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攔路挑釁
長安城內(nèi),陳府中。
陳應(yīng)才和楊秀老兩口起了個大早,急急忙忙的進了祠堂。
今天是科舉考試開科的日子,夫妻二人為了兒子能夠高中起了個大早,燒香禮佛,祭拜祖宗,求神靈和祖宗保佑自己的兒子。
天剛蒙蒙亮,陳遠就被祭拜完畢的父母叫醒了。
陳遠坐在客廳的桌子上,揉了揉還在迷糊的眼睛,看著快放不下的桌子。
桌上擺滿了各式吃食,楊秀彎腰為陳遠盛了一碗粥,滿是期待的說道。
“遠兒,今天就是科舉考試的日子了,別緊張啊,吃飽喝足了,精神養(yǎng)好了再去?!?p> 楊秀剛說完,陳應(yīng)才就立馬附和著搭話道。
“對,聽你娘的,不要緊張,養(yǎng)精蓄銳,結(jié)果沒關(guān)系,重在參與嘛?!?p> 看著一臉堆笑的父母,陳遠內(nèi)心既溫暖又恍惚。
他穿越到這陳府之中,本無依無靠,可卻有二老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陳遠倍感溫暖。
不過眼前的父母顯然擔(dān)心過頭了,為了救出李聽蓉,自己對于狀元早就志在必得。
恍惚的是,二老的行為讓陳遠竟想起了在現(xiàn)代的生活,那段高考的歲月。
也是和現(xiàn)在一樣,十余年的備考只為一日的功成,高考的那個早上,自己的父母也是和陳應(yīng)才楊秀一般,守在自己的面前,一遍遍的叮囑,看著吃完碗里的早餐。
吃完飯,一切妥當(dāng)以后,天空已經(jīng)徹底的放晴了。
陳府上下,簇?fù)碇愡h走到了門口。
陳應(yīng)才拉過陳遠的手,把一個類似于背簍的東西交到了他的手上。
“爹,這是什么呀?”
陳遠看著手上笨拙沉重的東西,忍不住開口道。
“這孩子,這是你讀書的書箱啊,爹把你可能要用的東西全部準(zhǔn)備在里面了?!?p> 陳應(yīng)才話畢,陳遠就忍不住的打開看有些什么。
好家伙!
筆墨紙硯,錢糧,更多的是滿滿一箱的書。
“爹,我就在這長安城內(nèi)考試,不用長途跋涉,忍饑挨餓啊,帶這么多書和錢糧干嘛?!?p> 陳遠有點無奈的問著,陳應(yīng)才淡淡一笑,關(guān)心的開口道。
“遠兒,爹不是怕你考試前餓嘛,帶錢也是圖個方便,至于書,你可隨時拿出溫習(xí)嘛。”
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陳應(yīng)才,陳遠內(nèi)心有點苦澀了。
考試而已,帶這么多東西干嘛,況且自己為這一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幾天了,劍指狀元,速戰(zhàn)速決,不用帶這么多東西。
陳遠心里這么想著,可畢竟是父母精心準(zhǔn)備的,也不好拒絕,可自己更不想帶著這大包小包的,于是開口說道。
“父親,孩兒體弱恐無力帶這么多東西。”
“這好辦,我差個仆人給你背過去。”
看著借口不成,陳遠一轉(zhuǎn)又說道。
“孩兒常年臥房苦讀,對這長安城都不是很清晰了,前些日子冬兒與我說過一出風(fēng)景,孩兒想考試前去放松一下,可背著這書箱卻是一個累贅,不如這樣,我只取筆墨紙硯即可,其他的父親收回吧?!?p> “可,這”
還沒等陳應(yīng)才開口,陳遠就快速的打開了書箱,拿出筆墨紙硯,拉著一旁云里霧里的冬兒,快速的沖出了大門。
“爹,娘,你們放心,孩兒一定會高中狀元的?!?p> 陳遠的聲音漸漸遠去,陳應(yīng)才仍呆在原地。
呆呆的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陳應(yīng)才又一次強烈的意識到,曾經(jīng)軟弱無力的兒子好像真的變了。
走在繁華的長安大街上,陳遠四處張望著。
高聳的城墻被陽光印上了金色,放眼看去,一座座酒樓拔地而起,還有街上的地攤,絡(luò)繹不絕的行人,長安果真如史書上寫的那樣繁華。
到唐朝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可這是陳遠第一次出門逛街。
走走停停,陳遠看見了許多在博物館里才能看見的東西。
陳遠就像沒見過世面一樣,沒看見一處地攤他都會迫不及待的跑過去,甚至路邊來來往往的小販他都會跑過去與之攀談許久。
他仔細(xì)的把玩著手里的每一件物品,連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
一旁的冬兒看著行為怪異的陳遠,一下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不已,于是忍不住開口道。
“少爺你看這些破爛干什么啊,你不是和老爺夫人說要出去觀景放松一下嗎?”
“這可不是破爛啊,這可是文物,是寶貝啊?!标愡h連頭都沒回,依然聚精會神的看著。
噗嗤!
冬兒聽完陳遠的話,趕忙用手捂住了嘴,可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少爺,咱們府上隨便丟的垃圾都要比你看過的絕大部分東西好,這些東西怎好叫做文物寶貝啊。”
聽到這,陳遠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好像有點失態(tài)了啊,就連丫鬟都瞧不上的東西,自己竟然將之稱作珍寶。
不過仔細(xì)想來,這倒也不是冬兒眼高,畢竟自己是以千年之后的現(xiàn)代眼光去看待這些東西,而冬兒卻是以一個生活在唐代的民眾的視角來看待,更何況是生活在衣食不愁的陳府。
陳遠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許久未出家門,不免對這大街上的東西心生好奇呀,景物就不必看了,我們逛逛這長安城吧?!?p> “如若少爺喜歡,等科舉考試結(jié)束后讓老爺差人全部買走便是了。”
“飽過眼福就行了,不必不必?!笨粗瑑赫J(rèn)真的神色,陳遠連忙開口拒絕,他害怕冬兒回去一說,陳府真會派人滿街采購一空。
又走了走,陳遠已經(jīng)將長安城大致逛了個遍。
正當(dāng)陳遠覺得興致已盡,準(zhǔn)備去府衙參加考試的時候,一旁的冬兒突然一把拉住了陳遠的手,低吼一聲。
“走!”
陳遠被冬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子就被冬兒猛地拉著向前走。
沒走多久,陳遠的腳步就隨著冬兒的停止而停了下來。
由于這具身體的孱弱,陳遠剛停下就埋頭大口的喘著粗氣,稍微順了順氣,陳遠一抬頭看見一群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群人束著發(fā)冠,衣著鮮艷,手握折扇,腰系白玉,其中一人被眾人簇?fù)碓谥虚g,朝著不停喘氣的陳遠走了過來。
“楊霍你站住,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冬兒沖著走過來的楊霍怒斥著。
陳遠的眼神隨著冬兒的怒喝聲看去,只見一個面目白凈,眉眼清秀的年輕人正朝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這楊霍一臉笑意,腳步也并沒有隨著冬兒的怒斥有絲毫的停頓,陳遠看著他一點點的靠近,有種強烈的反感涌上心頭。
來者不善!
“陳遠許久未見,你怎么還是那個躲在丫鬟后面的廢物???”
楊霍輕飄飄的聲音傳過來,滿是不屑和挑釁,陳遠瞇著眼睛,他現(xiàn)在有種想把眼前的楊霍胖揍一頓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