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憑什么走?我們來看張不樂,你竟然要轟我倆?”青青被一個(gè)丫鬟拉著,但她就是不愿意離開,“再這樣我就喊了,到時(shí)八抬大轎也未必能把我請走!”
“嗬,你敢撒野,老娘怕你不成?”張氏夫人怒道,“這么多年我什么人沒見過,會怕你這小東西?”
孝寧拿眼偷看青青,今天認(rèn)栽吧,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看你怎么斗得過母老虎?
青青直接跪在地上,披散頭發(fā),哭叫著:“不活了,我長這么大,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寶,今天有人把我轟出去,名聲臭了,還要什么臉啊,魚死網(wǎng)破得了!”
一群仆人笑嘻嘻看著青青,一兩個(gè)發(fā)出冷笑:“自己不要臉,別賴好人!”
張不樂父親張其聲趕到,看到一副亂糟糟的景象,氣得跺腳:“怎么回事,這兩女子是誰?不對呀,這是孝寧大小姐?那一個(gè)是誰?”
丈夫神色不對,張氏夫人有些膽怯,胡亂應(yīng)道:“她們無緣無故跑來,一個(gè)裝瘋賣傻,一個(gè)撒潑打滾,要不是老爺趕來,妾身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了。哎,可憐我兒病重,她們還過來羞辱娘倆!”
張其聲不相信夫人,轉(zhuǎn)身看向青青:“你來做什么?我不認(rèn)識你吧?”
“張老爺當(dāng)然不認(rèn)識我,可你認(rèn)識她吧,她讓我陪著上你們府上看看張不樂少爺,我便同她一起過來,有何不妥?”
張其聲笑了,“好伶俐口齒,嗯,我相信你沒惡意,那好吧,隨我去看看樂兒?!彼麌@息著徑自往前方走,青青急忙拽著孝寧一路跟過去。
來到張不樂房間,未進(jìn)房門,屋里香味飄散開來。
“真好聞??!”孝寧沒憋住,引得一群人詫異地看著她。青青一腳踢在孝寧大腿上,孝寧疼的直吸鼻子,卻極力忍著不發(fā)出多余聲音。
“樂兒,有人看你來了?!睆埰渎暢蠲伎嗄?,拉開被子一角,輕輕喊著兒子。
“誰來了?”無力的說話聲與喘息聲同時(shí)出現(xiàn),一副蒼白臉龐進(jìn)入眾人視線。
容貌不差,臉上卻沒了血色,看上去病懨懨的,一點(diǎn)精神氣也沒有。
孝寧差點(diǎn)暈倒,看著那張白紙般的臉,聽著那無力的聲音,似乎已與瀕死之人見面,身上一股寒氣不斷滲出。
“這兩位.....是誰......啊?我......好像......沒見過......她們,......咳咳......你們好......”張不樂說話太吃力,滿頭是汗,想要坐起來,被張其聲摁住,“休息吧,她們過來看你,不必坐起,都是平輩嘛!”
“哦,你倆......坐呀。”張不樂不再掙扎,身體躺平,不斷咳嗽、喘息。
青青皺眉:“看樣子不大好,張公子好好休息,我們到外邊聊,不要再打擾了?!?p> “嗯,慢走。”張不樂勉強(qiáng)露個(gè)笑容,看著令人駭異。
孝寧心臟砰砰直跳,不住看著青青,試圖從她那里得到些勇氣。
退到外邊客廳,張其聲才問道:“兩位大小姐為何至此?真是來看張不樂的嗎?”
孝寧又顯出瘋癲模樣,自然無須回答,青青想了好半天,才抬眼看看張其聲。
“張老爺,我們這么做確實(shí)唐突,也顯得有些造次,但我女伴非得過來看看才放心。雖然她現(xiàn)在樣子不好,畢竟從小一起長大,豈能放下她不管?原諒我們不請自來,剛才已經(jīng)跟夫人道過歉,可惜夫人死活不相信,說我們別有用心?!?p> “有這事?”張其聲轉(zhuǎn)眼看妻子,“她說的是真的?”
“我,我,哪里是她說的那樣,老爺懷疑我?”
“我不懷疑你,可人家好心過來,何必為難她們?”
青青沉下臉嘆氣:“要是有人傳言兩家把兒女往火坑里推,不知道影響如何?”
張其聲問道:“你什么意思?誰把兒女往火坑里推了?早就定了親,難道要退掉不成?”
“老爺,你可想好了?”張氏夫人十分著急,生怕丈夫?qū)⑺^道義用到婚姻上,娶一個(gè)女瘋子進(jìn)府,弄得周邊傳出笑話。
“有事我們說好,回頭再與兩位大小姐說話?!睆埰渎暱雌拮硬辉敢猱?dāng)眾言語,趕緊提醒她,有話私下說清楚,再同他人商量。
“老爺,咱們兒子是不行了,但娶回一個(gè)女瘋子算怎么回事,您要三思啊!”張氏夫人一貫利益至上,根本不在乎禮義。
“可是退婚的話,那邊不會找事么?你想過兒子感受嗎?”張其聲低聲說,緊張觀察周圍動靜。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她還能生孩子嗎?就算可以,生出瘋孩子能傳承家業(yè)?怕是后患無窮吧。老爺不能心軟,孝寧先前是不錯(cuò),可現(xiàn)在都瘋了,不值得珍惜呀!”張氏夫人說話一點(diǎn)不猶豫,語氣卻是相當(dāng)無助。
“你打算怎么做?”
“供她們好吃好喝兩天,隨后喊上她們家人,帶回去就成了。然后你找媒人上孝寧家里說好話,就講非嫁不可等于葬送女兒一生幸福。她家還不見好就收?”
“有道理,我且穩(wěn)住她們。你先不要出去,我去說!”張其聲擰著眉頭,步履蹣跚,走出了小房間,來到青青、孝寧面前。
“辛苦了,在這住上兩天,我給你們安排一處好住所,也方便孝寧過來看樂兒。不過男女授受不親,還沒過門,不好總在一起,要不你們呆上兩天就回去好不?我派人通知你們家人,讓他們過來接你們。”
“好啊,勞煩張老爺?!?p> 歇息下來,青青嚷著身體不舒服,表演多了人太疲勞。
“哼,好意思說?我變成瘋子都沒怨言,你還這事那事的,太過分了!”
“我為你好,你敢說我不是?”青青眼睛瞪得老大,嚇得孝寧趕緊服軟,“不好意思,我說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計(jì)較。找個(gè)機(jī)會請你好好吃一頓,為你出的妙計(jì)喝幾杯,還滿意吧?”
“看你表現(xiàn)嘍。這兩天收著點(diǎn),不要緊張,不要激動,更不要無端流淚。他們?nèi)滩蛔【蜁脸鲡惭?,你的事情就解決了。懂了么?”
“小的無有不從,青青大小姐費(fèi)心了!”
“哈哈!”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