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天的鄭滋滋,晚上是忍不住想要找個人好好聽自己傾訴了。
她先是發(fā)信息給文清,可是久久沒有回復(fù),更加生氣。
想著試試復(fù)制整句話發(fā)給好心人看看能不能找個人同仇敵概……
“你說我是不是太小氣?會讓人討厭……”
等了一陣子,孫毅回復(fù):“不知緣由,不好評論,要看具體事情。”
滋滋也忽然意識到明明在下午還生氣得要罵人的,晚上卻來個自我反省。
但是這條信息的這個覺悟,這個思維反差,勾起了孫毅的好奇心了。
晚上還在加班,同事在核對數(shù)據(jù),孫毅等待最后的審核,活躍的頭腦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孫毅再次收到短信:“最近我發(fā)現(xiàn)我男友有點奇怪,你說我該不該查證一下?”
一般來說,女人有著喜歡傾訴的天性,能夠遇上有人愿意聽自己發(fā)牢騷,也就毫無抵抗力,那當然先說為敬吧。
滋滋心想反正也是陌生人,肆無忌憚怎么了?對方也不抗拒,聊得挺好的
“哦,奇怪是指哪方面?”孫毅認真問。
“就說今天吧,一頓飯下來心不在焉的,總是看著手機一直傻笑,但是對我的態(tài)度就是很不耐煩的那種。”
“是有點吧……”
“只是有點嗎?”
“額,我忘了,你是男的,男人都喜歡幫男人的?!?p> 鄭滋滋還不忘補上一個翻白眼表情包,就跟看到孫毅的回復(fù)時,表情是一模一樣的。
孫毅看到這樣的幼稚對話,想象對面氣鼓鼓的樣子,被逗得笑出聲來了。
同在會議室的兩位同事相互對視。
眼睛回到屏幕,手不離鍵盤,但開始說起了悄悄話。
“看到嗎?他在笑?!?p> “我以為他不會笑的,整天板著臉,深夜對著我們笑,太詭異了?!?p> 孫毅并沒有留意兩個同事在討論自己,而是完全投入到傾聽者的身份。
孫毅回過去:“那就是非常有問題!”
“就是嘛。我接受不了?!?p> 鄭滋滋傲嬌地回應(yīng),還沒等來回復(fù),急不及待地再次發(fā)問:“如果有人曾經(jīng)做過傷害你的事,重來一次,你覺得他還會不會再次傷害你?”
“你男朋友做過傷害你的事?”
滋滋在手機上輸入:“以前有……”,但想了想,自知失言,又趕緊刪掉。
重新編輯:“現(xiàn)在沒有,第六感,你知道女人第六感嗎?”
“嗯,是直覺吧?!?p> “對,是直覺。要是真的如我所想,我該原諒他嗎?”
“客觀來說,這件事目前還是你的猜測,如果真的是發(fā)生了,我的建議是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p> ……
就這樣,兩個陌生人隔著手機,你一句我一句地發(fā)了一整夜的短信。
從感情觀到互相鼓勵,再到各種心靈雞湯解讀。
孫毅到家,已是凌晨三點,這才結(jié)束了對話。
第二天,鄭滋滋醒來。
手里還拿著手機,也不知昨晚是怎么睡著的。
看著手機屏幕停留在最后一條短信:“睡了?晚安。”
鄭滋滋感到心頭一陣暖流。
她回到門店,文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到洽談室。
氣鼓鼓的文清把她按到座椅上,神秘兮兮地立馬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
“滋滋,你跟LAM吵架了?”
滋滋是滿頭問號。
文清喘粗氣說:“今早我到總公司送資料,你猜我聽見什么了?”
滋滋歪著頭地看著文清,猜想一定是羅浩林說的。
看見文清這么緊張,滋滋也配合配合做出一副求告知的表情。
文清繼續(xù)說:“我今天去了銷售部領(lǐng)東西,聽到后勤組的新人,就是那個叫陳螢的,跟一群人圍著在說八卦,我就去偷聽了?!?p> 滋滋蹙眉,繼續(xù)期待。
文清:“那簡直就是胡謅亂扯!她說你們吵架了,好多難聽的話我不提了,但是她說你配不上阿LAM,好奇怪的話,她憑什么說這些話?太過分了吧……”
聽著文清句句都在替自己忿忿不平,鄭滋滋串聯(lián)到到羅浩林的異常。
似乎從側(cè)面地印證了某些想法了,原本早就深埋的那根刺再次被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