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壞了,要來公司鬧!
谷軍提離婚看似突然,但其實積蓄已久。
兩人年輕的時候,一個做銷售,一個在車間。那時兩人的共同語言就很少。不過那會兒,能找個像樣的媳婦就不錯了,哪里還能挑三揀四,追求什么“共同語言”“靈魂伴侶”?
生了老大后,老婆不再上班,兩人能在一起聊的話題就更少了,除了孩子,就是家長里短。不過那時年輕,靠著身體的吸引,谷軍還是能從老婆身上得到滿足。
直到后來,谷軍工作一路上揚,不僅收入增加,品味、眼光、見識都變得越來越好。但老婆一直原地踏步,只有體重、脾氣一天比一天大。
不可否認,平時做飯、收拾家、接送孩子都是老婆在干,可這些活在谷軍看來,找個保姆也能干,而且干得會更好。
谷軍越來越嫌棄她了。
再加上,現(xiàn)在的社會風氣。谷軍身邊認識的小老板,40來歲的,幾乎一半的人都出現(xiàn)了婚姻問題。有些是明目張膽,有些是偷偷摸摸。和這群人在酒桌上喝高了,談論起這種事情的時候,大家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不過,谷軍還是有顧慮的。
一是面子。自己提離婚,很難不被外人說是“陳世美”。第二,是孩子。孩子還小,自己照顧不了,找外人照顧又不放心。
他思考再三,終于找到了一個完美解決這兩個問題的方法,那就是“離婚不離家”。就像他對厚芬說的,咱們一家還住在一個屋檐下,不過已經(jīng)沒有法律上的婚姻之名了。這樣,孩子既能被照顧好,自己又能有充分的自由。萬一哪天在外面玩大了,也能說得過去,因為早就離婚了嘛!
可是,人不能太貪,什么都想要,往往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谷軍離開家后,厚芬抹著眼淚,越想越覺得委屈。
她認定谷軍肯定在外面有人了,肯定是被哪個狐貍精勾住了魂,要不怎么能鬼迷心竅地拋家棄子?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想了想,決定去問在谷軍公司上班的表弟。
厚芬的表弟大力租房住在一個老舊小區(qū)。
已經(jīng)是半夜11點多,大力在床上躺著刷手機。先是聽樓道傳來一陣爬樓梯的聲音。腳步很沉重,似乎要把整幢樓踱塌。大力還以為是鄰居喝醉了。沒想到腳步聲停下后,這人砰砰砰敲自己的房門。房門是鐵的,敲起來聲音格外得大。
大力從床上跳下來,一著急說話就更不利索:“誰……誰……誰???”
門外的人沒說話,還是一陣敲。
大力在貓眼一看,表姐?趕緊打開門。
厚芬進門后,直接來到客廳的沙發(fā)前。沙發(fā)上撒著一些光盤,厚芬沒管,一屁股坐了上去。她臉色很難看,喘著粗氣,是爬樓累的,或者被谷軍氣的。
大力看厚芬狀態(tài)不對,趕緊陪著小心:“表……表……表姐,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兒……嗎……?”
厚芬大喘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谷軍在外面有女人了,是不是你們公司的?”
“這……這……我……不知道啊”大力揣著明白裝糊涂,自己要是把谷軍給賣了,這班還能上得成嗎?
厚芬用手指著大力,情緒開始激動:“行,你不知道,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又直接嚷了起來:“你等著我把那女的找出來,我看看你知不知道!”
說著,站起來就往外走。
大力見狀,追出門去:“姐……姐……”用手去拉厚芬,被厚芬一膀子甩開了。
谷軍是不好惹,可這厚芬正在氣頭上,也得罪不起。
大力硬著頭皮:“我……我……也是聽他們說……姐夫平時……對……對……”
大利的結(jié)巴把厚芬急夠嗆:“對誰?”
“對……修靜……挺好的……”
厚芬咬著牙,點點頭,走了。
厚芬回家后,在沙發(fā)上坐到天明。
早上8點半,給大力打電話。第一個電話,大力一看是厚芬的號碼,就知道肯定和昨晚的事兒有關(guān)。他拿著手機就像拿著一塊燙手的山芋,接不是,不接也不是。過了一會,終于不響了??蓻]過多久,手機又開始唱歌。
他知道躲是躲不過了,按了接聽鍵:“姐……剛才在……在……車間,沒……聽見”
沒等他說完,厚芬在電話那頭問:“谷軍去公司了嗎?”
“啊,姐……夫啊”大力無奈,但也沒辦法:“他……剛來……剛來……”
話音沒落,那邊電話掛了。
大力站在那里想,表姐這是要干什么?
壞了,要來公司鬧!
完了,這事兒不是要鬧大了嗎?雖然大力平時是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但今天這事兒是自己透露給厚芬的,他萬萬不能讓事兒鬧大,萬一鬧大了,谷軍知道是自己泄密的,這工作真得丟。
可怎么辦呢?他轉(zhuǎn)著眼珠子想了一會。馬上去修靜辦公室,把修靜叫出來,悄聲告訴修靜:“我表……姐,就是谷總……老婆,一會要……要……要……來,你先走?”
修靜一聽就明白了。馬上去了經(jīng)理辦公室。把情況告訴谷軍。
“你先回家吧!”
“我不走,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修靜覺得自己要是臨陣脫逃,有些窩囊。
“她是沒文化的人,昨天和她吵了一架,怕牽扯到你,聽話聽話,啊”
看著修靜的車開出公司,谷軍稍微松了一口氣。
半小時后,厚芬來了。
公司里的人和她打招呼,她也沒回應。直接進了谷軍辦公室。
“修靜呢!”厚芬站在辦公桌前對谷軍吼。
谷軍趕緊把門關(guān)上,他沒想到厚芬如此一針見血,點出修靜。谷軍納悶她是怎么知道。
“你喊什么?”
厚芬指著門外:“你把她叫過來,我倒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勾搭你”
“你瞎說什么?”谷軍奉行的政策是:只要沒被捉奸在床,就死不承認。
“你敢說,你們倆沒上床?你把她叫過來!”
谷軍很生氣的樣子:“她不在公司!”又說:“你最好趕快閉嘴,你這樣瞎說,有證據(jù)嗎????”
厚芬說不上話,一把拉開門,門外的走廊上聚集的一堆人頭,馬上如鳥獸散,厚芬揪住大力:“修靜呢?”
大力馬上低三下四:“沒……沒……沒在公司”
厚芬走了。
谷軍把大力叫到辦公室:“是不是你和你姐瞎說的?”
大力知道自己結(jié)巴,怕說得不夠明白,馬上搖著兩只手:“不……不是我!”
谷軍盯著他看,盯得他發(fā)毛。
又問:“公司里是不是也有人在瞎說?”
剛才的問題,必須撒謊。這個問題,就得拿出誠意了。
大力看了谷軍一眼,猶豫了下,點點頭。
“靠,這群人,整天閑著沒事,瞎造謠”