦著一張臉,欲哭無淚道:“小爺給你煮就不錯了,你也別挑三揀四了!”
盡管滿腔熱血的想要吐槽他,可他卻不敢當(dāng)著寒翎夜的面說出來,畢竟寒翎夜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而且打架,他貌似也打不贏他。
寒翎夜皺了皺眉:“你這脾氣什么時候能改一改?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這樣說話了,要是跟皇上這樣說話,恐怕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p> 眼看著寒翎夜又要開始扯東扯西,連忙道:“寒翎夜,改,馬上就改,你快跟我說說吧?!?p> “嗯?!焙嵋鼓抗怙h向遠(yuǎn)方,聲音也變得有些空虛:“十三年前,天下雖然征戰(zhàn)不休,但是卻呈現(xiàn)一副欣欣向榮之勢,而其中最為出眾的有四個人,帝云國的攝政王宋梓安,青語國的四皇子溫琰,軒逸國的國師洛言臻,最后一個便是鳳溪國唯一皇室公主書音?!?p> “寒翎夜,十三年前你貌似才三歲吧?你是怎么記住這些的?”沈昭聞微微歪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