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也記憶全無?
正在容棲兒想著如何迎敵時,沈昭聞已經(jīng)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快速跑到容棲兒身邊。
他飽滿的額頭上滲著一層薄薄的汗,沉聲道:“有人來了,還不止一個,我先躲一下?!?p> 容棲兒看著沈昭聞跑進(jìn)她房里,想去阻止,可院外傳來喧雜的腳步聲,讓她停住了腳,緊蹙著眉。
這些人又要搞什么花招?
來了一次又一次?不給點(diǎn)顏色瞧瞧,真當(dāng)她好欺負(fù)?
門一腳被踹開,映入眼簾的是容玲兒那副網(wǎng)紅臉,而她身后跟著一副乖巧的容蘭兒,以及一群丫鬟。
容棲兒凌厲的眼眸斜斜一掃,道:“不知三姐帶這么多人來我閨閣是何意?”
容玲兒眼里充滿了鄙夷,一臉嫌棄道:“父親讓我通知你,明日是皇后娘娘三十歲生辰,讓你與我們一同前去宮中?!?p> 容玲兒打量了一番容棲兒,挖苦道:“也不知道父親是怎么想的,竟然會讓你一同前去,長得這般倒人胃口,到時你可千萬別說我們是姊妹,我可丟不起這人?!?p> 容棲兒冷笑:“放心,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一個能和青樓媲美的姐姐?!?p> “容棲兒,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聽到這句話,容玲兒直接炸毛了,她生平最討厭別人說她長得像青樓里面的賤貨了!
“三姐呀,你腦子莫不是被我太過于用力,給打壞了?好了傷疤忘了疼應(yīng)該是你吧?嗯?”容棲兒雙手抱臂,一雙狐貍眼危險的瞇了起來。
“你…”容玲兒想發(fā)火,可之前的前車之鑒讓她平復(fù)下心,怏怏不樂的離開了棲顏院。
容玲兒一走,棲顏院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寧靜。
“丑丫頭,沒想到啊,都說丞相府三小姐不僅丑陋無比,還一無是處,可如今見了卻讓我大吃一驚啊?!鄙蛘崖劯呱钅獪y的笑了笑,一張痞帥的臉呈現(xiàn)在容棲兒面前。
看著眼前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蛘崖?,容棲兒說出救他的來意:“之所以救你,是因?yàn)槟闶墙腥耍矣终糜幸皇孪胱屇銕臀医獯??!?p> “問小爺就問對了!”沈昭聞打了一個響指:“想問什么就問吧,小爺我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p> 說完,還風(fēng)騷的吹了吹額頭上的空氣。
“……”容棲兒怪異的看了看他,莫名覺得他不靠譜是怎么一回事?
可問了總比沒問好。
“你知道三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容棲兒很想知道三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無人提前?她娘親又是因?yàn)槭裁炊x世。
“……”沈昭聞沉默了片刻,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僵硬:“這個…我不知道,十三歲那年,也正好是三年前,我被一位世外高人所救,醒來之后便記憶全無了。”
“你也記憶全無?”容棲兒皺眉,陷入了沉思。
見容棲兒心情似乎不好,沈昭聞眾身一躍,瀟灑的離開了棲顏院,留下一句話:“丑丫頭,明日皇宮見!”
見沈昭聞離開,容棲兒回過神,語氣輕飄飄的問道:“阿皖,你知道三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嗎?”
“小姐,三年前好像是兩國開戰(zhàn)了,夫人換上了一身英姿颯爽的緊身紅衣離開了丞相府,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具沒有生氣的尸體了?!蓖瞽傄贿呎f一邊偷看容棲兒的表情。
見容棲兒似乎不在意的樣子,繼續(xù)說道:“夫人臨走前的前一天晚上偷偷找到我,跟我說,要我拼死保住你,你是唯一的希望。”
“兩國開戰(zhàn)?那兩國?唯一的希望?什么希望?”容棲兒仿佛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復(fù)雜了。
“帝云國和鳳溪國,夫人并沒有跟我說是什么希望?!蓖瞽傄灰唤獯鸬?。
隨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少女靈動的聲音響起:“小姐,夫人最后跟我說了一句,阿皖,我誰都不欠,唯一欠的就是你,希望你以后不要恨我才好?!?p> “鳳溪國…”容棲兒呢喃道,皖瓊后面說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聽進(jìn)去。
她記得,初次跟白月相見時,她好像也說過什么鳳溪國皇室,只不過那時的她并沒有怎么在意。
“小姐?”見容棲兒沒有回答她,皖瓊帶著哭腔又喊了一聲:“小姐?”
回過神后的容棲兒眉眼間滿是疲倦:“阿皖,我累了,休息一會,沒什么大事不要打擾我?!?p> “好。”皖瓊擔(dān)憂著目送容棲兒離去的背影。
……
連綿不絕的竹林里,正站在一男一女,一個白色衣裳,頭發(fā)高高的挽起;一個紫色衣衫,一頭墨發(fā)用金冠挽起,薄唇微微抿著,冷淡的眼眸深不見底。
男子負(fù)著手,對面前的白月幽幽的嘆道:“白月,三年了,當(dāng)年那件事情你還是沒能放下嗎?”
“放下?呵!”白月眼神瞬間冷了下去,怒道:“宋梓安,你讓我怎么放下?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死,是你親手毀了她!”
男子呼吸一頓,片刻之后又緩了過來,平靜道:“白月,你別忘了,她的死,也有你一半的責(zé)任,毀了她,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我…”宋梓安的話讓她無力反駁,攥緊了雙手,卻又頹然的松開。
是啊,她才是那個幕后主使,她才是那個真正毀了她的人。
可是她…又何嘗不無辜?
白月長睫顫了顫,一步一步逼近著宋梓安:“是,她的死我有責(zé)任,所以我會用我的一生來遵守她交給我的任務(wù);
可是你呢?宋梓安?她死了,你還活得好好的,竟連一點(diǎn)悔都沒有嗎?你對得起她對你的愛嗎?你還是個人嗎?你還有心嗎?”
面對白月的質(zhì)問,他盯著她看了半響,而白月也不甘示弱的盯著他。
良久之后,他才不緊不慢的吐出十幾個字:“我對于她,從沒愛過,只有利用,別無其他?!?p> “好一句從沒愛過,只有利用,別無其他!”白月面目猙獰,語氣接近喪失理智:“不愧是殺伐果斷的攝政王殿下!費(fèi)盡心思接近她,為的就是摸清鳳溪國的底細(xì)?
費(fèi)盡心思取悅她,為的就是讓她乖乖把情報交給你?宋梓安,你演得太逼真了,逼真到我以為你是她的真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