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nèi),笹島律的生活可以說是變得格外忙碌。
白天基本都在卡爾瓦多斯的接送下往返于西多摩市和橫濱市,進行著枯燥乏味的狙擊訓練。
第一天還只能在一百碼以內(nèi)的距離達成百分百命中率的定位射擊,到了第二天卻已經(jīng)可以移動射擊并且還有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命中率。
這真的是一位剛接觸狙擊射擊培訓的人嗎?卡爾瓦多斯心里產(chǎn)生這樣的疑問,但還是不敢多揣測,生怕得到自己無法接受的答案更加挫敗自尊心。
算上今天,滿打滿算是18天的狙擊訓練,現(xiàn)在笹島律已經(jīng)能在模擬測試中達到百分百的命中率完成三百碼的定位射擊。
卡爾瓦多斯看著這些天的數(shù)據(jù),總是沒表情的臉也有些垮了。
他不由想起自己的另外兩位狙擊手伙伴,他們訓練兩年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三百碼到三百五十碼的射程距離啊。
笹島律打出最后一槍后,也要結(jié)束今天的訓練準備返回研究所進行實驗。
他其實在警校的時候并沒有接觸過狙擊槍,之所以能達到這樣的狙擊速成,主要是因為他具備極好的耐力和敏銳的視力。
同樣在長時間的鍛煉和警校的學習中,他的反應力、體力和判斷力都有提升。
有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遇事非常冷靜,靈活多變的聰明頭腦,偵察能力和反偵察能力都極為優(yōu)秀,正是這樣他才會被警察廳選中,成為日本公安潛入組織的臥底。
“我能教你的也就這么多,新的狙擊訓練基地設(shè)立在西多摩市,距離你那研究所近很多,到時候會有基層成員送你去?!笨柾叨嗨拐f道。
“謝謝你這些天的指導,Calvados先生?!?p> 卡爾瓦多斯很少會被人這樣禮貌對待,畢竟他在行動組的兩位搭檔…也罷,一言難盡吶。
“客氣,未來說不準有機會一起行動?!笨柾叨嗨棺⒁獾狡邽|的神色變化,還以為他是擔心自己三百碼的射程上不了場,很貼心的安慰道:“實際上暗殺任務的射程要求沒你想得那么夸張,平日里基本都是三百碼以內(nèi)的,很少會出現(xiàn)以上的情況?!?p> 很顯然卡爾瓦多斯誤解了自己的表情,但笹島律是不會去解釋自己剛才在想什么的。
“嗯,不過我會努力提升自身水平的?!?p> “走吧,我送你回研究所?!?p> .
06月21日,月曜日,23點29分。
五號實驗室仍舊是燈火通明的狀態(tài),身著白大褂的笹島律正全神貫注使用高通量篩選技術(shù)。
藥物無非就是一個分子式,困難在于如何把分子排列組合在一起。
所以研發(fā)階段最重要的就是尋找出靶標,靶標找到了就可以利用高通量篩選技術(shù)來得到有價值的信息。
“你那邊的結(jié)果驗算的如何?”
“已經(jīng)算完了,結(jié)果也已經(jīng)記錄完畢…今年應該可以完成對先導化合物的優(yōu)化。”
“今年能完成就不錯了,如果沒有這些儀器,按照每天幾十個物質(zhì)篩查,真不知道兩個人得忙到什么時候?!?p> 宮野志保端著自己剛剛沖泡好的咖啡,遞出一杯后淡然道:“誰讓組織不信任其他科研人員,多安排點人手也不至于我們每天都這么累?!?p> “你應該感謝有那些資料,如果只單純給你一個龐大的方向,讓你自己去琢磨…以你的天賦恐怕都要二十年以上才能進入研發(fā)階段?!?p> “嗯,這點我不否認?!?p> 笹島律吹了幾口后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觸碰杯里的咖啡,那謹慎的模樣落入宮野眼里,她無語道:“你怎么和貓似的?”
“嗯?”
“沒什么。”
這段時間自己總會在白天消失在研究所,但宮野志保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笹島律喝著咖啡有點心不在焉,昨天晚上已經(jīng)接收到琴酒的信息,說是明天要給自己安排加入行動組后的第一個任務。
沒錯,就在昨天他在西多摩市新訓練基地里面練習狙擊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最離譜的是……他掛斷了。
好在琴酒并沒有因此惱怒,很有耐心給自己發(fā)了一通郵件告訴自己回一通電話給他。
“明天的18點20分,Calvados會在関戸町1丁目13番地的便利店門口等你,任務內(nèi)容他會告訴你的?!?p> “Gin先生,那我需要準備什么嗎?”
“帶上你的人?!鼻倬坡晕⑼nD后緩緩道:“還有你清醒的頭腦,任務必須成功,不然就沒有成為行動組一員的資格。”
原來考核的方式是這樣。
“好的,Gin先生?!?p> “嗯?!?p> 說完這句話,琴酒就直接把電話掛斷,除了有必要的話以外,他真的能用“惜字如金”來形容,連一句再見也沒有就直接掛斷了。
笹島律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一點,現(xiàn)階段的自己不過是一位能幫助宮野志保加快藥物研發(fā)進度的基層工具人…還屬于可有可無的階段,他可不能對這些頂頭上司有冒昧的想法。
靠在實驗臺上小口抿著咖啡,都沒注意到咖啡液從嘴角溢出滴落到白大褂上,宮野一抬頭就注意到七瀨徹發(fā)呆的模樣,出聲調(diào)侃道:“啊啦,這么大的人喝咖啡還能弄臟衣服嗎?”
回過神來笹島律不慌不忙從兜里掏出手帕抹去嘴角的褐色液體,低頭看著身上的污漬說道:“儀器你幫忙盯著,我回去換件衣服?!?p> 宮野收斂起開玩笑的心思,問道:“很少見你失態(tài),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笹島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這事情透露給宮野,搖頭道:“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吧,要不然今天的實驗就到這里,反正組織給我們的時間很充足。”
臨走之前,笹島還沒忘記轉(zhuǎn)過頭看向?qū)m野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說道:“謝謝你的咖啡。”
“哦…”
實驗室的門打開,又關(guān)閉。
宮野志保嘆了口氣看向儀器上面的數(shù)據(jù),想要去睡覺是假,只是希望自己不要繼續(xù)追問下去,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說出如此劣質(zhì)的謊話。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遇到想騙的人能編出上千個令對方不會懷疑的理由,而遇到不想騙的…往往低劣到被對方一眼看穿。
“真夠笨的,剛喝完一杯咖啡怎么可能睡得著。”
況且。
持續(xù)一個月的時間上午消失在實驗室,是把自己當傻子逗么?
多半是組織里給他安排了什么任務,而這個任務又需要對自己保密吧。
宮野志保轉(zhuǎn)身把兩個杯子洗干凈后放到柜子里,隨后繼續(xù)盯著儀器上面的數(shù)據(jù),期待著篩選出有用的數(shù)據(jù)。
等待的過程,往往是慢長的…
就像自己和琴酒提出的要求,竟然被拖延到今天還沒實現(xiàn)。
姐姐,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