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藏金之迷
蘇任啟向孟可志詢問關于陳興業(yè)藏金一些相關問題。他提出的問題似乎并無針對性,而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式的提問令旁人摸不著頭腦。半刻鐘之后,他再無可詢,只是坐在椅子上閉上雙眼脖子往后靠,已然進入冥想狀態(tài)。
曹新民與孟可志見蘇任啟在收集線索之后整個已經陷入沉思狀態(tài)。他們倆借機向于成志告退出去了。
再過一會,上官箐自外面走了進來。她的腳步聲似乎打斷了蘇任啟的思路。他微微睜開眼,瞇斜看她一眼后,雙目又很快閉上了。
于成志對這種大海撈針式地尋寶游戲根本沒有一點頭緒。他心中的疑惑卻不少。它們并非全都關于寶藏,而是蘇任啟那些似乎無關緊要問題的目的是什么。他很想弄個明白。這是他與蘇任啟搭檔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那些問題并非是他‘無的放矢’。他性子終是有些急,見蘇任啟睜開眼又剛閉下之際趕緊問出來。
“兄弟,你干嘛向曹新詢問陳興業(yè)之前治理州縣的手法?”于成志問道。
“這貨雖然作了外邦奸細,但為了維持秩序,在管轄州內還時常有走動務公;我是想從中,劃出他未涉足區(qū)域以此縮小尋找藏金范圍。”蘇任啟說道。
“不過,我懷疑藏金點在他轄區(qū)內的可能性很小?!碧K任啟繼續(xù)道。
“為什么?”于成志問道。
“你想,如果藏金在他轄區(qū)內埋藏,又是他的屬下埋的,當我們把他的團伙抓捕后不難審出藏金地。”蘇任啟說道。
“他會不會心狠把幫他埋金的人金給殺了?”于成志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筆藏金的掩埋地可能永遠成為一迷了?!碧K任啟說道。
“他的手下可不只是官兵,還有盤踞在這個鎮(zhèn)子上收高利貸和拐賣人口的那些人?!鄙瞎袤湔f道。
“你說得沒錯,然而從它作用性質看‘陳興業(yè)為日后方便逃跑提取及運走的它’存放在自己的管轄區(qū)內并非明智之舉?!碧K任啟說道。
“這一點,曹新民與孟可志倆人早已經猜到了,否則他們也不會跑到彭家堡外的大陰山中到處搜尋了。”于成志說道。
“我個人從彭家堡自己本性質及運輸便利角度分析,這筆藏金最有可能被埋在彭家堡周邊五里范圍之內?!碧K任啟說道。
“兄弟,你既然這么篤定它就在咱們眼皮底下;那我便到外面與曹新民、孟可志好聊聊?!庇诔芍菊f道。
于成志說完便出去了。
蘇任啟只好靠在椅子后繼續(xù)閉目思考。
“為了防止你問我奇奇怪怪的問題,我也先出去了嘻嘻…”上官箐笑道。
“你這人…好吧去吧,有用得上時再叫你?!碧K任啟說道。
上官箐出去了。
蘇任啟身旁難得一下子清靜起來。他開始思索:陳興業(yè)有沒可能讓曹伸、雷力等人把黃金埋起來了;自己在奪取彭家堡過程中一股腦把陳興業(yè)手下的江湖馬仔都給殺了;倘若是這樣,那倒真的是自己把線索給弄斷了。
蘇任啟想到這不禁有些頭疼起來。
這時門口忽然闖進來一個人。蘇任啟瞇開眼一看原來是彭康琪。她以前見到自己,特別是獨處時總是一副媚兮兮的。今天怎么了?她這會滿臉嚴肅又有點心氣起服難平的樣子?她來到蘇任啟跟前前就往下跪。
“公子,我來給匯報之前你交給我的事情進展情況?!迸砜电髡f道。
蘇任啟之前給她找個差事,只不過是見她武功低微,不忍其北上送死的借口而已,至于她把事情做得怎樣他并不打算關心。她這會找上門來了。不管怎樣,彭天壽已經投入到自己門下,對他的家人總是要負起責任的。
“呵呵…青春美少女是誰招惹你了?頭回看見你這副認真勁,還不快些起來;是誰讓你向我下跪了?我跟你說我不興這個,你現在不用向我下跪,以后也不用,知道不?!碧K任啟說道。
彭康琪被蘇任啟一說倒是大大方方地站起身來。
“我爹剛剛跟我說‘我們以后跟公子的關系是公子是主,我們是仆’?!迸砜电髡f道。
