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百里長風(fēng)要出聲,芷兒搶先道:“不知孫小姐芳齡幾何?”
孫若頤已經(jīng)定親,剛好也十七,年底就要出嫁的,未婚夫剛好也在場。
“十七?!?p> “哦,我娘十五年前還活躍在京城,不知孫小姐可有所耳聞?”芷兒問。
柔福帝姬難得開口,“這些小姑娘怕是不知阿云那丫頭,真真的聰慧無雙,絕色傾城?!?p> 有臣婦附和,笑著自黑,“是,當(dāng)年我們都被百里小姐的風(fēng)頭壓的出不過氣,那位可真是才貌雙絕?!?p> “你呀,這張嘴!你那一手琵琶太后都拍案叫絕,還出不過氣?”柔福帝姬的兒媳笑著罵她。
“百里小姐確實(shí)風(fēng)華絕代。”
芷兒屈身,行了一個(gè)謝禮。
“我娘是我的先生?!?p> 一句話反駁孫若頤。
孫若頤咬牙,忘了這茬?!芭?,既如此,就請長樂郡主指教?!?p> 柔福帝姬垂眸,晉國公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芷兒挑眉,既然別人送上門讓她羞辱,她何必忍著。
“這副畫構(gòu)圖不錯(cuò),只是技巧不足,手腕不夠有力,運(yùn)筆不流暢,尤其在蓮花的左下方部分,晦澀?!?p> 孫若頤一頓,那里她若是停留了的。
“你過分注重技巧,失了靈氣。蓮出淤泥而不染,不是牡丹。你特意加了蜻蜓在上面,若是有隱隱水波,是不是更好?”
“再者,你的字挺好,只是有些張揚(yáng),于蓮花品行不合,給整幅畫扣了分?!?p> 大皇子拍手,“長樂郡主高見?!?p> 孫若頤要哭了。
他到底是誰表哥!
芷兒哭笑不得,這大皇子還好不是太子,他還是適合做藝術(shù)家。
謝婉兒圓場,咯咯笑,“也就是郡主你,照我看,孫小姐這畫很不錯(cuò)?!?p> 接下來的游戲陸陸續(xù)續(xù)有不少人表演,跳舞的,彈琴的,吹簫的……花式展示了世家公子小姐應(yīng)有的藝術(shù)修養(yǎng)。
芷兒很好奇,“琉璃你最擅長啥?”
夏琉璃掰著手指:“下棋,御馬,茶藝,茶花……”
芷兒驚訝,“這么多?”
夏琉璃愣住了:“不是每個(gè)官家小姐都應(yīng)該學(xué)的?”說完想到什么,“你娘應(yīng)該都精通的?!?p> 精不精通的芷兒不知道,娘沒教過她,誰讓她傻呢。
“哦。”
夏琉璃就不說了。
本以為游戲就這么結(jié)束了,最后一只酒杯停在了芷兒面前,芷兒:“……”
哎呦,這運(yùn)氣!
“不知長樂郡主要表演什么?”孫若頤大聲道。
眾人都很好奇,長樂郡主會品畫,應(yīng)該有拿手的手藝。
芷兒正欲出聲,有人道:“不如長樂郡主就眼前的菊花作詞一首吧?!毕鄬τ谝?guī)整的詩,宋人更喜歡詞。
“哦,寫菊花啊,成。”
眾人眼前一亮,長樂郡主好美。
謝婉兒揮手讓人伺候筆墨,芷兒也不矯情,起身離席,心道納蘭容若,多謝了!
愁絕行人天易暮,行向鷓鴣聲里住。渺渺洞庭波,木葉下,楚天何處。
折殘楊柳應(yīng)無數(shù),趁離亭笛聲吹度。有幾個(gè)征鴻,相伴也,送君南去。
寫完拍拍手,現(xiàn)場一陣寂靜無聲,隨即掌聲驟起,“妙,妙??!這是送郡馬離開,不舍了?”還是大皇子先出聲,說完善意地笑。
芷兒抿了抿嘴,莞爾,解讀,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