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開口就證實了君烈的想法,他們是黃灃的小弟,曾經因為黃灃被抓,不得已只能成為君烈的武器,如今黃灃逃了出來,他們必定找君烈報仇。
“你們以為殺得了我?”君烈冷笑,但他心知,此刻的他有多么的弱不禁風。
“我們觀察你一天了,像你這樣,就算是頭牛,也累得夠嗆了吧?!?p> 其中一個黑衣人冷笑,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拔劍,刺向君烈。
來勢洶洶的寒光,君烈躲閃不及,手中挽著劍花,往后退去,一腳定住往后撤的身子,怒視三人。
劍刃顫抖,軟劍卻失去了它的優(yōu)勢,手腕的疼痛,令君烈分心數次。
眼見三人就要得手,“錚”的一聲,刺向君烈的劍,從三人手中掉落。
“是誰?誰敢壞老子的好事!”其中一人大喊。
一顆石頭帶著殺氣,砸向他的面門。
吃痛一聲之后,幾人警惕四周,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中,一個臉戴半張黃金面具的人走了出來。
此人一出現,便帶著令人懼怕的殺氣,雖然雖然只能看到下半夜臉,可嘴角上揚的弧度卻很詭異,充滿了道不明的危險,就如同黑夜里走出來,索人性命的閻王。
三人不禁后退,對視一眼,閃身消失不見。
他們可惹不起這樣一個充滿了殺氣與戾氣的人。
君烈松了一口氣,沖著來人抱拳,道:“多謝兄臺。”
不等來人說話,只見此人突然拔劍相向,奔向君烈。
君烈大驚,這人不是來救我的,而是來殺我的。
君烈連連后退,劍尖距離他的喉嚨只有一毫米。
看著面具下那雙似曾相識的眸子,君烈來不及多想,側身躲過劍刃的鋒利,一掌拍向對方。
面具男輕輕一躍,輕而易舉便躲了過去,隨即一枚飛鏢擲出,眼見就要刺去君烈的胸膛之中。
白光一現,又是“錚”的一聲,飛鏢與一支短箭掉落在了地上。
溫苒從天而降,衣袂飄飄,宛如仙子入凡塵。
落地瞬間,溫苒的目光也在二人身上游走片刻。
看到面具男時,溫苒皺起了眉頭,那雙眼睛她太熟悉了。
“林夙言。”溫苒驚訝開口。
面具人不為所動,轉身離去,消失在了黑夜里。
君烈聽到那三個字時,心跳都慢了。
當年林夙言逃脫,四年來音訊全無,君烈派出去的人,連皮毛都查不到。
“高高在上的人落入低谷的滋味如何?”溫苒冷聲問道。
君烈回過神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狼狽的頭發(fā)。
“很好,只要有你在身邊?!本疫肿煲恍Γ路鹬灰吹綔剀?,他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溫苒目光寒涼,心道,一個人的仇恨得用多少時光,與多少努力才磨得平呢?
“苒,你還是在乎我的是嗎?不然你不會救我,對不對?”君烈笑著問道。
“不,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痛快了?!?p> 溫苒的話無疑是一根銀針,扎在君烈的心上疼痛無比,可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二人一同回歡喜樓,君烈一路上都在熱臉貼冷屁股。
回到歡喜樓,君烈一溜煙跑進廚房,果不其然,沒有留飯。
他捂著“咕咕”作響的肚子。
翻了翻食材想要親自動手做一份,可翻遍了廚房,連棵爛青菜都找不到。
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溫苒也沒管他,徑直上了二樓,看到鄭允回來了,便問道:“這幾年關于林夙言的下落,絲毫線索都沒有嗎?”
“沒有,當年他逃走后就音信全無,主子為何突然又問起他了?”鄭允好奇的問道。
溫苒緩步走到桌旁坐下,說道:“我今天好像遇到他了?!?p> 鄭允一愣,詫異道:“他回來了?主子你可要小心啊?!?p> 溫苒哀傷的盯著桌面,陷入了回憶中。
“他只是把我當成了她而已,那也是一種占有欲,幼時被無視,卻深深愛著,有能力后,就想千方百計抓在手里,去修補曾經被無視的心理遺憾。”
“他那時候還在希望著,我與他能站在同一立場,鄭允,其實我也有錯,當年他問我喜不喜歡他的時候,我應該說得果斷一些,不該讓他有幻想。”
鄭允不懂情情愛愛,他這一生就一個任務,保護溫苒。
“這世界上哪有對錯,皆為人心罷了?!编嵲收f道。
翌日,房門敲響,看到鄭允開門,君烈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鄭允見是他,也皺起了眉頭,看到他手里端著的東西,瞬間明白了,他是來送早餐討好溫苒的。
“我勸你別做這么多,何必為了我家主子受這些下人的苦,回到你的皇宮,三宮六院,妻妾成群,對你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编嵲世渎曢_導。
“我心里只有她,你說這么多,是不是怕我把她搶了去!”君烈瞪著鄭允,將他視為勁敵。
成天跟著溫苒,還同處一室,想想就心里來氣。
“若是屬于我的,沒人搶得去,你現在做的這些,不過是跳梁小丑的表演,你要真想逗她開心,南山之上聽聞有千年靈芝,你不妨去找來?!编嵲示従徴f道。
這可提醒了君烈,立即問道:“是不是她的傷需要千年靈芝,我那天看到……”
鄭允打斷了君烈,說道:“拜你所賜,你要想彌補就要投其所好?!?p> “不就是千年靈芝嗎?我去藥鋪買,要多少有多少。”君烈樂呵呵的說道。
“不說你有沒有錢,就說這活靈芝,你去買個曬干的,可主子要的是鮮活的?!编嵲时梢暤目粗f道。
君烈愣了片刻,將手里的東西塞給鄭允。
“我這就去。”
鄭允漠視的他離去的背影,緩緩轉身,走向早已醒來,坐在床上打坐的溫苒。
“他送了早餐過來?!?p> “嗯,我聽到了,他去了?”溫苒問道。
“去了?!编嵲蕬?。
“找人通知黃灃,這一次不要插手,坐著看戲就好?!睖剀劾淅涞恼f道。
“萬一他……”鄭允有些遲疑。
“萬一他不敵對方?”溫苒問道,緩緩睜開雙眼,說道:“若是不敵,豈不正好?!?p> “太便宜他了?!编嵲柿x憤填膺道。
“他可不止我們看到的這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