“我倆位哥哥告戒我‘你我身份有如云泥,讓我不可對你生出任何非分之想’。”彭康琪繼續(xù)說道。
彭康琪話未說完,眼淚跟著流出來了。
“沒有的事,你且先別哭。”蘇任啟說道。
“首先你爹帶著你們一家去往京城,是去幫我做事情,而并非照料我的生活,所以我與你們家是伙伴關系。”蘇任啟繼續(xù)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彭康琪說道。
“就是這樣,所以你不要把問題想得太復雜了?!碧K任啟說道。
“那我哥不允許我對你有非分之想的事……我做不到?!迸砜电鳚瓭f道。
“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你,你也看到我身邊已經有幾個妻子了;我只希望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當中,而并非整天兒女情長?!碧K任啟說道。
“我只是心里有你,以后哪怕你只騰出很少的時間給我,我也愿意?!迸砜电髡f道。
“關于這個以后的問題,我們人生的以后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生活中也會出現許多無法預知的變故?!碧K任啟說道。
“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今后不再搭理男女情愛了,但是我也不能斷了你的念想,以至讓你、你爹、你哥在我面前為了這事為難;你知道我身邊的妻子個個都是我的好幫手,她們各有長特別是在外面都能獨擋一面;等日后你成長起來,也能為我獨擋一面的時候,我可以答應娶你;你看怎么樣?”蘇任啟繼續(xù)說道。
“嗯,我明白了,你可要說話算話?!迸砜电髡f道。
“我從不欺騙別人感情。”蘇任啟說道。
“那你以前交給我的工作怎么辦?”彭康琪問道。
“那事現在已經由孟可志去做,你不用去管了?!碧K任啟說道。
“我現在倒是有事情想問問你。”蘇任啟繼續(xù)說道。
“你問。”彭康琪說道。
“以前曹伸、雷力等人,他們整天都搞什么?”蘇任啟問道。
“他們整天就干幾件事——喝酒、搞勒索、殺人和偷偷埋死人?!迸砜电髡f道。
“哦,下面亂葬崗到底埋有多少死人?”蘇任啟問道。
“那可是個瘆人的地方,我們鎮(zhèn)沒人原意靠近那里,就那幾個山頭埋下不下萬人,多數還是過后無人回來拾骸骨的那種,可以說每天都添幾個新的你說可不可怕?!迸砜电髡f道。
蘇任啟心想‘有這么多嗎’。不過他轉念一想——彭家堡以前未被王化,又是個人口流動比較大的小鎮(zhèn),幾十年來在此各種江湖斗爭枉死的冤魂本就數不勝數。
“你們鎮(zhèn)平時有專門埋尸人嗎?”蘇任啟問道。
“有啊,多數死人都由他們抬去掩埋的,只有少數人由他們的親屬自己掩埋。”彭康琪說道。
“那曹伸、雷力他們是屬于哪一種?”蘇任啟問道。
“他們屬于謀殺毀尸滅跡的那一種?!迸砜电髡f道。
“哦,知道了?!碧K任啟說道。
“你們鎮(zhèn)上那幾個專門替人埋尸首的人,他們懂不懂風水學?”蘇任啟問道。
“懂!正是因為他們懂得這些人家才愿意出錢給他們幫忙?!迸砜电髡f道。
“嗯,那就沒什么問題問你了,你且先下去吧?!碧K任啟說道。
“我有問題要問你?!迸砜电髡f道。
“那你問?!碧K任啟說道。
“你覺得我好看不?”彭康琪羞赧道。
“那還用說,你別具一格英姿颯爽呢?!碧K任啟說道。
“哦,我…我那個清白在沒嫁你以前,你想的話也…也可以給你?!迸砜电餍邼f道。
“整天想什么呢?這次北上你爹、你哥的武功進步一大截,你再不努力可別怪我不給你機會。”蘇任啟說道。
“嘻嘻…這就出去努力就是了?!迸砜电髡f道。
彭康琪已經出去了。
蘇任啟再把從曹新民、孟可志和彭康琪收集到的信息在心中捋過一遍。隨后,他滿意地端起一杯茶并一飲而盡。
蘇任啟走出屋子。他看看天色,估計這會到天黑仍有個把時辰。他朝隔壁屋子望去——里面有上官箐等許多人在聊天。
