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愣住了,她沒想到林夙言會跟盛澤說這些事。
“不可能,我不愛他,怎會嫁他?!睖剀劾渎曊f道。
“你若不給,我可以打到你給,就算你有盛澤當靠山又能如何?”溫苒怒聲道,揮著手里的鐵鞭,直奔林夙言的面門。
“錚——”
鐵鞭應(yīng)聲落地,一旁滾落斷裂成兩半的酒杯。
“在水一方與九王府聯(lián)姻可是好事,你既救了君烈,還能讓在水一方更加強大,何樂而不為?”盛澤起身說道。
見他出手,溫苒皺起了眉頭。
此時,林夙言說話了。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給出解藥,我死了拉著他墊背,黃泉路上我不寂寞?!?p> 溫苒心頭一陣涼意席卷,將她的心冰凍,直至無法呼吸一般的擁堵。
“溫姑娘,你若是看不上林夙言,你選我也成,王府空虛,你若是嫁過來,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王妃了?!笔尚Φ馈?p> 林夙言看了他一眼,在黃金面具的遮掩下,看不出他瞳孔的異色,但隱約感覺到,他心有不爽。
“你若是愿意,我能讓他教出解藥,不然君烈的性命……”盛澤突然噤聲,開始掰著手指頭算時間。
“頂多半月?!?p> 本來是來打探,沒想到被威脅,溫苒皺眉,心知,就算今天沒這事兒,改天也會遇上。
讓她嫁給不喜歡的人,她做不到,可是這若是唯一救君烈的辦法,她愿意。
“看來我今天過來,就是白來了一趟。”溫苒說道,手中一抖,鐵鞭伴隨著摩擦碰撞聲收回手中。
盛澤笑道:“并非如此,畢竟你知道怎么救君烈了。”
溫苒冷哼一聲,“告辭?!?p> 人影閃動,溫苒原地消失。
林夙言心中一空。
“就算是生與死的威脅,她還是不愿意委屈自己?!?p> “放心吧,她會低頭的,她心里還有君烈?!笔尚Φ?,似看破了一切。
“我倒希望她心里沒有君烈,她怎么可以忘掉仇恨。”林夙言不甘心的說道。
盛澤微微搖頭,腦中回憶著溫苒的一言一行,嘴角微微上揚,算計全顯露于眼中。
溫苒怒氣沖沖回到在水一方,迎面撞進了鄭允懷中。
鄭允嚇了一跳,發(fā)現(xiàn)是溫苒,連忙問道:“主子,怎么了?”
溫苒沉重的嘆息一聲,道:“人是見著了,可他們太不要臉了?!?p> 鄭允驚訝,還有什么事能讓主子這么生氣呢?
聽溫苒講了事情經(jīng)過,鄭允氣得差點拔劍殺入王府。
溫苒趕緊拉住他,說道:“一個有野心的人,他身邊藏著的高手肯定不少,如果沒有,那他肯定武功高強,不要沖動?!?p> 鄭允像泄了氣的氣球,一屁股坐在走廊上。
“那我們怎么辦?”鄭允問道。
“等柳含音吧,如果等不及了再做決定?!睖剀劭鄲赖?。
床上,君烈還在昏睡,溫苒盯著他略顯蒼白的臉出了神。
第二日,在水一方的細鹽轟動全城,例行發(fā)布的依然是穿著富貴,假裝樓主的手下。
胡天生聽聞此事,急匆匆的跑進王府。
“王爺,您說這該如何是好,咱們可就靠著粗鹽賺錢,這細鹽一出,咱們的食鹽可就賣不出去了?!?p> 胡天生氣急敗壞,捶胸頓足,沒想到在水一方突然有了這么大的動作,打得他措手不及,細鹽比粗鹽還要便宜,量雖然控制了,可已經(jīng)足夠一家四五口吃上半年了。
以后粗鹽徹底沒了出路,人們都會爭先恐后購買細鹽。
盛澤擺了擺手,道:“無妨,沒了鹽,咱們還有飯館啊?!?p> 這也是賺錢來得快的,幾文錢的本錢,幾兩的利潤。
胡天生一想也是,可還是心有不甘。
“聽說在水一方,又要選副樓主了?”盛澤問道。
“是,之前選了一次沒選上,今年又要選,我是真不明白,為什么選副樓主要比武藝。”胡天生露出不屑的表情,覺得在水一方是丑人多作怪。
盛澤不悅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他們有合作關(guān)系,他才懶得和胡天生這種人交往密切。
“到時候我們也去看看?!?p> 胡天生愣住了,問道:“您不是一直不喜歡這些場面嗎?”
“突然有了興趣。”盛澤說道。
王府的牡丹花會也就在這幾天了,溫苒收到了請?zhí)?,是送到在水一方的?p> “主子,他知道你的身份,為什么沒曝光?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對他有好處才對啊?!编嵲什唤獾膯柕馈?p> “或許他在盤算別的?!睖剀埘久颊f道。
對于樓主的身份,如果讓別人知道,必定門庭若市,還能惹人嫉妒,溫苒的行動會受到很大的阻撓。
“牡丹花會還要去嗎?”鄭允問道。
先前溫苒夜訪王府,他覺得已經(jīng)沒必要去了。
“去,去看看王府里都是些什么人?!睖剀壅f道。
鄭允點了點頭。
君烈醒來,發(fā)現(xiàn)日上三竿,起身下床,頓感渾身無力,可他明明睡了很久。
在他雙腿無力就快摔倒的時候,溫苒推門而入,將他扶住。
“你怎么樣?”
君烈無力的笑了笑,說道:“沒事,我身體好著呢?!?p> 溫苒知道他是在硬撐,說道:“別裝了,我眼睛又沒瞎。”
“苒。”君烈激動的抓住溫苒的手,說道:“如果你永遠都這么關(guān)心我,我寧愿我每天都病著?!?p> 溫苒心頭一陣酸楚,罵道:“說什么蠢話,你要是死在我前面,我以后欺負誰去?”
君烈咧嘴笑,抱住溫苒,突然他發(fā)現(xiàn)原本有力的臂膀,變得好無力。
“我好開心,你終于在乎我了而不是冷冰冰的?!?p> 溫苒愣住了,這個讓她失去了一切,害得她只能活三年的男人,這一刻令她心頭顫抖。
“好好活著,柳含音回來就有辦法了?!睖剀圯p聲說道。
君烈沒有應(yīng)聲,溫苒察覺到不對勁,推開一看。
君烈又睡了過去,將他安放在了床上,溫苒發(fā)出一聲嘆息。
走出房門,喚來鄭允。
“主子,有什么事?”
“讓人帶話給君祁,務(wù)必注意城中生面孔,以及突然名聲大噪的產(chǎn)業(yè)。”溫苒說道。
“好,我這就派人去?!编嵲蕬?yīng)道,轉(zhuǎn)身離開。
他知道溫苒在害怕盛澤對歸云國有動作,擔心君祁應(yīng)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