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書生蘇宇
“沒錢就趕緊滾蛋!”
蘇宇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癱坐在地上,面前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瞪著自己。
“我這是在哪?”蘇宇有些懵。
他依稀記得昨晚參加了一個派對,和一群嫩模玩的很嗨。
紅酒、白酒喝了不少,蘇宇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就是這副場景了。
這是穿越了?。?p> 還沒等蘇宇反應(yīng)過來呢,眼前的壯漢一把將其揪了起來,就好似拎小雞一般。
“沒錢裝什么公子!”壯漢惡狠狠地斥道。
兩人離得太近,蘇宇被對方的口臭氣熏得差點兒吐了。
本來就有些暈的腦袋,更加迷糊了。
而就在腦袋迷糊的同時,一大段信息突然涌了出來。
蘇宇被迫接收這些信息,根本顧不得屁股摔得生疼。
原來,自己這副身體的主人也叫蘇宇,乃是越州的一介書生。
這蘇宇雙親去世的早,原本還算殷實的家境,后來只能靠著鄉(xiāng)里的接濟,才勉強讀書度日。
今年恰逢科舉,鄉(xiāng)紳雷員外資助了蘇宇一筆盤纏經(jīng)費,讓他進京趕考,好歹搏個功名。
可誰成想,臨行前一晚,這蘇宇竟然偷了雷員外家的小姐。
天還沒亮,蘇宇就被雷員外帶著一幫人,追打出了越州。
拿著雷員外資助的盤纏,蘇宇一路向北,來到了齊州東陽城。
這東陽城有運河從中穿過,客商往來,熙熙攘攘。
發(fā)達的漕運,往來的客流,催生了東陽城的特色產(chǎn)業(yè)——藝館伎坊。
流連此處的富家公子、行商客戶,不知凡幾,夜夜花天酒地。
正所謂煙花女伎俏梳妝,洞房夜夜換新郎。
蘇宇自然也迷失在了此處,花著雷員外給的銀子,逍遙快活。
可是好景不長,銀子本身就不太多,蘇宇又大手大腳,很快便囊中羞澀。
今日蘇宇打算白嫖,結(jié)果藝館翻臉不認人,見蘇宇白吃白喝白玩,立刻找人一頓暴揍。
結(jié)果身子不經(jīng)打,沒挨幾下,便沒了氣息,只是藝館打手并未察覺。
好巧不巧的,另一個時空也叫蘇宇的,酒后猝死,穿越而來。
吸收完了這些信息之后,坐在地上的蘇宇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自己穿越之后,什么好處沒撈著,先挨了一頓揍!
藝館媽媽看著表情有些呆滯的蘇宇,開口對打手道:“算了,看他細皮嫩肉的,別真出了人命,扔出去算了?!?p> “算你好運!”打手嗡聲道,伸手就要來抓蘇宇。
蘇宇眼看大手離著自己越來越近,大喝一聲:“且慢!”
“有屁快放!”藝館媽媽不耐煩道,甚是粗鄙。
蘇宇從地上站起來,整了整衣服,道:“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在下也是讀書人,何必拳腳相加,有辱斯文呢?”
“我呸!”藝館媽媽絲毫不給面子,“白吃、白喝,還白玩姑娘,這是讀書人干的事嗎?”
蘇宇有些尷尬,心里暗罵自己這副身體的前主人。
白玩姑娘啊,這么刺激……哦不對……這么禽獸的事,是人干的嗎?
枉讀圣賢書,愧對老夫子!
不過,既然自己占了人家的身體,這污名也只好自己來背了。
藝館媽媽的耐心似乎到了極限,給了打手一個眼色,打手會意,直接將蘇宇給拽了出去。
“滾吧?!?p> 蘇宇被推到了街上。
幾乎就在瞬間,無數(shù)雙眼睛盯向蘇宇,一臉的鄙夷。
丟人丟大了啊,蘇宇心里感嘆。
蘇宇強裝鎮(zhèn)定,對藝館媽媽道:“在下乃是讀書人怎會不給錢呢?吾愿作詞一首,贈與貴館,權(quán)當(dāng)雅資?!?p> “呸!”藝館媽媽毫不領(lǐng)情,單手叉腰,指著蘇宇罵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這種阿貓阿狗也配給我們春芳館作詞?咱們春芳館的詞,可是齊州大才子鄒俊獨家提供!”
這些話不只是說給蘇宇聽,也是說給路人聽的。
齊州才子鄒俊,在此地頗負盛名,春芳館的詞出自他手,還是挺吸引人的。
蘇宇還要辯解,那藝館打手卻一步當(dāng)先,站到了前面。
蘇宇一看這架勢,得了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錯過了本公子,你會后悔的!”蘇宇不甘心地喊道。
“滾!”
蘇宇也有些氣憤了,指著春芳館,喝道:“今日辱我,他日定當(dāng)加倍奉還!”
“打走!”藝館媽媽揮手道。
蘇宇趕緊退走,心中著實無奈,這劇本不對啊。
難道不應(yīng)該是自己隨便拋出一兩首詞,對方頭牌花魁看了驚為天人,從此自己成為入幕之賓,名揚天下嗎?
可是現(xiàn)在對方根本不理會自己,眼下身無分文,吃住都是問題。
要不回越州?
越州雷員外肯定恨死自己,不過他女兒和蘇宇已是生米熟飯,只要態(tài)度端正些,做個贅婿也不是不可能。
軟飯它不香嗎?
可眼下身無分文,就算想回,也是回不去的。
繼續(xù)科舉?蘇宇直接否定,背些詩詞還行,做八股考試,那真是天方夜譚了。
面對路人的指點,蘇宇渾不在意,他現(xiàn)在考慮的是溫飽問題。
“公子?”
就在蘇宇苦思冥想之際,一聲輕喚在他耳邊響起。
轉(zhuǎn)頭看去,是一個俏麗的小丫頭,梳著雙髻,身穿淡粉色長衣,兩只大眼睛炯炯有神,正盯著自己。
“叫我?”蘇宇指著自己問道。
小丫頭點點頭,跳到蘇宇面前,問道:“公子剛才說會作詞?”
“然也?!碧K宇毫不客氣地應(yīng)道,“不知姑娘有何見教?”
小丫頭聽了,顯然很是歡喜,拍手笑道:“這真是太好了,我是煙雨樓的丫環(huán)小蕾,公子可以給我們煙雨樓寫幾首詞嗎?”
煙雨樓?當(dāng)然也是一家藝館,不過生意貌似比春芳館差太多。
蘇宇看了看丫頭小蕾,故作遲疑道:“作詞倒是不難,只不過在下腹中有些饑餓,難以集中精神啊?!?p> 小蕾聽懂了,笑道:“公子隨我來,等吃完酒菜后,可一定要給我們寫幾首詞呀。”
“一定一定!”蘇宇保證道。
看來今天的晚飯是有著落了,至于明天,到時候再說。
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才能陪著佳人睡,只要你們敢讓我展示才華,我就敢讓你們驚掉大牙。
于是,蘇宇在路人驚訝的目光中,隨小蕾進入了煙雨樓。
“呸,長得帥就這么了不起嗎?剛被春芳館趕出來,就被煙雨樓請進去。沒天理!”一個相貌平平的路人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