“阿箐,出來一下咱們有活干了?!碧K任啟喊道。
那里屋里的人聽到蘇任啟的喊聲,十幾人一股腦走出來了。
“我想去亂葬崗走一圈,誰愿意作陪?!碧K任啟說道。
“咦晦氣,不去了。”
剛剛從屋子走回來的人,又幾乎全都回去了。只剩下薩石堅和上官箐。
“有你們倆作參考就行,走吧,咱們出去走走?!碧K任啟說道。
蘇任啟、薩石堅和上官箐來到前廳。他再叫上于成志與孟可志。
“公子,咱們這會去亂葬崗干嘛去?”孟可志問道。
“去找陳興業(yè)的藏金地?!碧K任啟說道。
“那地方下官與曹大人也懷疑并去找過了,但一點線索也沒有;幾天前我們還錯扒了別人家?guī)鬃鎵災?,真他晦氣?!泵峡芍菊f道。
“沒事,咱們就去走走印證下我的猜測而已。”蘇任啟說道。
“兄弟,你找到相線索了?”于成志說道。
“現在還不好說,咱們且先走圈下來再說?!碧K任啟說道。
蘇任啟等人沿著亂葬崗邊緣走了一圈。他們只用去半個時辰。這會他們又來到亂葬崗當中最高的山頂上。蘇任啟可以從那里俯視整個亂葬崗。
上官箐等人看著默不作聲的蘇任啟在山崗頂部來回走動好幾次。他每一次都是一副東張西望樣子。
哈哈……
忽然,蘇任啟哈哈大笑起來。
“兄弟,怎么樣,你找到藏金地了?”于成志問道。
“嗯,孟大人快回去召集一隊人到這來,咱們要挖寶藏?!碧K任啟說道。
“是?!?p> 孟可志應聲便去了。
“兄弟,藏金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出一點門道?!庇诔芍菊f道。
“它們就在你面四個長得象‘兄弟’土堆里。”蘇任啟說道。
“我看它們與其它墳并無區(qū)別啊。”于成志說道。
“薩道長,你怎么看?”蘇任啟問道。
“公子獨具慧眼,這幾個土堆與其它墳墓確實大有不同?!彼_石堅說道。
“還請道長解釋一二?!庇诔芍菊f道。
“貧道,對風水學也略懂,只是不如公子一般能隨便靈活運用到生活中?!彼_石堅說道。
“倘若,這亂葬崗里埋藏有寶藏,那咱們走一圈下來最有可能埋藏的地方一定在前面的這幾個土堆里?!彼_石堅繼續(xù)說道。
“我是一點也看不出它們與其它土堆有什么區(qū)別了。”上官箐說道。
“所以說有些東西,有的人一出生就有,有的窮其一生追求也未必能得到。”薩石堅說道。
“道長,還未說出它們的不同之處呢?!庇诔芍菊f道。
“于大人,中原普通人安葬先人通常兩種方式:其一是親人過逝后先隨便找個地方下葬,過幾年后再取回他們的骨骸移到為其選定的風水寶地,再另行安葬;其二,就是大葬,就是親人過逝后找不錯的地直接永久安葬在那里。”薩石堅說道。
“這種事情我也略聽說過一些?!庇诔芍菊f道。
“你們看這亂葬崗,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大葬這種方式?!彼_石堅說道。
“這與阿信找到寶藏有直接關系嗎?”上官箐問道。
“關鍵點來了,根據民間習俗——大葬之人不埋在正山脊的山體之上?!彼_石堅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阿信剛才對這幾個正山脊的土堆來回走動觀察?!庇诔芍菊f道。
“公子懷疑這幾個土堆藏有東西的依據只怕還不止這些?!彼_石堅說道。
“呵呵,土堆幾個月前新立面向東南,而今年大葬以朝正西為利?!碧K任啟說道。
“段詩揚與陳興業(yè)這兩個惡賊,今年才大肆收割錢財以待他日逃跑的,所以他們的金銀自然也是新埋不久?!庇诔芍菊f道。
“這里植被少,只要他們埋好寶藏之后再給新土堆做舊一番,別人很難猜到土堆里面有寶貝?!碧K任啟說道。
“表面簡單之事,公子卻在查陳興業(yè)底細、曹伸和雷力日?;顒印㈡?zhèn)上埋尸人等幾個群體作詳細了解,最終得出寶藏定點在此,這才是公子做事成事的關鍵?!彼_石堅說道。
當夜,官兵在蘇任啟為他們指定的土堆中挖出黃金十七萬兩、白銀二十八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