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走進來個歪歪扭扭的少年,嘰嘰喳喳的討論聲消失,個個捂嘴偷笑,生怕出聲兒被夢公子聽見發(fā)惱。
“父親,快看,夢公子?!?p> 只見那殘兵包云一眼便認出了人群中的來人,看著來人腳邊的白黃毛小犬,他不禁怒上眉梢,雙手如那磐石一樣久久不能放開。
這殘兵邊上,便是那賭石之家頑皮子孫包云的父親包天,生的氣宇軒昂,落落大方,真是好不氣派!
不過現在一眼看去就是來者不善,其充滿惡毒的眼神里還滿是戲謔,直勾勾的看著那夢公子。
眾人也不說什么,只是手里拿著西瓜擱外面邊啃邊站著看戲,靜靜等待。
一陣春風十里,桃花庵里現流香。
受人尊敬的賭石之家自然是底蘊雄厚,家底十足,但眾人觀那騰空出現的夢公子如此搖晃模樣,內心不禁多了些敬佩。
還見那包天周圍一些個兇神惡煞的手下滿是怒火,找不到地兒撒,正要舉起手指著那夢公子大罵,卻被包天攔住,免得落個不歡而散的下場。
包天看那負手而立,還有些搖晃的夢公子,內心多了些忌憚,但很快煙消云散,如此模樣年輕外表,怎可有多大的成就!
且不說那楚大世家是否為真,就憑眾人對其態(tài)度,他的內心又多了些動搖。
包云欲要開口,卻還是被包天阻止,包天依舊在細細觀摩這神態(tài)自若的夢公子。
倒真如夸贊那般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如此之景竟還不懼不亂。
不待其繼續(xù)觀摩,那殘兵便怒吼道:“父親,就是他,居然羞辱我!”
被壞了些雅興的包天一揮衣袖,而后于夢公子身邊踱步,惹得眾人目光如炬。
一如那猜測般,夢公子只是平靜如水,連眼也不睜開一下,其足旁一犬也是如此,閉目端坐,搖頭晃腦,不理會眾人目光。
包天正要開口,卻覺得有些不合適,且不說夢公子何故如此,便是一靠近,只聞到了一股酒香飄然。
知其原由后,包天知夢公子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便放松身子,莞爾大笑,惹得眾人皆是疑惑懵懂。
包天緩緩張口道:“夢公子喝酒了?”
眾人聽見后,又見那夢公子臉蛋微紅,身子還有些搖晃,便都相視一笑,原來如此。
夢公子不回答,只是繼續(xù)負手而立,品那細流脈端游,仍然不能釋懷。
包天見狀,眉目微動,只覺得有些狂妄和無知無畏。
“夢公子喝酒了?”
只見那些許緩神的夢公子微微抬目,帶著些不滿和不屑:“無憑無據,莫要壞我清白!”
包天也不當耳旁之風,聽聞后神情立刻多了些惱怒。
“清白?我都聞到酒味兒了。”
夢公子也不急,依舊是神色自若,懶得與其爭辯,不去探究那公道。
接著就是那滿是氣火的話,什么“豎子”,什么“狂妄自此”,什么“囂張跋扈”諸如此類的,引的眾人都有些心驚膽顫,怕的那夢公子惹火上身。
見夢公子依舊那般模樣,包天急的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暴起。
只是這時,那夢公子想起晚上那一抹柔順,便緩了許多。
“讀書人的喝酒,那能叫喝酒嗎?那叫交友,交友?!?p> 引得眾人很快大笑起來,對其稱贊不絕起來,原本緊張的氛圍瞬間消失。
那包天于笑聲中便是更加生氣,連那殘兵包云及其周圍那些兇神惡煞也盡皆氣的身子發(fā)抖。
店鋪內外氛圍瞬間不一。
那沒了氣勢的包天見狀便想羞辱夢公子一番,忍住那肝火,不顧那眾人之笑開口道:“夢公子,來一把,如何?”
只見那夢公子不急不慢,突然,腦袋里閃過一個念頭,猛的睜開眼,將包天和眾人皆嚇了一跳。
夢公子緩緩舉起右手,其食指點向那包云,正在眾人以為夢公子要出手時,其開口道:“此人,欠吾五萬晶錢之賭資,待其交上,吾與你一戰(zhàn)又如何?”
包天聽聞,心里的堅石消失,那包云見包天怒視之眼后,瞬間驚恐萬分。
“可有此事?”
包云也不欺騙,如實說出,那店家得到了晶錢,也是微微開心了些,但內心依舊有些浪花。
“夢公子既收了晶錢,與在下也來點賭注如何?”
在眾人震驚和期盼的目光中,那夢公子緩緩開口:“閣下不妨道些想法?!?p> 那包天聽后便開始思索,不一會兒得到了結果。
“十萬晶錢,對方開出來的物品也歸對面,如何?”
“一言為定?!?p> 見夢公子如此爽快,眾人不禁佩服那氣魄,就連包天也有些震驚。
包天快速去挑選中意之石,夢公子則踢了下足旁那小犬。
“難道,夢公子還要讓愛犬出手?”
“真是絕絕子啊。”
包云頓時怒火中燒:“上次你運氣好才勝我,這次你還想這樣不成?”
夢公子閉上雙眼,不去與其多廢話。
包天止住欲要出手的包云,內心也有些羞辱之感襲來,很不是滋味。
那小犬暈暈乎乎,撞到塊無光,外表看著有些殘缺的賭石便停下,眾人有些嘆氣,有些潑水大笑。
店家正要問夢公子是否確認之時,夢公子卻早已開口:“不必多言,其選何,吾便擇之。”
店家思索了一會才明白夢公子剛剛說出的略微有些高深的話語,于是將其搬到夢公子面前,不去多言。
小犬倒地大睡,包天也選好心儀之石,四角晶石,看著就是非凡之石。
那店家先收了購買之錢,收了夢公子一千,收了包天七千晶錢。
在一片驚呼之中,包天得意的捧起一些泥土。
眾人仰慕不已,這奇土,可極速加快植株成長,乃是奇物,這一捧,至少五萬晶錢。
包云甚是得意,覺著其父定能奪得那魁冠。
夢公子等了好一會兒,卻只見得那小犬已經呼呼大睡,不免的內心有些生氣,一腳踩下。
碎石四落,眾人伸出的脖子卻怎么也收不回。
包云怒火攻心,一口積攢已久的心血呼之而出,染了長空。
包天跪地不起,滿眼無助悲憤交加,恨不得立刻找一地兒鉆進去。
為何?為何!吾不能接允,不能接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